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利根施塔特，这里是贝多芬重要的人生转折点
从海利根施塔特看到的维也纳城中全景
文/摄 唐若甫
对于维也纳来说，贝多芬是一个异乡人。这位出生于波恩的德国作曲家一生中两次到访维也纳，在这座城市贡献了几乎自己所有的产出，也把维也纳从海顿和莫扎特两位奥地利作曲家笔下的以维也纳命名的古典乐派带入到浪漫主义。尽管贝多芬诞辰250周年业已过去，但他的音乐是永恒的存在，在任何时候都可以纪念贝多芬。
贝多芬在维也纳
海利根施塔特贝多芬博物馆
2019年末，为纪念贝多芬诞辰250周年的整年活动都被排上议事日程。笔者亦与维也纳旅游局协同规划于2020年3月份探访贝多芬在维也纳的多处胜地，包括欣赏河畔剧院上演的一部和贝多芬有关的新歌剧首演，无奈行程因国际差旅愈加复杂而搁浅。
维也纳并不是贝多芬的出生地，他的出生地是德国波恩，那里有着一座贝多芬博物馆，该馆也是其诞辰250周年全球活动的组织者之一。但维也纳对于贝多芬的重要性与波恩旗鼓相当。1787年，年仅17岁的贝多芬第一次赴维也纳，想拜莫扎特为师学习，无奈刚刚落地就得到母亲病危的消息。情急之下他火速返回波恩陪伴母亲，一待就是5年。
这5年中发生了很多事，莫扎特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并于1791年12月逝世。1792年，贝多芬二度开赴维也纳，此番拜入约瑟夫·海顿门下学习。此后直到临终，贝多芬一直在维也纳居住和生活共计35年，经历了听觉丧失的痛苦，也有整个创作生涯的硕果。这期间他搬家六十余次，作品在全城的剧院和不少宫殿官邸演出。
鉴于维也纳对老城规划的策略，贝多芬时代的维也纳风貌即使在近250年后的如今亦大体保存良好。根据维也纳旅游局给出的数据，维也纳至少有16处与贝多芬相关的景点，或称为“打卡胜地”也不为过，其中既有故居改建而成的博物馆，也有墓碑、纪念碑、建筑物前的铭牌、音乐厅和剧院。
现存的建筑大致建构出贝多芬时代的维也纳地图。在那些“乐圣”走过的街道踱步，在他曾经住过并刻骨铭心的屋子里感同身受，可以让自己的内心与他的音乐更进一步。于是，即便不能了解贝多芬生平，维也纳也成为人们了解贝多芬作品乃至他人生转折点的必不可少的一站。
贝多芬人生转折地
贝多芬的人生转折点之一便在位于小山丘上的海利根施塔特，那是维也纳近郊的一个区域。在那里，他写下了著名的遗嘱，就是《海利根施塔特遗嘱》。遗嘱书写于1802年10月6日，那时贝多芬耳疾加剧，在担心有失聪之虞的当口书写遗嘱，交代后事，收件人是他的兄弟。
书信是洞悉贝多芬少为人知的内心世界，继而穿透他音乐表达，研究其乐思发展的一手宝贵资料。长期以来人们将贝多芬的创作分为早中晚三个时期，从早期到中期过渡的标志性作品一般被认为是《第三交响曲“英雄”》。创作于1803年的《第三交响曲》是一部里程碑之作，作曲家摆脱了第一与第二交响曲略带海顿及莫扎特式的维也纳古典乐派风格，音乐成了为人间疾苦而书、为当时动荡而书的社会写照。《第三交响曲》无疑宣告了贝多芬的音乐进入“英雄时期”，遗嘱亦从亲笔文字上掷地有声地预示着贝多芬日后乃至毕生的精神：用调性与命运抗争。
遗嘱书写和创作《第三交响曲》时贝多芬的居所如今是海利根施塔特的贝多芬博物馆，位于普罗布斯街六号（Probusgasse 6）。这座由两幢两层建筑组成的博物馆展出了遗嘱的复印件、贝多芬的一撮头发，还有随着他耳疾加剧而不断变大的形似海螺的物理助听器。
海利根施塔特遗嘱手稿复印本
一走进博物馆，就会感到走道及拱门的低矮，仿佛是二百多年来房子在不断下陷所致。
海利根施塔特贝多芬博物馆入口
两幢房屋的中间是一个精致狭小的院落，阳光充足，宁静祥和。在贝多芬时代，这里等同于村庄。然而恰恰是在这番田园风光下，诞生了贝多芬激荡的开端。
海利根施塔特打卡集
海利根施塔特贝多芬相关景点
海利根施塔特也许有着维也纳保存最为完好的贝多芬打卡建筑群，依照城门口铭牌的记载，建筑群由7处构成。其中5处为故居，除了他1802年居住的两幢房子如今辟为博物馆外，另有1808和1817年居住之处共三处。由于贝多芬在维也纳并未置业，而是租房度日，他的不少居住地直到如今还是私人住宅，故而无法以游客身份入内探访，但这些居所一般在门口多会悬挂两幅奥地利国旗条幅以及铭牌，意味着此处建筑受国家保护。那些地方也并不被正式称为“故居”，而是“居住地”，以示和拥有产业的作曲家祖宅的区别。
贝多芬-格里帕泽故居
离贝多芬博物馆几步之遥的便是他1808年的居所“贝多芬—格里帕泽故居”，位于弗格里辛格街64号（Grinzinger Straße64）亦值得打卡。贝多芬和同时代的奥地利剧作家兼诗人弗朗茨·格里帕泽的家人同时住在这里。贝多芬的房间面向街道，格里帕泽的屋子面向花园。贝多芬会在钢琴上试奏自己最新创作的作品，但有一次因为太吵而被格里帕泽的母亲所制止。看来“乐圣”面临着和当今琴童一样的窘境，会因为弹琴太响被邻居投诉而不得不考虑搬家。
除此之外，还有两尊贝多芬雕塑。一座位于南边的海利根施塔特公园内，穿着外套平视踱步思考的贝多芬等身雕塑，在几何透视法的拱门背景衬托下显得高大。
海利根施塔特贝多芬雕塑
另一座位于西北角贝多芬胡同的一端，同样身着外套的贝多芬双手抱在胸口，俯视似做思考状。
贝多芬胡同的贝多芬雕像
贝多芬胡同连接着英雄胡同，两条街道名就道出了此处的特产——作曲家和他开天辟地的作品。
这7处景点相对集中，用走马观花的形式可以在两小时之内徒步参观完毕。前后不妨可在小山顶的咖啡厅小憩片刻，从那里可以俯瞰维也纳城中全貌，如果刮风下雨，咖啡厅亦有阳光房可供就坐。城门口铭牌隔壁就是古色古香的普法里维特老饭店（Pfarrwirt）。在那里品尝一顿蒂罗尔地区特色美食，用放在木板上的烤肉拼盘外加小酌一瓶贝多芬红酒，试着让自己肆无忌惮地从上到下都流淌着贝多芬的音乐和营养。
贝多芬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