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经历的时光都不会是虚度

从前的圣诞节，我会写下“商场里满是浮躁的营销泡沫”、“苹果的价格出奇地高，大家却不以为然”这样的讽刺字眼，带着自以为理性和清冷的眼光提防着一切出格的热闹。

害怕过于热闹的场面，看着快要跟着大笑大闹，被卷进众人的狂热当中时，就会冷不丁地缩回自己的阵地，跑到寂冷的月光下长舒一口气。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执拗和孤独。

就连欣喜也是不动声色的，有时是夜宵后打了一个饱嗝、有时是寒风中飘起的围巾轻抚脸颊的温暖，有时看着车水马路的城市里有了点点星光……

今天的街上有各个版本的圣诞老人，他们同路人合照，有免费的也有收费的。收费与否似乎也不妨碍有些小女生的兴奋，小跑着上去求合影。

以前我们许会嗤之以鼻，笑笑那些小女生行为。后来细想，那是否是我们已消耗了的或被压抑着的柔软之处的自然流淌。

今年的圣诞格外不一样，我走向那个冲我招手的圣诞老人，跟他合影了一个举手的爱心，合影完他送我一个三角形的小礼盒，里面是两颗巧克力。我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甜甜的。

对了，合影是免费的。

收到最多的圣诞礼物还是苹果吧。

他说有段关于圣诞苹果的回忆，回忆里当然有一个女主角。

女孩总会在圣诞节来临之前，抱怨他每次圣诞只懂得送苹果、生日只懂得送蛋糕、儿童节只懂送糖果。

可他还是有点木讷，依旧在圣诞节送一个苹果，就连礼盒也不懂挑选。

女孩依旧会在收到礼物后露出开心的笑容，那是他见过的真正满足而甜美的笑容。

结局是各奔东西。

即使他现在已懂得在圣诞节、生日送出有创意的礼物，也有能力送出很贵重的东西，却再也看不到那样冲他笑得很知足的笑容了。

他说，其实苹果太酸不好吃，太甜也不好吃，要有点酸才会显得更甜。

说完后，他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说圣诞快乐！

我没见过雪，我见过最美的雪花是下在小说里的。

年少总希望有个人带我坐很久的火车，去北方看雪。

后来发现那不是一场雪，是一场永远也躲避不了无所依托。

所幸我们总能捱得过去，不管是借助一本书还是一个过来人的开解，都是福缘。

我已不会慌张地从热闹的地方抽身，一个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怅然了，这是一件坏事也是一件好事。

坏事是，也许我已不那么敏锐地捕捉到那些隐秘的孤独深地。

好事是，也许这是一个经历的过程，一个人要体味到真正的孤独，也要体会到真正的温暖，从生活细细碎碎的俗事里触摸到生命更立体的模样。把那些温暖和柔软铺开来，抵消部分生之苦楚。

热闹的时候我会大笑，放空的时候我依旧会沉默。

我是又木，祝你们圣诞快乐！

文/又木

图/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