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翔课堂讲习录
《传统笔墨转换的探索》
清华大学书画高研班原定三月份开学,由于全国疫情的原因,将延迟到九月。在正式开学前,我们拟定六月份的线上网课,让新学员先免费旁听,打好学前基础。最近两个月,在北京荣宝斋画院名家工作室的线上网课讲座上,我都是以讲习传统绘画和强调传统笔墨的重要性而开展的,为了下一步的创作,我们必须对中国画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在谈到传统笔墨的转换问题时,让我回忆起80年代初期“85美术新潮”,记得当年全国各大艺术院校及青年艺术群体都积极地参与到这次视觉革命的浪潮中,推崇现代艺术的年轻人更是充当浪潮的急先锋……当时有部分年轻人在批判和反传统绘画思潮的影响下,怀疑中国画是否过时了,甚至认为中国画这个名称有点儿土,改称中国画为“水墨画”,并抛弃传统绘画技法,将西方艺术语言嫁接到现代水墨画中,甚至全盘挪用西方艺术概念而彻底改变了传统中国画的形式语言,以为这样才能“与国际接轨” 。虽然,这场思潮给中国美术界也带来了新的生机、新的气象、新的文化观念,同时,在更大程度上为中国画多元发展的方向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如何才能打开了国际对话的局面?我以为并不是仅仅对“水墨画”的革命,或者是对传统文化的清算和放弃。
现代中国画家如果不能从自己的文化传统中确立自己的现代文化观念,不能坚持自己的文化自信和文化信念以放弃自己的文化立场而去迎合西方,那么我们是很难找到出路的。我以为否定传统就是否定我们自己。当然,实验和探索也不失为对中国画现状的一种深度思考。中国画的“路在何方”?我们的艺术家和理论家至今没有讨论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学术界给现代水墨画的名称叫“实验水墨”,不过,我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书画高研班主讲大风堂画派的艺术思想和组建大风堂画学研究会时提出了一个研究课题叫“青绿彩墨”专项研修,课程以传统青绿山水转型现代彩墨为研究方向,“青绿”是中国传统山水画最早的专业术语词,而“彩墨”却是现代新词汇,历代画论并没有这个专业术语。我认为西方的油画是“油”和“彩”发生了关系,中国的水墨画是“水”和“墨”发生了关系,而现代彩墨画即是“彩”和“墨”发生了关系。这种新彩墨画法不是按传统方法先画好了水墨底稿,再以鲜艳的色彩渲染以突出其亮丽的色彩就是所谓的“彩墨”,我们研习的是大风堂画派技法中的“墨”与“彩”的内在关系,是将墨和彩直接混调在一起泼写的新手法,也算是一种实验性技法的探索吧。今天这种“实验彩墨”和“实验水墨”虽然非主流导向,但也不失为一种实验性的探索和研究方向。我主张推陈出新而不守旧,反对保守,但我绝不是反传统的“斗士”,传统绘画语言是中国画形式语言的“母语”决不能丢,也不可以全盘否定,我一直这样认为。
1、浅降与青绿设色的转换 2、构图与空间关系的转换 3、语境与语言形式的转换
那么如何解决创作前期的传统笔墨转换,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探索,我最近在课堂上再次强调了传统绘画语言的重要性。其实,所谓“转换”不过是我们在解决当前一些问题时,需要转换思路,或转换方法。当代中国画的形式语言要融入当代艺术的语境,传统绘画语言就需要转换。中国画独特的形式语言也好比是我们的“国语”,它具有我们的本土语言特征。当然本土绘画的形式语言在不同的地域环境下有所变通,比如北方和南方都讲国语但口音不同。不同的口音好比是地域性不同的画风和画派。
今天,我们要谈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在20世纪的当下,中国画的绘画语言是在本土话语和西方话语的冲突和融合中已形成了一个新时期的绘画语言,在中西文化艺术碰撞的大时代背景下,我们今天正是处在传统与现代绘画语言和艺术形式的转型期和探索期。我以为艺术语言的变通,即或是借鉴一些现代艺术或西方艺术,但守住传统的底线,即“本土话语”是不会改变的。因为中国画是根植于我们民族的土壤之中,这个“土壤”就是不变的“本土语境”,就像中国古老的《易经》中所讲的“易”和“不易”,“易”就是变,“不易”就是不变,变与不变就是至“简”的易理,这就是《易经》的三层境界:易、不易、简易。绘画的形式和手法可以变,但中国画的民族特征是不变的,中国画的传统技法如勾、勒、皴、擦、点、染这些必备步骤形成的程式化规律是不变的。以下是以传统勾勒行笔及传统笔墨形式的转换过程(见范图)。
施云翔,清华大学中国画高研班导师,北京荣宝斋画院名家工作室导师,大风堂中国画学研究会会长,文化部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会创作基地特聘导师,中国徐悲鸿画院原副院长,中国艺术家杂志副主编,广州书画专修学院教授,四川峨眉画院原副院长。先后结业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央美术学院。
古法勾勒写生图
古法勾勒写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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