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灯【任建昌】

一片云彩，揉过木兰沟的山峦，刚直的森林就站立在托付的胸襟，于黑夜来临时，会同故乡的视野一并消失。街灯大亮的瞬间，一切阻挡极目瞭望的群山沟谷，躲到光明的背后，像窥视自己的新娘一样，把故乡通明的街衢小巷记录得明明白白，心绪缭绕。

有两只猫因为找不到藏身的暗处，急得在石券的门里门外团团乱转，糟乱的情绪结合不进丝毫的安全的想象，挣扎在一番无奈的费解中，巴望着一棵墙根儿的香椿树，发出一阵令黑夜浑身发抖的嚎叫。腊月的风与猫的恐惧一样，吹动着一片香椿树裂开的老树皮，与不夜的街灯，迎送着你来我往的光晕，响起几声奇离古怪的唿哨发表感言。

侯总送我出来，回望了一眼自己新修的小院，然后，伸出一只手，扇了扇弥漫在两个人之间酒气。我的笑跟着他的笑，于灯光铺满的青石板的街面，溜达了一串做人的故事。他萦绕在酒话里的成分好像泄露了一些天机，我简单的头脑，以心领神会的态度，悉数了从一到一百的惊艳逻辑，挠了挠头皮。像我……即使再听一百遍，也只是不断地重复的记忆和感悟，至于学习，是永远不可能学习会的了。我就是虚长他几岁，即便是明亮的街灯下，我的影子也没有他的影子拉的长。由于哪儿都没法与之相比，我只好自惭形秽地与他站在一起，呼几缕酒味出来壮壮浩然之气。

我无根的脚步，悬了好几悬墙上的灯，侯总跟了上来。

上里沟和羊圈坡之间的山圪梁上，或许还会有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故事。枯草颤颤巍巍的扫着我们的裤管，瑟瑟缩缩的样子似被春天的声音喊停了什么，腊月的冷便退回到我们的外边屏声静气。他把我按到在一个还算能够坐稳的石头台儿上，两只手捧了一抔星星的影子，深吸了一口，像吸香烟似的，细细地吐出来一条虚拟的线条的存在，然后，有感而发地对准了我：还是老家的气息好啊！

街灯，还有前后左右的街灯，于故乡的三个自然村参差错落地列队；眼前、脚下、小山村，已经布团成一个发光的整体。我和他扭动不同的视角，或俯视、或瞭望，浑然的光辉如远古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样，呈现的繁华，沿着村庄的素年锦时，一面“造化钟神秀”，一面“阴阳割昏晓”。如果我们有可能与易者同行，易者的那番哲学宏论会直接把我们逼上一个生命的高度去仰望星空。星星的光曦垂落下来，仿佛对接了俯视里的灯，奇幻异景放射的惊喜，足足会让易者的智慧琢磨出半部书的章节。侯总不愿意说他投资故乡灯光工程的原由，是他认为为父老乡亲做点事是他的本分所在，煊与不煊体现的就是个实实在在。实实在在的侯总，颠倒着我的矜持，他以原本有着很有震撼力量的经历，打落了我文章的枝叶，只为有韵的生活，展开一面诗意的世界，他以诗咏颂生活，故乡便都成了他的诗。

我行走在侯总的诗里，有韵的步伐，踩着115盏街灯的阙歌，故乡的未来已在一百一十五首诗的页面，锦绣前程，神采飞扬。

【作者简介】：任建昌，昵称水木沁园，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中国散文网签约创作员，曾获“中国梦，劳动美”林州全市职工诗词创作一等奖，中华散文网“相约北京”诗歌创作一等奖，2016年获全国文学艺术精英人物称号，作品散见于《星星诗刊》、安阳日报、人民日报民生周刊、羲之书画报、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红旗渠文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