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奕候约·竹雀双兔
1974年辽宁法库县叶茂台村发掘了一处辽墓群。据墓志记述,墓主人是辽代皇族萧义,在辽末代皇帝天祚皇帝耶律延禧拜北府宰相。契丹国皇族要么姓耶律要么姓萧,萧氏世代为后,其家族在辽朝中的地位显赫。墓志载有:“诏免拜礼,进位守司徒,别赐推诚,守正之号”。萧义做过武宁军节度使,辽兴军节度使。他的次女是天祚皇帝的妃子德妃,甚得其宠。萧义天庆元年十一月十八日薨于私第,享年七十有三。
这个古墓群陆陆续续挖掘了好多年,1974年春,在七号墓室中出土了两件绢本画轴,一为山水画《深山会棋图》,又名《山奕候约图》,一为花鸟画《竹雀双兔图》。这两轴画原挂于墓中棺床小帐的东西两壁,发现时画已经脱落在棺房的木板上。壁上挂画的铁钉仍在。
辽 佚名 深山会棋图 绢本设色 106.5cmx54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中间的小哥,你背个葫芦是准备渡江吗?
同样的石头,同样的树
北方杉松,图片由同是北方画家的金代李山提供
直接把笔锋压扁刷下来,这样画你不怕老师骂你吗?
确认过眼神,肯定见过郭熙的画
你就说吧,这石头是不是抄人家希孟的
《深山会棋图》画面主体是水墨山水,有远山以青绿法敷色。山间道上,有一高士人策杖前行,两仆携琴负囊后随。有松林楼阁,并有三人对弈。
《竹雀双兔图》绘双钩墨竹一丛,竹上分踞三只麻雀,理羽、觅食神态各殊。下部两只灰兔分坐左右,活泼呆萌。地面上长着三簇较大的广泛生长在北方的野生植物蒲公英、地黄花、白头翁,花开而立。整幅画面具有很强的装饰性的对称性。
辽 佚名 竹雀双兔图 绢本设色 114.3cmx56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蒲公英、地黄花、白头翁
这兔子很生动,呆而不萌,跟真的兔子比,作者还需要加油啊~
小编是兔子铲屎官一枚,这是我的兔子
与崔白的兔子差得还不是一星半点
关于这两幅的功用,究竟是墓主人生前雅玩的一件收藏品,还是只是一幅专供贵族人家殉葬用的“冥画”,历来各路学者各有所据争论不休。若说其确切功用,非要用非黑即白的二元大脑可能要把萧义叫醒了才能问个明白。但可以确定的是,该墓群保存完好,尚未发现盗墓者进去用两幅明代绘画把这两个画换出去的迹象,这两幅画倒是确切的有千年之久的辽代绘画,时间至早在北宋末之前。
二图既无名款,也没有题识和收藏印记。《竹雀双兔图》构图上,对称的布局和装饰性的手法,与出土的唐代绘画作品非常接近。图中三竿高竹,三只麻雀,三株野花,左中右排列有序。两只灰兔,分居左右,车前子和野花,基本上也左右成行,上下成趟,就连三竿高竹最顶上的竹叶片也都一致。从中不难看出,画面的装饰气味比较浓厚,构图简单,其中平衡、填充的手法与现在儿童画无异。
《山奕候约图》画中人物服饰、屋宇楼阁均为汉制,树石山峦则属于北方景致,画风画法却仍见中原汉地的影子。全景式的山水章法,山石、云水勾斫是从荆浩、关仝一脉。时至北宋晚期,辽国内部几已汉化完毕,与中原的文化交流熟得烂透。画中又显出受多家影响的痕迹,自然而然。全画满屏的杉松竟无他树,分明是长居北方的画家所见,杨仁恺先生认为“侧重出自契丹族画家之手”,但不大可能是辽国民间画手所为。契丹在长达二百多年的统治下,经略四面,拓地发展,成为当时足以和宋朝抗衡的强大国家。辽代时期的法库“城郭相望、道途相连、村镇密集、市井繁荣”,这里曾经出过六位辽国的宰相。再者,官拜北府宰相之职的萧义,不管是生前自己把玩收藏,亦或是死后装修墓室,都不可能拿次一等的画作,可以推知,这两幅画在时至辽国灭国前,都基本是契丹族绘画的较高水平的缩影。不难想见,现在美术史所传的契丹开国之初东丹王耶律倍、和胡瓌的画作有多少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