合近200岁的一对老人住一间约10平方米的低矮破损的老瓦房【陈辚 | 文学看台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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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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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大红花为伴
●陈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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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7月21日下午,天空无云,阳光灿烂,我和文友到博美一个古村落采风。到达村子时已是午后2时多了,阳光很猛,在烈日炎炎之下,村道冒着热气,大家观看村前的大埕上的旗杆夹及旧城墙、城门,老房、断垣残壁后,先后到村里西北角的一间小卖店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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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小店时,发现一位约90多岁满头银发、穿着旧衣着,赤足的老婆婆,倚在小店墙壁的一个阴凉处,买矿泉水时顺带给她买了一瓶菊花茶。但拿给她时,老人很胆怯,不敢接。店主是一位60多岁的妇人,看到老人不肯接,便过来帮我拿给她,老人接后便转身离开了。“老人的生活很苦,丈夫还在,一个60多岁孩子是半傻的,合近200岁的一对老人住一间约10平方米的低矮破损的老瓦房。这么热的天气,没有电。”我听了店主的话后,心里沉入忧戚之中,拿了一百元让她转给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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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一会后,老人在店主带领下向我道谢,我握着她粗糙的手,轻轻按着她瘦弱肩膀、望着皱纹满脸,想到老人对我微不足道的帮忙,还来跟我道谢,脑子闪现过许多的事,没有千言万语,只轻拍了几下老人肩膀,在心里默默地祝福老人平安、健康。
采风回来后,我以为会忘记了老人,不料脑海不时会浮现她的身影以及关联“天热、无电、酷暑难挨”的词语。我的内心告诉我应该为老人做点事,一想起自己不认识老人的姓名,又从没在博美工作过,路途又远,就忧虑做不成。但我还是试着去努力,经过一个多星期联系,不仅探听老人叫丘梅英,丈夫叫林永成,也找到一位在博美工作的同学小妹。经过这位故人尽力帮忙,找村委、找镇供电部门联系解决。8月9日晚上,同学小妹说林永成的家通电了,并向我发来老人的家有灯火的相片。相片上点点亮光明亮了我的心房,让我的心里多储存一缕光亮。
隔了几天,我与几位文友谈起丘梅英老人的事,他们都很热心,说一起去慰问老人。8月17日,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们买了拉绒被子、米、油和电风扇等礼物从汕尾开车到博美,与博美的二位朋友汇合后,走进丘梅英老人的家。这是第一次来到老人家,心里很是震撼,院子日光咬人垃圾遍布,残垣断壁,大小二只狗狂吠不停,老人居房是一间随时倒塌的危房,屋里堆满着破旧衣物,一张小木床占据房子绝大部分空间,只有站立的位置,没有放椅子的地方,我想老人平时座、睡都在小木床吧。见到二老人生活如此艰辛,大家都很感叹,都说老人是见过的贫困人家。我们和二老人站着谈了一会,临走时我们送老人一千多元红包,包括耀见师父寄给二位老人200元。二位老人送我们到村口时,巷道旁一块种植向日葵的园地,向日葵开着金黄的花朵,鲜艳夺目。我停下来,握了握梅英老人手时说:“以后我有空再来看您。”老人听后显得很开心,笑容真美。
今年发生新冠肺炎疫情,迟迟没有前去看访丘梅英老人,但我心里一直惦念着。直到7月26日,抵达丘梅英老人的家,刚好丘梅英二位老人正在门口廊屋下纳凉,见到站在外门口巷道的我们甚为惊喜,但院子里拴着绳子的一只黑狗却狂吠不止。林永成老人过去把黑狗拉置好后,我们才提着米、油进去。只见庭院的垃圾清走好多,比去年来干净多了,引人注目的是我发现院子还多了一株大红花,叶子长得茂盛,郁郁葱葱,有风摇晃着,没有开花也很美。中午日光很猛,直烤得头顶发热。我们在院子站聊了一会后,临走时,我们拿了400元给丘梅英老人。她不肯收,说我已买来米、油了。我说,我们来一趟不容易,便把钱塞进她的衣袋。然后轻轻拍了她的肩膀,再跟林永成老人握手道别。
丘梅英见我们要走,坚持要送我们。我见她那种忙乱又依恋的神情,不禁想起我的母亲来。母亲生前,我每次回老家,离开时她也是要送到村口才依依不舍地回去,而我总是不时回顾,直到看不见母亲的身影。
走到村寨门口,回头顾望,梅英老人仍伫立大红花园地旁,她见向我回头张望,向我频频招手。那时我虽看不清老人的笑脸,但我想老人笑容一定和大红花一样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