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十年记事(六十一)
心里的期盼。身为人父人母,当孩子降生自襁褓婴儿时刻起,其每日一直萦怀绕膝于我们身边,而忽然住校变成聚少离多时,做父母的内心滋味良多。至今快一个学期,作为父亲,内心也难免有凄婉之感。细想起来,秋版作为母亲关于“珍惜高中相处的日子”的见解和想法,可见弥足珍贵和英明。
高中住校,是孩子离开我们的第一步。比大学早了3年。
这样说的感触,和孩子自幼由上一辈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带大的家长比较,可能感触不同。不习惯分离和惦念。小牛是我带大的,自未出满月时起,我就照着一本《育婴大全》里的图画和说明,用手臂拖着他给他洗澡,唯恐失手坠落摔着或者掉到脸盆里淹着他。
我近视平时戴着眼镜,这是小牛印象里的爸爸。偶尔我摘掉眼镜,会令小宝贝恐慌和不习惯,他会说:“爸爸,戴镜镜,戴镜镜!”肯定的说,摘掉镜子,他看到的就不是他熟悉的爸爸。
小牛大约4、5岁时,已经是幼儿园大班了,有了一定的“知识积累",我也不失时机的考验他。一天我带他到小区的花园,看喷池里的水柱,当时水柱正喷一下间隔一下的喷着。我现场出题:儿子,你告诉我,这个水柱,假如喷一次用一秒钟,间隔休息一秒钟在喷一次,那么一分钟喷多少次?”"30次!",小牛当时毫不犹豫的回答。我当时认为很了不起,能回答这种应用题。
上小学,报了奥数班。奥数老师是个老太太,自三年级教到四年级。期间找过我两次说:“你要好好培养,你家的孩子上课听讲,下课我留的作业不写也不交,说也不听。可考试成绩非常的好。这说明他接受能力很强。”于是,后来我给他报了外面的奥数班。老教协、仁华。但小升初没能如愿。日日夜夜,都是父子并肩熬过来的,他的妈妈是个自然主义者,为小升初没少争吵,我给孩子报班多,母亲反对。一路磕磕拌拌,相依为命。我是车夫、麦当劳的陪吃侍者,奥数学习的一同苦恼者。中考前的意外收获的欢乐者。孩子遭遇苦恼的承担着。今天,我突然成了旁观者---孩子大了,说老头我的事不用你管了。心里真的有落差,突然觉得一夜之间似乎翻了过来,孩子不需要我了。心里的期盼和往日相拥聊以慰藉的依托,似乎突然消失了,怅然若失,说不出的滋味。
有了这种经历,可以感觉那些送孩子出国读大学的父母的感受。他们会比我更纠结。或许我们会步他们的后尘。但有了先前的离别经历会好些。
孩子们出笼似高飞的小鸟,向着他们自己的目标和乐园展翅了,但他们未必能体会还不年老的爸爸妈妈的此时那种不便言表和向他们吐露的离别苦情。在这点小牛似有感触,曾说“我住校了,爸你怎么办?”意思是怕我孤单思念他。
人的一生,哲人曾说过:幼年时属于父母的,中青年是事业和爱人孩子的,老年属于自己的。说的很切合实际。孩子们长大时自己飞了,开始寻找自己人生、爱人家庭。我们人到中年也是处于和孩子独立半独立地过渡时期,心理的不适和适应同样有个过渡期。
但无论怎样的过度和感触,心里对孩子的期盼是不会变的,直到我们老去。尽管他们未必知道和体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