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兵：宋代茶馆的功能与意义
作者：杨永兵
原文刊载于《农业考古》2004年第2期
原标题为：《试论宋代茶馆的功能》
茶馆，宋代时称茶肆、茶坊、茶楼或茶邸，是一种主要以售卖茶水，供顾客品茶赋闲、怡情养性的公共活动场所。我国的茶馆由来已久，《广陵耆老传》有出售茶水的记载：“晋元帝时(公元317—322年)，有老耆，每旦独提一器茗。往市粥之，市人竞买。”南北朝，品茶清谈之风兴起，当时已出现供人喝茶歇脚的茶寮，它可以说是茶馆的雏形了。现存关于茶馆的最早确切记载是唐代封演的《封氏闻见记》，其文称：“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学禅务于不靡，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挟，到处煮饮，此以转相仿效，遂成风俗，自皱、齐、沧、隶渐至京邑，城市多开店铺，煎茶卖之，不问道俗，投钱取饮。”这则史料说明，唐玄宗时，至迟在唐代宗时(封演为玄、代宗时的人)，北方的一些城市里已有茶馆。唐代虽有茶馆，但并不普及也不完善。至宋朝，繁荣的商品经济和城市商业经济为茶馆的兴盛提供了强有力的物质基础，据史料记载，汴京和临安的大街小巷，到处茶馆林立，甚至在偏僻的乡村小镇上也有茶馆。《水浒》第三十二回有“那清风镇上也有几座小勾栏茶坊酒肆”字句。宋代茶馆的兴盛不仅仅体现在茶馆分布广、数量多，而且还表现在茶客成分的多样、茶馆种类的繁多、茶馆经营机制日趋完善和茶馆功能多样化等多方面。
一
宋代茶馆遍布大江南北，成为当时社会经济生活中一个新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有什么样的功能呢？作者尝试归纳如下：
休闲娱乐。这是茶馆从古至今固有的最基本的功能。上茶馆的茶客中很多是老人和闲人，他们在茶馆里喝茶的主要目的是消磨时光。而其他平时疲于奔波的商人、手工业者、官吏和文人充当茶客走进茶馆，也有忙里偷闲，放松放松自己的目的。当时的史料记载充分反映了这一点。《都城纪胜》载南宋临安(今杭州市)的茶馆“大茶馆张挂名人书画，在京师只熟食店挂画，所以消遣待也，今茶坊亦然”。而成书于几十年之后的《梦梁录》卷十六“茶肆”仍载“汴京熟食店，张挂名画，所以勾引观者，留连食客，今杭城茶肆亦如之。”宋时茶馆除了精心装饰外，还有其它休闲娱乐的活动。据《都城纪胜》和《梦录梁录》记载，当时的茶馆里除了张挂名人书画、插四时花外，还有弹奏的弦歌和说唱的说书。宋洪浩《松漠纪闻》卷二曰：“燕京茶肆设双陆局或五或六，多至十博者蹴局，如南人茶肆中棋具也。”（文渊阁四库全书本）这说明宋人茶馆里备有棋类娱乐活动。在这样一种宽松、休闲的气氛中，茶客们喝着热茶，或听着音乐、传奇说，或赏着书画，或看着棋瘾者“啪”、“啪”的落棋，哪还管他茶馆之外的风霜雨雪，而生活中的烦恼与痛苦，仕途和生意上的沉浮，都可以暂时置之脑后，真正达到了休闲娱乐的目的。
信息交换与传播。上茶馆喝茶的费用从古至今都是相对低廉的，而两宋经济发展的活跃使普通的百姓也有能力踱进茶馆的。两宋时的茶馆是一个雅俗共赏，三教九流汇聚的地方，里面的人形形色色。从身份上看有官吏、商人、艺人、城市手工业者、小市民、文人、军人和闲人，甚至流氓、妓女都充斥其间；从年龄上来看，老人、中年人、青年人和小孩俱全。茶客把自己所知的信息告诉别人，又从他人那里获得更多的信息，当时社会上的各种新闻信息和各种奇谈怪论，在这里都能听到，茶馆成为当时信息交流的场所。《水浒》第三回史进在茶馆里向茶博士(两宋茶馆里熟悉技术的伙计)打听经略府的情况，第十八回欲将抢劫生辰纲的晁盖等人缉拿归案的何涛向茶坊里的茶博士问郓城县早衙和值日的押司的情况，后来宋朝官府要缉拿晁盖等人的机密也是从茶坊里泄漏出去的。又据陆游《老学庵笔记》载，秦桧的孙女崇国夫人养的一只狮猫走失，限令临安府为其找回，临安府的对应之策是“乃贿入宅老座，询其状，图百本于茶肆张之”，以求茶客看到此消息后，汇报狮猫的消息给官府。
商务交易。有的茶客上茶馆，不仅仅是喝茶，特别是对于商人来说，他们往往有来此谈生意目的，若生意不成，算是多交一个茶友，双方不伤和气。《梦梁录》里提到临安茶坊里有“诸行借工卖伎人”的“市头”，实际上为劳动力买卖市场。而对茶馆主来说，茶水费的收入毕竟有限，要想在竞争日趋剧烈的茶馆业中生存下去，就必须扩大营业范围，扩大财源。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从事正当体面的兼营生意，如兼卖酒、汤、果汁等饮食类东西，甚至兼卖服装、字画和灯球等日常生活用品和艺术类物品。北宋汴京城在潘楼东街巷一带“茶坊每五更点灯，博易买卖衣物、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这哪有茶坊的影子，完全是现在的早市交易场所。临安茶坊有“馓子，盐豆汤，雪泡梅花酒，或缩脾包饮暑之属”，还有“而街茶肆，渐已罗列灯球等求售，谓之'灯市’。”有的则操起见不得人的皮肉交易，《都城纪胜》里提到的“水茶坊”，《梦梁录》里提到的“花茶坊”都是打着茶馆高雅之名的幌子开设的妓院，故“非君子驻足之地也”。
展示与培训。基于两宋时茶馆业竞争剧烈，茶馆主为了吸引茶客费尽了心机，除了在茶馆内部进行精心布置和装饰外，还增添许多娱乐节目，在这当中弦歌与说书尤为突出。弦歌分为两类，一种是茶馆主花钱雇佣的乐伎歌女展示其高超的弹奏技艺和演唱才能的，史料记载“诸处茶肆，……莫不倩妆迎门，争妍卖笑，朝歌幕弦，摇荡心目”；另一种为都人(随宋至南渡的原汴京都城之人)、富室子弟、诸司下直等人在茶馆的某个地方请艺人培训学习乐器和唱叫艺术的，即当时人称的“挂牌儿”。说书即为我们现在所熟知的评书，技艺高超的说书人展示其才能可以把茶客吸引得如痴如醉。南宋临安城王妈妈茶肆叫“一窟鬼茶肆”即以说唱故事“西山一窟鬼”而得名。
会友。两宋时的茶馆消费低廉，在此会友既经济又有免费娱乐节目欣赏。有的茶馆进行专门的装饰以满足茶客会友的需求，有的“中瓦南北茶坊内挂诸般王留珊子灯，诸般巧作灯，福州灯……”，有的“插四时花，挂名人画，装点店门……列花架，安顿奇松异奔等物于其上，装饰店面”，茶具“止用瓷盏漆托供卖，则无银盂物也”。因此，在上述这些品位高雅、环境清幽的茶馆会友成为南宋临安士人的选择，如“大街车儿茶肆，蒋检阅茶肆，皆士大夫期朋约友会聚之处”。
吸纳贫民就业。茶馆属精神享受型的饮食业，又带有都市休闲业的性质，不论它是茶水售卖，抑或兼营其它生意，茶馆业作为服务业的本质始终没有改变。而服务业，尤其是我国封建社会中的服务业，一般都是技术含量低，能吸收大量劳动力的产业。两宋时的茶馆也不例外，当时的许多社会底层分子在茶馆里找到许多贴补家用甚至谋生的机会。从《都城纪胜》和《梦梁录》来看，这部分人包括茶馆主、茶博士、小商人、雇工、弹奏弦歌和说书的艺人、妓女、人情茶肆主、僧侣及下级士兵等。分析一下南宋临安依赖茶馆生活或补贴家用的人，大多为社会底层的贫苦人民。茶馆业是小本经营的买卖，许多茶馆是家庭经营，茶博士是茶馆主雇佣的伙计，在茶馆里依靠才艺挣钱的弹奏弦歌和说书的艺人多为流民。而在茶馆里沦为妓女的悲惨妇女，绝大部分是贫苦的良家女子。不时通过龊茶手段勒索钱财的“街私人兵”为下级士兵，人情茶肆主的收入“本非以点茶汤为主，但将此为由，多觅茶金耳”，僧道头陀“欲行题注的，先以茶水沿门点送，以为进身之阶”。可以肯定，后三种人为各自群体的下层，否则，他们用受人鄙视的手段获取生活费便难以理解了。因此，宋代茶馆在一定程度上成为部分下层人民特别是贫民暂时的避难地和落脚点，成为社会矛盾的缓冲地。
二
从上面的分析来看，宋代茶馆的功能完全突破了它作为餐饮业自身的内容，显得丰富多姿。任何历史现象的出现都是不是偶然的，而是有深刻的历史背景的。要解答宋代茶馆功能的多样化，必须从宋代历史背景出发。
唐宋时期，是我国商品经济发展的第二个高峰时期。财富力量迅速崛起，人们的价值取向也有传统的求政治上的显贵转变为求经济上的富足，宋代商业观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前“士、农、工、商”的四民等级制度到宋代变为“同是一等齐民”。过去沿传的“重本抑末论”第一次被否定，而主张发展商业的思想却孕育起来，连北宋皇帝的诏书里都有鼓励发展商业的词句。宋代商人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影响力达到了一个较高的水平。当时的商人一方面通过与权贵交通，如通婚，另一方面培养自己子弟科举入仕达到提高自己政治地位的目的。
宋代商品经济繁荣一个新动向是茶业经济的异军突起。我国是茶的故乡，西汉时便有饮茶的记载。早期的饮茶主要是药用，茶被视为一种延年益寿之药。至唐朝前，茶的饮用并未普遍，且主要集中于南方产茶区。唐朝时，茶圣陆羽著《茶经》，中国的茶由饮用进入品饮阶段，饮茶风习逐渐散播。茶业经济逐渐成为唐朝商品经济发展中新的力量。历史发展进入两宋，茶业经济在当时商品经济中地位之高非唐朝所能比拟，草市镇的勃兴，区域市场的形成，交子、会子、赊卖、预购的出现，两宋政府长期实行榷茶的政策，无不与茶业经济的繁荣有关。两宋茶馆的发展与当时商品经济的繁荣，尤其是茶业经济的繁荣有着内在的联系，这是因为茶业经济的繁荣提供了茶馆所需的茶叶，并引导茶客进行消费。
随着宋代商品经济的繁荣，宋代的城市商业经济也繁荣起来，有的学者认为宋代出现城市化浪潮。据吴松弟先生的考证，汴京最盛时有约13.7万户，约150万人口，南宋临安城外约有人口40余万，城内人口80-90万，在800多年前，一个城市的人口便达到这么大的数量，无疑是惊人的。城市的布局突破坊(居住区)和市(交易区)的限制，夜市兴盛，北宋汴京马行街铺席“夜市直至三更尺，才五更又复开张”全天营业20个小时。交易的货币数量也极为可观，北宋汴京东角楼街巷一带“每一交易，动即千万，骇人闻见”。而南宋的临安多数学者认为其繁荣并不亚于北宋的汴京。除了都城，宋时蓬勃兴起的市镇，以及乡村市、墟市，使当时非农人口和流动人口大大增加。
首先，宋代商品经济和城市商业经济和繁荣促成宋代茶馆功能的多样化。商品经济的繁荣，城市化的拓展，提高了市民的消费欲望和消费层次，使市民的消费需求呈现出多样性，在满足了基本物质生活需要之后，精神型消费、休闲娱乐业便应运而生了。两宋茶馆业的兴盛正是建立于当时商品经济繁荣这一基石上的。并且，茶馆功能的发挥也是以当时商品经济和城市商业经济的繁荣为基本条件的。这是因为，茶馆功能的发挥，必须有两个基本前提。
第一，茶馆要开张，地域一般局限于城市，没有茶馆的存在便没有茶馆的功能。唐代开元年间以后虽有茶馆，但此后战乱频繁，商品经济发展陷于低潮，出现“钱帛兼行”的货币状况，茶馆业不振，元蒙入主中原，商品经济发展退步，茶馆业也不盛，明清为我国古代商品经济发展的第三个高峰时期，茶馆业又兴盛，建国之后的计划经济，使茶馆几乎绝迹。从茶馆在我国的演变历程可以看到，凡是商品经济大发展时期茶馆业就比较兴盛，从而茶馆的各种功能也就得以充分的发挥。
第二，开张的茶馆，要想发挥它的各种功能，还必须存活于社会之中，再进一步说，要有顾客。茶馆业属于较高层次的餐饮业，在茶客不能满足自身基本物质生活之前的，是不会光顾茶馆的。而两宋时商品经济的繁荣，使社会上大多数人有余钱去茶馆消费。据张锦鹏博士最近以粮食为参照物的研究结果，北宋时人均购买力水平远高于清朝前期，达到人均1.56石粮食的货币购买力。又据李埏先生的研究，唐朝时一个小生产者一天创造的价值是三尺绢，合铜钱十五文，除去购买粮食外，尚余两文，剩余的两文钱是可以用来购买茶盐的。两宋时生产力比唐朝时高，经济比唐朝时繁荣。这说明宋人是有经济能力上茶馆消费的。
其次，宋朝茶馆能发挥如此多的功能，也与茶馆经营特点密切相关。宋代茶馆经济的基本特点是投资少、技术含量低、风险小、利润小。宋朝时开茶馆的投资比起同为餐饮业的酒店来说，无疑是少多了。只需有一个固定的经营场所，提供沸水、茶叶、茶具和桌椅便可开张。一般大众喝的茶水，也不需要特别的技艺，几乎每个成年人都能学会煎制茶水售卖。同时，因为投资少，也很少因自然或人为的意外而导致茶馆主损失惨重，一蹶不振。因此，当宋代商品经济繁荣，有茶馆生存空间的时候，茶馆便遍布全国各地，进茶馆喝茶逐渐成为当时人们的一种生活习惯。利润小是因为茶水低廉，利润小导致两个后果。
第一，利润小，茶水费低，导致茶客来源广泛。上至王公贵族、富商大贾，下至平民百姓、贩夫走卒，三百六十行各色人等，都有经济上的可能蹲茶馆。茶客身份的多样化，为茶馆发挥休闲娱乐、信息传播与交流，艺人表演和会友的功能提供了便利。
第二，利润小，茶馆主迫于生存的压力，一方面尽最大可能吸引茶客收取茶水费。另一方面，从事其它的兼营生意，诸如卖酒、布、古玩，甚至打起捞不义之财的念头，茶馆商务交易的功能也出现了，许多社会下层分子也在茶馆商务交易中分得一杯羹汤。
三
宋代茶馆多功能的发挥，对宋代商品经济的繁荣、文艺事业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等三方面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第一：宋代茶馆功能的发挥依赖于商品经济的繁荣程度，另一方面，宋代茶馆功能的发挥又有利于商品经济的进一步向前发展，二者呈一种互动关系。宋代茶馆是当时宋廷官方允许的民众出入最广泛的公共活动场所，具有相当程度的开放性，与商品经济的交换开放性一致。作为赢利性的公共活动场所，里面所进行的形形色色的交易，既增加了社会消费量，刺激了生产，又使茶客们感到浓郁的商品经济气氛，对商品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不言而喻。宋代茶馆所具有的休闲娱乐功能，使劳累的人们得以恢复精力，以饱满的工作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宋代茶馆所具有的信息传播与交换的强大功能，特别是商业经济信息的传播，在我国古代商业信息获取极为困难的时代，对当时商品经济的发展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
第二：宋代茶馆所具有的对艺术人员培训与展示的功能，有力的促进了宋代时的文艺事业的发展。众所周知，我国古代艺术发展环境一直比较恶劣，在宋代之前艺术从业者当中的音乐人、说书人。除了少数人员能在宫廷和富人之家表演外，其他人基本上没有公开演出的机会，没有公开培养、锻炼和展艺的机会。宋代茶馆虽不是他们在普通民众中间表演的唯一场所(当时还有瓦子和勾栏)。但无疑是扩大了他们的生活空间，使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提高完善自己的技艺，找到合适的传人。
另外，我国古代的教育制度是“学在官府”，尽管宋朝私学比较兴盛，但并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请起私塾先生。茶馆中的说唱艺术，在丰富广大茶客文娱生活的同时，使他们了解到一定的文化知识，受到文学艺术的熏陶。这对那些目不识丁、无法通过书本接受中国传统文艺作品的下层民众来说，极为重要。宋代茶馆这种功能的发挥无形之中起到了提高人民文化、艺术素养的作用。
宋代茶馆对当时市井文化的兴起有重要的意义。唐代以前，我国的文化主要是贵族文化，唐朝时出现传奇小说。到宋代时，广为人民所喜爱的话本小说、词非常流行。市井文化通俗化、大众化的特点决定了它的传播对象是普通老百姓。当时观众能欣赏到市井文化的地方有三个：瓦子、勾栏和茶馆。茶馆为市井文化的传播提供了便利，市井文化又为茶馆功能的发挥增添了新的内容，促进了茶馆的发展。
第三：宋代茶馆所具有的信息交换与传播的功能，为社会提供了一个信息交换的平台，对宋代社会的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中国古代社会是一个以自然经济占统治地位的社会，反映到社会层面，整个社会是一个相对凝固、封闭的社会，不但政府力求封闭，连普通百姓头脑中也充斥着封闭思想，限于当时的技术水平，信息传播的方式只能是人际传播，而封建政府出于稳固统治的目的，大都采取严厉控制人员流动的措施，最后导致普通民众获取信息极为困难，给人民的生活、生产带来极大的不方便，乃至延缓了社会经济的发展。宋代茶馆此项功能的发挥，无疑是大大缓解了信息流通的困难，无形之中超越了信息人际传播的局限而实现了信息的充分利用。同时，两宋茶馆还成为社会舆论的阵地，规范着社会风气和人们的行为准则。
最后，宋代茶馆吸纳贫民就业，因其数量多，分布广，吸纳劳动力的能力比较强，一定程度上缓和了社会矛盾，使部分社会底层人民找到一块安息落脚的处所，不再四处流浪，对当时社会的稳定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华山先生指出，宋代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宋代工商业发达，使部分失业的农民有较多的得到生活出路的机会，宋代茶馆无疑起到了一定作用。
作者单位：云南大学中国经济史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