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那么多诗歌吗？”

拉文特岩画

太多了，那些艰深的艺术
难以解释的，文明与痛苦
太多了，应接不暇
伟大的，华美的，深刻的
这些是人类的必要之物吗
又或者其实全无必要
甚至，道德与爱情也无必要
太多了呀，我们的知识太多
我们的诗歌，今已太多了

——《地球琐事》

有一天晚上，朋友跟我讲西方美术史的相关资料，我们从石器时代讲到两河文明，从拉文特岩画，到苏美尔的济古拉特……这些我以前从没接触过，因为我一直有个疑问是：“我们真的需要那么多知识或者艺术吗？”

或者换个说法是：“我们需要读那么多书吗？”人们总是说读书是好的，但我总以为，不读书也不一定不好。在我们这个世上，现在仍有亿万个不曾读过书的人，可他们也是人类的一份子，并且有着他们自己的生活与文明，甚至他们过得更像人类一些。

再或者换个问题：“我们需要那么多诗歌吗？”

作为一个写诗的人，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们并不需要这么多诗歌。在这个人人都可以写诗的年代，对于作者个体而言，也许是需要的，但对于整体人类而言，那些“诗歌”并没有什么意义。

在太空时代的前夕，我常会有无谓的担忧：我们正生活在人类文明与艺术的尾声，一旦将来我们踏入无尽太空，目前人类世界绝大部分的美学便失效了。这是必然的事，但好在我们离那一天仍旧很远，而且即使那天真的到来，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音乐：the tumbled  sea

诗文：李倦容

2020年9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