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如何评价唐朝上官婉儿的复杂人生?
在2013年,陕西西安市国际机场附近发掘出了一座已经被严重毁坏的唐代古墓。经过专家对墓葬规格和残留文物进行研究和判断,认为墓主人就是唐朝的传奇女性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664年——710年),陕州陕县(今河南省陕州)人,唐朝著名的诗人、女官和皇妃。作为武则天时期和后武则天时期那段历史的见证者和亲历者,她一度成为当时手握实权的“女宰相”。
后世对于上官婉儿的评价极其复杂,一方面,认为她风姿绰约,而且天赋极佳,在多个领域都崭露头角;另一方面,又认为她玩弄权术和行为放荡,太多人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极大地祸乱了朝政。
事实上,上官家族是名门望族,从西汉的上官桀和上官安算起,一直传承到了北周的上官贤,再到隋朝的上官弘。唐朝建立后,上官家族依然荣宠,上官仪曾在高宗前期位居宰相之位。
不过,上官仪坚决抵制武后篡权并在麟德元年替李治起草好废后的诏书,从此彻底激怒了武氏,而向来懦弱的李治竟然改变了废后的旨意。
为了平息武则天的怒气,高宗竟没皮没脸地下旨处死了上官仪和上官廷芝父子二人。而受此牵连,刚出生不久的上官婉儿和母亲郑氏就被充入掖庭为奴。
在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下,母亲郑氏依然没有放弃希望,依然坚持让她读书识字。而上官婉儿也不负所望,在苦难中历练成长,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勤奋苦读一步步小露峥嵘。
凭借出色的外貌仪容和文学才华,武则天还专门召见了年仅十四岁的上官婉儿。她当场出题测试,上官婉儿的回答不仅须臾即成,而且寓意深远,甚至不输于当时成名的大儒。
武则天大悦之下,立即就免去其奴婢的贱籍身份,让她留在身边成为了贴身的女官。而且,在平时的交往中,上官婉儿越来越赢得了武则天的信赖。
从此,上官婉儿开始涉足政坛,一步步接近了权力的中枢,也一步步改写自己和很多人的历史。
面对当时如日中天的武则天,上官婉儿只得忘记自己的杀灭门之仇,对武氏表现得感恩戴德,亦步亦趋。她不仅帮助她掌控权力,甚至还参与了废帝、灭唐和建周的一系列事件。
期间,上官婉儿不惜与自己关系暧昧的中宗李显彻底决裂。在李显被废后,上官婉儿又迅速改换门庭,坐到了武则天侄子武三思的大腿上,以此换取武家对于自己的信任。
付出自然就有回报,上官婉儿越来越被武则天所器重并信赖,进封为“内舍人”,具体负责掌管宫中的制诰和文书,甚至有了“巾帼宰相”之实。
凡事都会盛极而衰,向来炙手可热的上官婉儿有了嗜权嫌疑,甚至还违逆了武则天的旨意,被判处死刑。幸亏,武则天在最后时刻惜其才干,将她特赦后改判了黥面之刑。
被脸上刺字后,上官婉儿不能再利用自己的色相,只得更加曲意奉迎武则天,甚至到了毫无原则和毫无底线的程度。
神龙元年时,拥护李唐的张柬之等大臣联合发动了“神龙政变”,一举推翻武周政权并逼迫年迈的武则天退位。从此以后,皇位又回传给了唐中宗李显。
李显在咸鱼翻身后,上官婉儿立即撇清自己与武氏的关系,没羞没臊地再次引诱李显。而糊涂透顶的中宗李显,居然不追究她的过错和她的背叛,下旨册封为昭容,还册封其母郑氏为沛国夫人。
“昭容”的地位并不低,据《旧唐书》的记载,昭容位居“九嫔”之列,地位仅次于皇后和妃。成为昭容后,上官婉儿还继续攥着原先在前朝职权和事务,坚决不肯撒手。
已经深谙权力之道的上官婉儿,立即开始寻找新的靠山。因为,在她心中根本瞧不起李显,通过阿谀奉承和金帛玉器这些传统的方式外,上官还向韦后进献男宠。
终于成为韦后的亲信,上官甚至还将自己的老情人武三思送到她的塌前,真的应了“脏唐臭汉”这个词语。在韦后的推荐下,中宗李显竟原谅了差点儿弄死自己的武三思,还将其招入宫中商议政事。反而,张柬之等复立大唐的功臣却受到了冷遇。
武三思依靠上官婉儿、韦后和安乐公主的支持,再次崛起并相继贬杀了张柬之、崔玄暐等推翻武周的朝臣。一时间,武家又在朝中变得权势熏天,以至于太子李重俊也是敢怒不敢言。
随着韦后和安乐公主的政治野心被勾起,上官婉儿不断火上浇油,怂恿她们效法武则天登基称女帝。
为了防备韦后和安乐公主的不臣之心,太子李重俊与左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等人在景龙元年一举斩杀了武三思和武崇训父子,剪除了她们的羽翼。之后,他还率兵从肃章门入宫搜捕上官婉儿。
眼见形势危机,上官婉儿逃至中宗和韦后处求援,声称太子叛乱,诛杀自己只是第一步,最终目的还是诛杀李显和韦后。昏庸的李显竟下令由右羽林将军刘仁景率二千余人围剿李重俊,势单力薄的太子在四面楚歌之下兵败被杀。
李重俊被杀后,韦后和安乐公主的称帝计划进入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而她们最大的动力就来源于上官婉儿。甚至于,母女俩不惜毒死了中宗李显,之后秘不发丧。
在上官婉儿的统筹下,前朝政务和内外军权都被韦氏的族人所掌控。作为一种过渡的手段,上官婉儿帮助韦后编造了遗诏,册立李重茂为新帝,韦氏作为皇太后摄政。
她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一步一步效仿当年的武则天。不过,临淄王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为了李唐江山而迅速结盟,这是她们所始料未及的意外。
在710年,李隆基在太平公主的支持下发动“唐隆政变”,进宫剿杀了韦后和安乐公主,之后拥立自己的父亲李旦登基称帝。
为了保命,上官婉儿手持伪造的中宗遗诏,声称自己被韦氏母女胁迫,内心一直忠于李唐。不过,李隆基显然不像李显,他不会再容忍这个放荡无耻的女阴谋家苟活,当场就杀掉了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的一生,既顺应了唐朝的那段历史,又塑造了唐朝的那段历史。她的一生,可谓经历丰富,跌宕起伏,用“可悲可叹”来形容应该是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