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耗子,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吱儿、吱儿叫奶奶,奶奶也不来,叽里咕噜滚下来!”
那些童年里伴我们长大的小生命,小兔子、小鸡、小蜻蜓……奶奶从院子里摘下的柿子,妈妈精心呵护的丁香花……或许是我们在这世上最纯真的回忆。
就比如在老北京的四合院里:那些院里种的、屋里养的、逮来玩儿的、少不了的 ——如果说四合院体现着天人合一的理念,那么院子里这些活物想必就是沟通天与人的信使了。童年里,有哪些身边的小生命陪你长大?来看看《四合院活物记》的作者、北京金牌阅读推广人、百家导师领读计划领读者崔岱远老师的四合院记忆吧。有哪些小生命跟您有着难忘的故事?有哪些您忘不掉的童年记忆?欢迎您留言告诉我们!我们将从所有参与活动的亲们中,选取3位幸运的朋友,各获得《四合院活物记》一本,并有机会参加4月20日在老北京四合院举办的新书发布会。
院门打开,活力自来!喵~
北京话把那种纽扣大、半透明、打着旋儿的小蜗牛叫水牛儿,读起来发音是“水妞儿”,听着像小女孩儿的名字。北京没有水牛,谁也不会因为这个词混淆了在南方耕田的庞然大物和眼前的小不点儿。在孩子们眼里,水牛儿是好玩儿的,是可爱的。“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你爹,你妈,给你买来烧羊肉。你不吃,你不喝,就让老猫叼去喽……”世上的蜗牛有几万种,北京常见的原本不多,被叫作水牛儿的是外壳中央带一圈棕红线的条华蜗牛,还有一种喜欢爬在萝卜、白菜上的灰巴蜗牛,个头儿都没有拇指盖儿大。四合院里的人们从来也没觉得那小巧、悠然、富有诗意的水牛儿有什么不是。甚至于我一直以为它还是一位天才数学家,正是它旋转的螺纹让我很早就听说了渐开线这个词, 觉得说出来特有面子。会学人说话的鸟,能享受被称为“哥”的待遇,比如八哥、鹩哥、鹦哥。鹦哥,大名鹦鹉,叫成鹦哥听着更俏皮,于是也就有了五彩鹦哥、倒挂鹦哥、海棠鹦哥、虎皮鹦哥等等一连串很好听的名字。但要说红嘴绿鹦哥,可能指的并不是鸟,而是红根绿叶的鲜嫩菠菜。鲁迅先生在《谈皇帝》一文里说了,给皇帝吃的菠菜得另外起个名字,叫“红嘴绿鹦哥”,以强调不是便宜货。有一个时期,百灵、画眉这些个老玩意儿不让养了。但虎皮鹦哥却是个例外,加之这种漂亮的小鸟刚刚开始放下身价亲近大众,于是一时间成了很多人家都养的时髦宠物。有个早晨,不知打哪儿飞来一只娇小的虎皮鹦哥竟然落在了我家的窗台上,黄脑袋、虎皮背、翠绿肚皮、白鼻子, 两只小黑豆眼儿滴溜儿乱转,透着一股调皮劲儿。四合院里少不了树。倘若方方正正的院子里只住着人而没了树,那不就成了个“囚”字?透着不吉利。树还不能只种一棵,那不又成了个“困”字?也不是个好字眼儿。您兴许觉得这么说没什么道理,可老北京就讲究这个。四合院里 种树是有讲究的,比如桑树、梨树不能种,听起来不受听。松树、柏树也不能种,按老说法那是阴宅的树。四合院里种树的首选是柿树,像丰富胡同老舍先生故居种的就是两棵柿树,这个不大的院落也因此被称为“丹柿小院”。柿子是吉祥果,尤其北京喜欢种的大盖柿,看着雍容华贵,谐音事事如意。无论是传统绘画还是陶瓷器皿,柿子都是招人喜欢的素材。柿树的身量更是和四合院相般配,它不太高,刚好比屋脊高出一头,无论是三伏天遮阳,还是秋景 天看果儿,都让人觉得那么舒服。我们院里也有一株丁香,不过不是紫的,是那种雪白的,就种在中跨院犄角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白丁香开花在暮春时节,那些细碎的小花感觉和院子里其他的花卉完全不同。若是单拿出一朵细长的花筒,那感觉只能说是纤细得可怜,实在谈不上有多美。即便是一整簇丁香花,也是乱蓬蓬地没有个头绪,更谈不上艳。尤其是夜幕降临以后,莹白的丁香花映着朦胧的月色,并不抢眼,却于玲珑中透出别样的华贵,那股忽浓忽淡、时远时近的香气也明显比白天更清澈、更绵长。过去人们爱种丁香还有一个因由,就是别看丁香不显山不露水,可它的叶子很像是菩提树的叶子。要不北京最古老的名刹法源寺里,怎么种着那么多丁香呢?法源寺的丁香不但有通常的四瓣丁香,还有五瓣、六瓣,甚至罕见的七瓣、九瓣丁香,到了丁香花季,简直就成了香雪海。当年印度诗人泰戈尔来北京正好赶上,徐志摩、林徽因还特意陪他去法源寺赏了丁香呢。有的读者看了《四合院活物记》说,花、鸟、草、虫、大杂院,每个细节对老北京都是“记忆杀”。满满的回忆后面,是浓浓的乡情与淡淡的乡愁。留不住的时光,留得下的感动!“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崔老师新作,举重若轻,取之闾阎,雅于兰亭。让读者们于怀旧中,来一次京味儿文化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