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荔文学·散文·雷小萍】寻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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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梅
原创/雷小萍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首《卜算子·咏梅》，再加上“岁寒三友”之说，让梅花在悬崖峭壁风雪交加中傲然绽放的样子刻在我的脑海中，充满传奇与神秘感。而今天，所见的腊梅，不完全如此。
此番出门，只为寻梅。兴庆公园的南门，不失为赏梅的好去处。只因心对梅迫切，别的便不能入眼。绕过水上石桥，我看到了第一株腊梅！一树的黄，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炫目。驻足其下，竟被那一枝枝腊梅吸引！除了干枯的几片叶。都是花！谁说红花还需绿叶衬？这腊梅偏不，就只有花！细细的枝干上挑着一簇簇的黄色腊梅花，心无旁骛的，连叶不肯再擎，将所有的养分与感情，全部给了花了。貌似稀疏的梅花，其实格外繁茂，只这一树，也是群压百芳。我在想，若是一片，那又是何等情形？当我带着无限留恋欲弃它而去，转到它的另一边要与之别过，一阵香味扑鼻而来，独自失笑：果然是暗香袭人！小小的梅花，真是十足的内涵！
一树与一片梅原来相距不远。尽管一片的黄扑进眼帘，也还是散发着不刺眼但一定吸睛的韵味。小径上一对中年男女迎面走来，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从腊梅园经过，离那伸出的一枝极近，她抻了抻男人，仰着笑意盈盈的脸：“你闻闻梅花香不香？”男人不易觉察的笑，是对只有她才能懂得的回应方式。一枝梅，拨动着女人的少女情怀，男人心中并不再那么容易漾起的柔痕。站在及小腿处的围栏边，把梅欣赏，自知来到梅心了。不再如先前那般急不可待。梅园里，有几位拍照的大人带着两个嬉戏的小少年，过分的喧闹尽管是他们的天性，终究，不与梅意相得益彰。兴许，是两个小姑娘的话，会甜甜地抚着梅枝，轻嗅，满脸陶醉：“好香的梅花啊！”女儿如花，甚是！他们离去，唯我与梅园，甚好！甚幸！漫步梅间，在大片的梅香中，纳闷其并不浓郁，只是清淡至极。所有的梅树，都不算粗壮，然梅花满枝。不似海棠那般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给人雀跃与欣欣然，需你静心耐心去赏，去品。全然绽开的，半开的，花苞状的，是梅的千姿百态。开尽的梅花，大小也不及最小的石榴花，很淡很淡的黄色，拢共四五层，拢共不到二十片花瓣，花心和最外层的最小，约摸小拇指盖的三分之一二。更有趣的是，梅花都是顺着长势多呈下垂状（兴许不是它最美的花期），若想探得花心，需将头侧于花下方可！小小的花心，有的与花色并无二致，有的带点点绛红。恰巧，一抹冬阳穿过高大的国槐还有悬铃木干枯却没有掉落的金黄的叶，斑斑驳驳却很有力地映在梅花上，令小小的梅花花瓣，肤如凝脂，晶莹却不十分剔透。愈发以为这梅，藏美遮娇，宛如看上去秀气却内涵极为丰富的女子，单从外表丝毫无法感知。每朵花，谦逊地朝着梅根绽放，而非昂首挺雄傲然枝头，三五成群，并不拥挤，以恰当的数量聚在一起，作伴，却不醒目。梅的美与傲，果然在骨。两个圆圆的花苞头紧挨，像可爱的黄色风铃，似乎风儿一吹，便能叮当作响。摄影爱好者哪里舍得放过这个机会。他们用自己的角度和方式，捕捉着梅花最美而又最独特的瞬间。我本不是多么喜欢黄色的，可面对眼前这二十多株腊梅，却是越看越入心，越看越美了。
兴庆公园的两处梅，因多少不同，景色有别，然丝毫不影响梅之韵，更激起我去兴善寺寻梅之强烈愿望，尽管天色不早，我还是无法顾及别的。这座寺庙地处小寨，繁华地段有这样一处清净之地，甚好。赶到那里，半掩的门上悬挂的“即将关门，游人止步”提示牌，也没有让一向循规蹈矩的我停下脚步，踏进庙门，绕院疾步而行，只为梅。在离大门不远处有一株，但我清楚不只是这一株，还有两株大的。驻足这一株下，仰望一会，因挂念朋友圈里看到的那两株，继续前行，就在有些些许迷惑甚至担心遗憾地从另一边往出走的时候，两扇古老斑驳且不大的深红色木门敞开着，我扭头，星星点点的黄，是！它们在这个院里！我奔门而入！好安静的院子！哇！两株高大的梅树！它们立在有些高度的台阶两边，比先前看到的高壮不少，像是历经风雨的中年人，那种有力祥和的气场极为强大。枝头，它们相互交叉，像极了耳鬓厮磨的情侣，亲密却不失风度。这种状态，更像是通往台阶上庙堂的天然拱形大门！连同左右各一棵的侧柏，又如庙堂忠诚的卫士。这两株梅，也是黄色的，显然要繁茂更多。伸下来低垂的枝丫，一条条黄色的腊梅花更加清晰的呈现着自己的姿态。同样的黄色腊梅，却是不同的意韵。公园那处的，是活泼泼的话，这处，则是端庄的，像年龄和性格迥异的女子。人是环境的产物，物又何尝不是呢？这两株梅，在闹市安静的寺院，尽享佛祖庇佑，浸染香火之气，饱吮高僧之智，怎能不达到另一种境界？
那二三十株梅，与这两株梅，还有去年在新植物园看到的盆景腊梅，都不在风霜雪雨之中，更不在悬崖百丈冰之处，可依旧能让世俗之人，去领略梅之风骨，梅之韵味，本就实属难得。真正的将士风采，只有历经战场的人懂得。腊梅之美，没有比北风冰雪更清楚的了。在内心深处，祈盼能够多些机会，看到更多的梅花，也希望，能得到它们的浸润与滋养。
作者简介
雷小萍，小学语文高级教师。庆城县作协会员、大荔县作协会员。从教二十四年，平日喜欢读书写写东西，作品散见于一些公众平台。
总编：夏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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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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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爱玲 高华丽
主管单位：大荔县作家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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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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