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354：与文字的一世情缘——读《重遇简·奥斯汀》

文/望月听雪

《简·爱》无论是影视剧或者小说，其中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金句和场景，曾经留在青春岁月里的记忆，至今仿佛还在眼前倒带回放，盖兹海德府、劳渥德学校、桑菲尔德庄园，这三个简·爱曾经生活过的场所，印刻着那个异国古老时代的印记，几乎可以说是勃朗特三姐妹的自传了。《呼啸山庄》同样带着凌冽的寒风、深入骨髓的刻骨仇恨，将故事的主人公推向悬崖边缘，最终摔落无尽的深渊。这些不可不说与三姐妹的生活经历有着无法解锁的联系，“夏洛蒂、艾米莉与安妮留下的小说，逐渐变成世界级经典，到今天仍然在被不断诠释。《简·爱》与《呼啸山庄》中的每一句对话，都是激情荡漾的呐喊。19世纪的人们将她们视为反叛之音，以女性作家的身份书写了黑暗与禁忌的题材；到了20世纪，读者将她们视为女权的先驱，或者把它们理解成史诗般的爱情故事；在最近出版的《勃朗特姐妹：权力的神话》中，21世纪的英国学者伊格尔顿又从工业社会发展的角度，剖析了这场文学神话的另一面。阴郁复杂的小说氛围之外，三姐妹的人生故事，也令人唏嘘，她们一直在经历亲人的离世的打击，家境拮据。她们英年早逝，空留下无法实现的文学理想。在博物馆里，没什么比她们的遗物更让人心碎，它们仿佛象征着人类这一渺小物什在命运前的无能为力。”今天，我们尝试着跨越时光，去到那个时代的英国，“重温她们短暂的人生经历，以理解为何她们作品中总是存在着这种挣扎，人物追求着现代性的自我，却又并不彻底，困扰重重。”她们的才情是上天赋予的，然而天妒英才令她们在最美的年龄里逝去，徒留下满纸希冀着破茧重生，却充满了命运多舛的窒息感，三姐妹的幽梦人生恍若烛光般微弱发光之后便溘然长逝、静静沉寂向地老天荒。

而差不多同一个时代的简·奥斯汀，她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出生、成长的不同塑造了性格不同的两位女性作家，她们的作品也有着不同的表现与张力，简·奥斯汀仿佛身处于动荡世界的漩涡之外，描绘的是安逸静谧的庄园生活，游离在法国大革命、拿破仑帝国倒台之外，她的小说意境仿佛一个脱离时局的世外桃源，许多当代或者后世的思想家有着不屑一顾的批判，然而，就如同现今的肥皂剧、仙侠传、校园青春小说vs战争片、金融风暴、残酷的资本社会一般，各种体裁有不同的受众人群，不是人人都喜欢极致的美与丑、残酷的人际关系的，尊重每一部优秀作品的诞生与解读笔者背后的思想才是我们应该给予笔者应有的态度。

“三个世纪过去了，奥斯汀所思索的理智、情感、傲慢、偏见……依然是今日女性对于爱情探索的必经之旅。”“本书收录了简·奥斯汀在不同时期的创作，既有写于少女时期的《爱情与友谊》《苏珊夫人》，也有未完成的遗作《桑地顿》，作品类型包含了书信体小说、中短篇小说、戏剧、杂文等。从这些作品中既能看到简·奥斯汀影响深远的《傲慢与偏见》《理智与情感》等著名长篇作品的影子，又能看到一个全新的、与众不同的简·奥斯汀。书中特别收录的简·奥斯汀于少女时期创作的十余万字的作品，不同于其闻名于世的长篇小说平和克制的语言风格，少女时期的奥斯汀呈现出了更加率真、夸张、诙谐的创作风向。”“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是李清照少女时期对于小儿女的描绘，而历尽沧桑之后的她，一腔愁绪尽数化作纸笺上跳动的文字了，“病起萧萧两鬓华，卧看残月上窗纱。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终日向人多酝藉，木犀花。”这便是生活和婚姻带给她的最终结局，曾经昙花一现的美好，终究成为了她凄惨孤寂的反衬，愈发显得落寞与殇心；曾经的风华绝代亦映照了末日黄花，两鬓斑白、缠绵病榻，透过窗纱看着窗外天空上的残月是怎样一种萧索怅惘的心绪……念及此，宁愿简·奥斯汀终生未嫁，于字里行间寄托她由衷的美满希冀。

简·奥斯汀善于从平凡的琐事中描写细腻入微的情感，以她未婚的身份去洞察已婚女性的生活真谛，保持一颗少女心，将理想的婚姻捧出来放在读者眼前，而她的主人公都是精神独立的女性，拥有完整的人格，不屑于成为婚姻中的摆设，不愿意变成男人的附属品，她的长篇着墨于积极向上的女性，而短篇却从反面陈述了那些平庸肤浅的女人。“本书不仅是对奥斯汀成熟作品的补充，更是为大家呈现了简·奥斯汀不为人知的一面，通过不同时期和类型的作品，重新遇见一个不一样的简·奥斯汀，”与文字结缘的一生，与爱情擦肩而过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