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
春天来了.
这几天都不想往窗外望,因为春天的召唤太明显,太诱人了,有时候就是那么几片云,一片蓝天,或者远远望见的西山,曾经满头大汗地爬过,那时候的欢笑还在回想,有时候更远一些,还有夏日的清凉.
思绪走远了,拉近一些.
小区楼下的人越来越多,一开始是暗夜时分,或是风雪天,个个戴着口罩,独来独往,如今竟是开始三五成群,有时连口罩都不戴了.
在家待了快一个月未曾下楼的两小只,也想起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有一只还问我:会不会我们这么久没出门,再出去就不习惯了.
我说,自由的空气不但进入过体内,人们就再也不会舍弃的,这是一种本能.
比如,我每次不出门也可以在家安闲自在,每次都思想巨变都发生在出门取快递的路上,那真的是自由的空气,饱吸一顿,不舍得回来.
孩子的课表也变成魔法课堂,上班的人也只是霸占一间卧室一个书桌,如此好像也不需要有周末了.
但周末却一定要有.
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终于不用当一只蜜蜂,在孩子后面不停地嗡嗡叫着各种作业打卡.
不如,还是按耐住春天荡漾,好好读自己的书,思考一点别人不关心的问题.
比如“文以载道”究竟是否值得赞同.
最早提出“文以载道”的曹丕,在深感生命虚无的同时,提出了文学生命的不朽价值,这是他追求“文以载道”的哲学基础。
然后再次提出“文以载道”的韩愈,在当时,他是在进行一场文学改革。
我只愿我的文字只载着自己。
道是什么?家国天下,历史,大局,好空的感觉。
文学应该是最自由的.
它不该承载任何功能。
开明盛世自不必说,人人可以做自己,倘若环境不够开明,文学也应该是一个透气孔,或者监牢里的一扇窗户,再不然,也应该是漆黑一片的天地里,听得见的心流。
文学作品最需要感觉人的活性,可以很丑陋,很卑鄙,只要那是你心中所想,它就该存在。
人,要么拥抱自然,要么拥抱情感,但万万不可选择拥抱是非,拥抱一些道德概念。
说到底,人性是自我的,承认自我存在的必要性,是一切判断的基础。
这么说来,“文以载道”的说法本身没有错,问题在于对“道”的理解,生活才是最大的道,生命觉悟才是最真的道。
我这样的人多了,对社会大概没什么益处,只求个体,没有家国责任,活得就像稻草,肯定成不了脊梁,可是,草总是更多.
草只能这样来理解自己,毕竟,它也是万物循环链条中的一员,它也有自己的一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