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国足无语后的啰嗦

一个朋友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国足又没戏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因为我现在基本不看足球了。他大概是找不到说话的人。连被战争打得稀巴烂的叙利亚都踢不赢，大家都无语了，要找一个愿意一起吐槽的真的不容易。

最近看的一场足球赛，还是几个月前，世界杯预选赛中国队对卡塔尔队。纯粹是被迫的，吃饭时别人都在看，我不好换台。用《智取威虎山》打虎上山的杨子荣的话，它“撞到”了我面前。那场球理所当然没有赢。我怀疑自己是国足的灾星，因为每次我看球它都输，后来听别人也这样说，才知道国足的天空早已是“繁星满天”。国足总能给人“当头棒喝”、“醍醐灌顶”的极端体验，每次世界杯预选赛，都能成功地演绎成“练兵第一、比赛第二”的连续剧，唯一的区别是集数不同。

很久以前，我曾经很喜欢足球，还不厌其烦地练习过“倒挂金钩”。我觉得自己要是能踢出“倒挂金钩”，就有了当国足拥趸的资格，就像非洲部落的男孩要经过割礼才能成人一样。我喜欢足球的另一个证明，是我能像记得《水浒传》108个天罡地煞星一样，记得国足队员的绰号：“泥鳅”古广明、“矮脚虎”赵达裕、“海豹”李华筠……好像大名鼎鼎的容志行没有绰号；国外的球星也烂熟于心，如“任意球之王”普拉蒂尼、“凯撒大帝”贝肯鲍尔、“金毛狮王”巴尔德拉马、“球王”贝利……还有一位容易引起不雅联想，意大利队守门员佐夫，绰号“钢门”。

但比起我的一个同学，我顶多算个准球迷。有一次世界杯预选赛他翘课看直播，回到宿舍蒙头大睡，一个舍友晚自习回来，问他谁赢了，他一声不吭；以为没听见，又问了两声，他像一只猛虎从上铺跳下来，凑到对方鼻尖前，恶狠狠地嚷道：“你再问一句我揍你！”那个同学一下子矮到桌底下，以为他疯了。可惜尽管有很多这样的球迷，却成了“我本将心托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国足以前打不过两伊战争中的伊拉克，现在踢不赢战火连天的叙利亚。这么没出息，却找不到原因。有人说是因为体制不好，但变成“俱乐部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人说是因为国内的教练不行，也请过一茬又一茬洋鬼子了；有人说是因为不吃面包牛奶，据说食谱也与外国球员一样了；有人说是腐败，足坛风暴也刮了，“黑哨”也抓了。剩下的一个说法是因为国足被骂得太多，把他们骂傻了，开涮开炮，恶搞恶骂让他们无所适从。我想来想去，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了。但我记得人们对国足的夸奖和赞美并不少。前不久世界杯预选赛2:3负于韩国队后的评论，各种媒体和网上充斥着“虽败犹荣”、“自信”、“顽强”、“勇气”、“完美诠释不抛弃不放弃”等词汇。国足就像一个熊孩子，不管怎样淘气，总是享有毫不吝啬的赞美。

国足代表中国参赛，但我越来越怀疑它的代表性。国足稀泥糊不上墙，不等于中国足球不可救药。我所在的城市，有“足球城”的美誉，上个世纪初，甚至更早一些，北海的领事馆和洋行的“鬼佬”就在现在德国海关旧址附近“踢波”，北海是全国最早出现足球的城市之一。现在每年有多达四五千名不同国籍、不同年龄段的球员到北海冬训。每次看到那么多人在北海踢球，我觉得就把足球当成全民健身方式好了，把出线的心思放淡了，学校、街道、社区踢球的人越来越多，哪天临时组个队，说不定一不留神就冲出亚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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