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见诗社 |《生日的记忆》——作者:朱应权,诵读:钟宇
插图画家:蒋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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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日,电视台的小许千里致信:单位已为老师准备了精美的生日蛋糕,记得去取。我先言谢,再回神:生日要到了。
透过21楼窗口,俯瞰人民公园里蚂蚁大小的游人,陡生感慨:人的一生,忙些啥?值得留意、惦念的人和事实在太多!于我,我惦记的还是自己的生日。
活到今天,我已记不住父母亲的生日、忌日,也模糊了大学升学的日子、入党日期、结婚纪念日,记得最清楚的,还是自己的生日。家人、亲戚,也是每年都要早早提及,可能是因为我在意。
今年因润月,生日与端午将接憧而至,这就显得特别惹人追忆。
小时候甜美幸福的生日,刻在脑海里的,只是对父亲的记忆:那天早上割草回来,喝了碗稀饭,正背上书包上学时,父亲拉住了我,悄悄在我手心里放了一个煮鸡蛋,没有一句祝福语——饭桌上,还有妹妹、弟弟在刨食。中午放学回家,饿得端碗埋头进食的我,突然在碗底吃到了别样的爱意,依稀记得那是几片腊肉。这样的日子,童年的记忆里只有一次,是父亲撒手人寰、位列仙班前一年的事。那时,母亲已升天几年了,父亲挑起了“父亲+母亲”担子。
父亲去世的年纪,与我今年相仿,55岁。天刚亮,父亲一边往头上缠雪白的帕子(这是父亲出门的隆重装束,就像今天男人出门要新装革履一样),一边声如洪钟地吩咐我们几个小家伙喂猪、上学,然后坐上二哥三哥抬的滑竿儿,去十几里地外的镇医院看病。幼时亲眼目睹了母亲的病故,难得看见久病的父亲如此精神,我不由心中暗喜:父亲的病快好了!
那天上课总是心神不宁,课间还有突然心痛的记忆,原来,那是父亲坐在滑竿上被血块堵住气管离世时对子女最后的不舍和惦记!
父亲走后,直到1987年大学毕业,我再也没过过有记忆的生日。
工作成家后,看重了攀枝花的长辈和女儿的生日,对自己的生日仅限于添一个肉、喝一杯小酒的仪式。报社在1999年成立了广告经营部,掌门人是以前在经济部、总编室一起工作的同事加兄弟。那年的生日夜,白兄弟召集部门仲兄弟、林兄弟,在攀枝花宾馆给我张罗了人生最丰盛的生日宴,直到2002年我被组织调离,年年这一天风雨不改,都为我这个哥哥设宴荣聚。
到总编室工作后,“报花儿”美女领导不但继续年年张罗我的生日,还提议为每个记者、编辑的生日送蛋糕鲜花祝福语。此后,我是逢生日必被惦记,既有组织的关怀,还有家人亲友的祝福。家人常戏说:人家生日过一日,你是把日过成了月。
几年前离攀时,正直我49岁生日前夕,便在得天独厚大酒店以生日宴感谢帮助过我的好友、校友和同事。情似金沙江,酒也喝不断,记得那晚喝了个“三中全会”,仍杯杯不醉,现在想来,真是奇迹。
一晃到成都已七年,生日少了同事的同庆,多了亲情的凝聚,单位的祝福每年总在千里之外早早送至,怎不叫我心旷神怡?
我常想,生日,是生命的降临,是生命在延续,人人这一天得感谢父母的恩赐!生日,得庆幸我们在人间的一个个际遇!生日,得让时光给人生打个结,从此生命又有了崭新的意义!无论多忙,要对自己好点儿,每年都要给自己一个成长的仪式。
一则短文,谢谢曾在我生日里出现过的亲人、朋友!
一双泪眼,告慰我长眠的双亲:儿很好,即将迎来55岁生日!
【诵读简介】钟宇,《知见诗社》主播、摄影师,成都摄影艺术家协会会员,成都朗诵艺术家协会会员、成都语言艺术协会会员,成都蜀人吟叹诗社会员。
【插图画家】蒋循,现为中国工艺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苏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无锡市美术家协会理事、顾恺之艺术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西神印社名誉理事、无锡市书画院特聘画师。曾多次在无锡博物院、西安亮宝楼、无锡文渊坊、常州刘海粟美术馆、无锡美术馆、台湾花莲美术馆等地举办大型联展和个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