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教授的孩子怎么了?难道就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吗

晨夕说,朴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北大教授,北大教授的孩子正常的成长轨迹是:北大附小——北大附中——北大——出国。

小升初那年,他以半分只差与北大附中擦肩而过。他喜欢上了吉他。他对父亲说音乐比他的生命还重要。初中毕业后,他说不想上大学了。父亲愤怒地质问:北大教授的儿子不上大学?无奈,他豁出命考上了首都师范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对父母说:这是替你们考的,我不去了。在父母的循循善诱下,他勉强去上了,但多数时间都躲在宿舍里,睡觉、弹琴、发呆。大二时,实在熬不下去,就退学了。

退学后的他,喜欢跑到家附近的小河边,弹着吉他唱歌,从太阳下山唱到深夜。两年后,他意识到自己该赚钱了。朋友介绍了高晓松与他认识。高晓松把他介绍给刚从美国回来的宋柯。听他唱《那些花儿》和《白桦林》,宋柯哭得一塌糊涂。宋柯与高晓松成立了一家唱片公司,签下了朴树,让他写歌自己唱。

他的第一张唱片创造了50万张的销量。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他的歌儿。每个人在他的歌儿里,似乎都能找到自己的故事。

2000年被邀请上春晚后,他更是火的一塌糊涂。但是,当钱大把大把飘进他口袋的时候,他却失眠、焦虑、痛苦。人们无限向往的娱乐圈,反而成了他的人间炼狱。他经常一个人开车跑到秦皇岛,坐在浪潮滚滚的海边,一根根抽烟,再连夜跑回来。

很长一段时间,他拒绝写歌。直到2003年,他才发行第二张专辑《生如夏花》。这张专辑打榜无数,他拿奖拿到手软,但这种登上巅峰的感觉,直接把他推向了深渊。娱乐圈的虚伪和逢场作戏让他作呕,他精神上和生理上都备受折磨。他以各种理由拒绝商演,拒绝出席活动,拒绝和别人打交道,把自己封闭在孤独的世界里。他消失了,转眼就是10年。

他把市区的房子卖了,搬到郊区一栋别墅里,每天写写歌,溜溜狗,散散步,过着诗意与随性的生活。2014年,他为韩寒的电影创作了《平凡之路》。电影还未上映,歌曲在微博上仅用7小时就打破了百万试听记录。

朴树走的是自己喜欢的音乐之路,做属于自己的纯粹的音乐,过平凡的生活。

那马格呢?

马格是宁肯故事中的主人公,父亲是北大教授。马格人高马大,反感一切集体活动。好几次全区中学生春季运动会,校方动员他做附中方阵入场式旗手,他都断然拒绝。曾经他是全区自由式游泳冠军、至今仍是记录保持者。他拿到冠军后再也没有在比赛场上露过面。他喜欢一个人的项目,喜欢一个人面对水面,就像面对天空。他游过北京所有的水面,一个人在水上飞。他独来独往,沉溺于自己的世界。

高考结束,全家最关注的是他的分数,是进北大还是北师大。他告诉父亲,分数下来了,287.5分。二哥和三姐都觉得他在说胡话。只有大哥说,这多正常啊!每年有多少人考不上大学,为什么我们家的人天生就是上大学的料?

父亲调出了他的各科试卷。发现他的数学和外语认真做了,得分很高,没有几个考生能超过他,政治22分,语文12分,历史0分。历史卷子故意把名字写错,把已经答对的题划掉。父亲气坏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18岁生日那天,他开始了流浪生活。他去过很多地方,干过很多活。因为是北京人,遭受到很多人的排挤,大家都觉得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狠命折磨他,让他干最重最累的活儿。他无所谓,他有的是力气,他喜欢干活,喜欢出汗。工友喜欢他,因为他安静,幽默。工头喜欢他,因为他不偷懒,干活不惜力。女人喜欢他,因为他纯粹,没有心机。

他在嘉陵江上游一个车站扛过最重的原木,在拉萨八廓街一个旅店住过很久。每天游荡于拉萨的大街小巷、店铺寺院、茶馆林卡,在郊外渡过拉萨河,进入浅山和乡村。只要口袋里还有钱,他就不急于找工作。不到钱快花光的时候,他是不去找饭碗的。他根本不愁饭碗,什么都能干,也差不多什么都干过。攒钱对他毫无意义。有时,他宁愿蹲在街边与一些算命看相的人混在一起。

在成都郊外的青城山,他曾加入过一段时间背夫行列,往山上背水泥,黄昏时分一身臭汗地坐在一个老先生身边大量饮水。老先生说他有大隐之态,绝非一般挑夫。他让老人给他看看十二宫,老人非要收他为徒,让他别去背什么水泥石块了。他跟着老人混了些日子,还是走了。他习惯在路上。

钱花得差不多时,他来到拉萨西郊,在采石场找到一份挣钱的工作,往一家大酒店送条石。工地距离采石场4、5公里,上午三趟下午三趟,烈日炎炎,他推着一米长的条石在路上奔波,每天大汗淋漓。他要么不干,要么玩命干。不仅为了挣钱,也为了一种疯狂。在那里结识了一个喜欢写诗的包工头,他们很快成为朋友。不久他就离开这里,去了靠近无人区的藏北卡兰。

一般人很容易爱上他,因为他很纯粹,习惯用生命面对生命。他几乎没有敌人,身边人很快会成为他的朋友。所谓敌人,都是羡慕嫉妒他的人。他不伤害别人,哪怕别人伤害了他,他也不伤害别人。即便遭受诬陷被关押,他也不怨恨,在哪里他都能生活得很好,包括在看守所。总有人会把他救出来。因为他的朋友永远比敌人多。

他在深圳一个工地开灰车时,被一个乐队主唱瞄上,参与乐队的排练与演出。他自己来了灵感,也会写一些歌。一个资深音乐人,某酒吧的老板很欣赏他,想与他签约。他的初恋在深圳开了一家四星级大酒店,想让他把酒店的音乐酒廊经营起来,他拒绝了。他在拉萨的好友,那个包工头,现在是深圳一家建工集团的总裁,想让他在集团做点什么,他拒绝了。酒吧老板说:“你音乐的核心就是拒绝,没有彻底的拒绝就没有你的音乐。一个拒绝的灵魂同样应该为世人接受,因为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灵魂,人们需要心声,需要有人能表达他们。上帝赋予了你这样的责任。”他又拒绝了。

他不想见任何人,他甚至想忘掉这个由人构成的世界,甚至忘掉他自己。他想消失,彻底消失,继续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原野、小镇、河流与河流之间漂泊。他自由自在,要求很低,与人无涉,与世无争,直到消亡。

也许很多人不能理解他们,但水滴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许我们拼命追求的却是别人嗤之以鼻的,这不是我们的问题,也不是别人的问题,每个人都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就好。既然生命是一趟旅程,有人钟情海南,自然有人钟情哈尔滨。有人崇尚国外,就有人觉得国内很好,哪有什么对错,喜欢的就是满意的。别对北大教授的孩子有不同的看法,客观一点,他们跟我们一样,都是有思想有选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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