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天津散文杯征文】榆树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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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树的文字
甘肃 柳生魁
多年以来,看到教学楼后和操场边上那些榆树,或者看到一些特殊地方长着的小榆树,我总有一种想写些关于它们的冲动。有时,看着它们,我也会想起几十年前在家乡的生活点滴,还有那个叫葫芦岘的一方高地,以及这个地方长着的几棵榆树。
校园里的老榆树
2006年,我调到现在任教的学校时,这所县域内有名的学校已经过完了她的64岁华诞。当时,雄伟的教学楼后面和宽阔的操场边上,都长着粗壮而高大的榆树。这些榆树的树皮干褐粗糙,像饱经风霜的老农的脸,很容易让人想起画家罗中立的油画《父亲》;它们上面的枝条,向阳处枝繁叶茂,背阴处则是绿叶稀疏,干枯的枝条颇多,会让人想到拾荒老人的头颅。它们有超过三层还不到四层楼的高度。夏秋时节后窗打开的时候,凉风吹拂,树叶飒飒作响,教室里上课,师生们心情很舒畅;天气炎热,上体育课时,学生们在操场边那些老榆树下,乘凉玩乐,倒也有情有趣。
听一些老教师说,这些榆树是跟学校同龄的。我不知道树龄是怎么称谓的,如若按照人的年龄称谓的话,它们也该到了耄耋之年了吧。这些老榆树,现在已经长了八十年,也是校园里元老级的树木了。八十年来栉风沐雨,八十年里守望校园。它们见证了学校的成长和发展,也见证了一批批学子在这里的学习和生活。榆树若能语,它们该是最有发言权的吧!
这些老榆树,又是校园内植物的活标本。榆树现在很少,乡下的孩子们,大多都不认识,城市长大的孩子,更不用说了。校园里几十种树木,各有其名,各有生长特点。生物组的老师们都已给这些树木制作了专业术语的标签,挂在树上,学生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增长知识。
每年阳历四月底五月初,串串榆钱儿挂在树枝上,像极了冰凌。短短几天,这些榆钱儿由鹅黄色变成绿色,最后变成干瘪的浅黄色。风一吹,榆钱儿有的飘落在树下,被清扫进垃圾箱;有的随风飞向远方,开始寻找属于它们的环境,在那里生根发芽,长出一棵棵幼小的榆树。几十年来,老榆树守望着校园,也在延续着它的生命。
老榆树不老。它在风吹雨打中经历着生活的磨炼,在岁月沧桑中绽放着新的生命。它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诠释着生存的价值和意义……
劣境里的榆树
有时,我们不得不赞叹,榆树是这个世界上具有顽强生命力的物种之一!有这样的慨叹,是因为我见过一些在特殊环境里生长的榆树。
自从住到楼上,我时不时地看看对面的旧楼顶上长着那棵小树。初次望见它,我就感叹它生命的顽强!后来,熟识了一位那栋楼上的朋友,在我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共同上到那楼的顶上,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那棵树就是榆树!小榆树树干有手腕粗,一米多高,上面的树枝向四周伸开,树叶大而绿。它长在楼顶角落稍低的出水处,腐朽的落叶已经堵住了雨水的出口。它已经扎根在楼顶上的防水材料里面去了,有些弯曲的根须还露在外面。我和朋友推测,猜想是风吹榆钱儿落在屋顶上之后,这个角落里有些落土,它便在这里生根发芽,安家落户,然后借着这里的地势,吸收低处的水分,长成这样的了。也可能还有其它的原因,我愿可能性最大的是我们的猜测。
二十多年前,上师范学校时,我们的校园里矗立着一个高高的烟囱。这烟囱是附近的一个标志性的建筑,也是我们所有师范生共同的记忆。好奇的我们,曾利用光的直线传播和相似三角形原理,计算出它的高度约为30米。对这个烟囱,大部分同学都是远远地仰望,最多是在它下面转转,再发出几声苍白的感慨。在它的顶上同样生长着一棵小榆树,远望去,那榆树就像孩子头顶上扎起来的一揪头发。不过,那是胆大的一些同学,冒着违纪被学校处分的险,顺着上面的钢筋爬梯上去之后看到的。
前年,去农村舅舅家。路过一户人家时,看到在土墙裂缝中,斜剌里长着一棵榆树。那榆树已经有碗口粗了,不过树上干枝多,绿叶少。我想,那肯定是缺少水分的缘故。尽管如此,我还是被眼前的榆树所震撼!
旅游时,我也见到过有些古迹顶上长着的榆树。
……
榆树的生命力可谓强矣!它不择环境又极其适应环境,有希望就努力生存,有生命就尽其所能,不懈努力!我想,或许这也是榆树给我们的启示吧!
葫芦岘的榆树
葫芦岘是老家村庄稍下的一块高地。靠近我们村庄的这边是个极大的椭圆形,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几十块田地,而在南头的部分,也成椭圆形,是几块小小的田地,连接南北椭圆田地的是坝上的一段水渠,有五米左右长。这样看这个高地,极像一个葫芦,村里的人们就把这块地方叫葫芦岘。
葫芦岘地势高于其它地方,浇水有些困难,而且经常渗漏。据老人们说,这儿的田地里种上庄稼也长得不是很好。所以,村上的人们在我们小的时候,是看不上这块地方的,可是这里却长着一些村上其它地方没有的的榆树。葫芦岘便成了我们小时候的一个乐园。
那时候,葫芦岘上的榆树有碗口粗,我们这些顽皮的孩子,有空就往那里跑。无论春夏秋冬,我们都会爬上树去。春末,榆树上挂满了榆钱儿,我们爬上去摘吃榆钱儿,有时从枝条上捋上一大把,满满地吃上一嘴,嚼得有滋有味,直到看着那些够不着的榆钱在风中,或者在我们的摇晃中飘飘落落,才肯罢手;夏天,榆树枝叶繁盛,我们爬上去掏鸟窝,捡鸟蛋,惹得鸟儿们在枝头盘旋鸣叫;秋天,我们爬上树,捋下榆树叶,背回家去喂养家里的羊,或者兔子;冬天,我们爬上去,又把那些干枯的树枝折断,拿回家里当柴烧。那些榆树,任凭我们这些毛头小子怎样蹂躏,每年它们依旧变绿、生长,而且在我们一年又一年的攀爬中,慢慢变得粗壮高大。
榆树皮粗,攀爬容易,就是费鞋费裤子。夏天只穿一件单裤,小腿上有伤疤是常有的事。伤了自己,那是自找苦吃,谁都不敢言传。唯有弄破裤子鞋子,母亲的责骂,父亲的体罚,我们都体会过。可是顽皮的孩子们,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听到伙伴们的一声唿哨,就会不约而同的跑到葫芦岘。父母亲的严厉,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葫芦岘的榆树是顽强的,也是无私奉献的,它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欢乐;葫芦岘的榆树也是不幸的,在联产承包责任制实行不久后,就被承包了土地的农人们砍伐了,那块土地上再也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了。
如今,来到葫芦岘,我就会想起那些带给我们欢乐的榆树,心里酸酸的……
看到榆树或想起那些曾经的榆树,我就难抑心中的那份震撼和感慨。写下这些文字,也算是对榆树的赞美和歌颂,抑或是对它们的纪念吧!
柳生魁,甘肃省永登县第一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中华现代文学艺术促进会南国作家学会会员、理事,《青年文学家》理事会理事,中国乡村人才库认证作家。有多篇散文、诗歌发表于《中国现代文化报》《西散原创》《西部散文选刊》《鸭绿江》《青年文学家》《散文诗世界》《齐鲁文学》《兰州日报》《南国文学》等纸刊和公众平台。
附:【大赛公告】 ‖ 关于举办首届“天津散文杯” 全国乡情散文大赛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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