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这缓缓的轮回
昨天建军节,早晨给栋说“节日快乐!”,并发了一个81.81的红包。
栋说谢谢妈妈,红包不收了!
我说,收吧!只要妈妈在,就给你发到老。
栋说好啊好啊。红包收了。
我脑海中出现一副画面:某年八一,栋头发白了,我们在阳光下聊天。我戴上老花镜,让他把手机给我。我给他发了红包,还是81.81。
自己把自己感动了。
那天写去不了泰州,有朋友留言说北京到泰州的高铁还有。我知道有,只是我在荣成,需要回北京,再从北京过去。我想这么做,孩子们不让。这一折腾,路上就得十几个小时,他们怕我路上有风险。我也怕万一有问题,帮忙不成反而添乱。目前只能忍忍,原地不动,静观失态发展。
突然感觉孩子们真的长大了。
栋上学那会,有个头疼感冒都告诉我。不管多远,我都买药送药。即便是在成都,我也托朋友照顾。总觉得孩子还小,需要照顾。我被朋友们比喻成一只老母鸡,拼命伸长翅膀,把孩子护在翅膀下。
栋军校最后一年在广州实习,有阵子身体不舒服。我想办法联系上他一个同学,给同学转钱,让他买好吃的给栋,但不要说我给的钱。我的意思是,让栋感受到同学给的温暖,他心情好,身体也会好起来。如果今天栋看到这篇文章,六七年的秘密还是被我自己说破了。
说不清哪天开始,栋开始自己承担。一些事情,我都是很晚才知道。他们怕我担心,不告诉我。还安慰我说,不是我老了,是他们长大了。
栋从小到大一直听话,我甚至没有感受到他的叛逆期。上班后,他有个心愿,想去蹦极。
我肯定是不同意。一听这俩字我就焦虑。上班后回北京休假,这小子不动声色地出门,自己去蹦极了。人家发朋友圈不对我可见,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
前年,栋参加了全马。直接没告诉我,还是后来不小心说出来的。
我知道后,突然理解了。栋没有叛逆期,他在用这种方式宣布自己长大了。
他的确是长大了。
从结婚开始,我就“退居二线”。所有事他们自己决定。我原本是个愿意操心的人,一下成了“甩手掌柜”。我也明白,阳的细心影响了栋。大部分工作是她带着栋做的。我安享这份“清闲”,我知道往后余生,他们越独立,我过得越心安。对于生命而言,我迟早会提前离开,而让我安心离开的是他们的独立和幸福。
尽管,这句话说来还早。
这几天焦虑不能第一时间看到宝宝,我又成了被他们轮番安慰的人。
阳每天跟我聊天,嘱咐我照顾好自己就好。那么大肚子还惦记我,安慰我,让我心里踏实不少。
栋更是轻描淡写地跟我聊天。像平常一样说没事哈,你老实待着,哪哪也别动。我像乖乖听话的孩子,老实听话,不给大家添乱。
生命就是这样缓缓轮回。从大到小,从小到大。从年轻到老,从照顾别人到被别人照顾。
台风天快过去了。棉花糖一样的白云低低地垂在楼顶。夏蝉努力地叫着,在秋天来临之前,拼命证明这世界,它们来过。小城的空气如洗,早晚的有风微凉,已经慢慢有了秋意。
安享生命的每一个当下吧。当下即是最美的。
后记:慢慢想开,慢慢接受可能发生的所有。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妥协,是又一次跟命运握手言和。
愿灾难消除,世间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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