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戴河滨海的阳光
曾经走过很多地方,也曾多次听到过有关秦皇岛和北戴河的故事。当然,北戴河是没有小事的,像当年“9.13林彪出逃”那样的大事,也发生在秦皇岛。因为秦皇岛是中央机关的疗养胜地。
尽管当时的国家林业部也在北戴河有疗养基地,后来的国家林草局也有很多会议在秦皇岛召开,但始终没有机会亲自到秦皇岛北戴河一睹其真容,心中或多或少有一些失落感。
这一次受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邀请,作为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科学考察委员会的专家组成员,有机会参加了在北戴河召开的第2届委员会代表大会。虽然自然热爱科考事业,却感到卑微的自己可能起不到多少作用,但想到能够到北戴河看一看,也算是了一桩心愿,还是掩不住有些小兴奋。
也许是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让一切都充满了神奇。晚上虽然睡得很晚,又没上闹钟,还是在自己默认的时间醒来,一大早爬起床,6:00就出门去赶飞机。到了机场值机时被告知,因为人很多而劝我换航班,并说如果同意换,将会得到一些补助。我没有同意换航班,主要是还有后面的行程,却意外地免费得到一个头等舱的位置。到了大兴机场,一看时间不够,匆匆忙忙开始赶地铁,在换乘了多次地铁后终于赶到了北京站。在最后一分钟以最后一位客人登上了D9次动车,还不忘兴奋地给同事发来“以飞奔的速度最后一位登车,太刺激了”。
到北戴河住下来已经是下午4:00多,在贵州还属于下午,但对于此戴河早已经临近傍晚。但还是忍不住想去海边看一看久违了的风景。
从宾馆到海边还是有一段距离,在那片小树林边是海湾,那海湾上建了一座桥,可以让车辆能自由从北戴河到秦皇岛,桥边还有专门为游客观光修建的观光平台。通过栈道和观光台将人们限定起来,不允许进入海滩。
虽然已经是傍晚,人还是不少。潮水退去后的海滩上,苍鹭、大勺鹬、斑嘴鸭、绿头鸭等水鸟忙着在那里找东西吃。海滩边的碱蓬早已经被霜冻成了红色,在夕阳下分外的红艳。那夕阳的光影反射在海面上,闪烁着点点红光。那些晚归的鸟儿们,在晚霞的余晖里编排着造型。远处有老人甩起钓竿,于是跑过去想看看都钓得了什么鱼。老人说靠近岸边的水太浅,不会有什么大鱼,只是来碰碰运气。
老人在萧瑟的寒风中坚持着一次一次将钓竿抛向远方。那弯曲的钓竿与佝偻的老人,还有远方的夕阳,以及海滩上游乐的人们到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剪影。这剪影确实很美,与周边的城市相映成趣,美得想要呤几首诗句。于是想起了毛主席的《浪淘沙 北戴河》:“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等天色完全趋于黑暗,寒风一阵阵的加重,连那卖贝壳的老人都收起了地摊,我们也回到了宾馆,决定第2天早上再去看海上的日出。
曾经在课本里读过巴金的散文《海上日出》,描述得那么唯美,听起来非常神秘。本人也曾在海上的航船上感受过日出,只不过因为天气不怎么好,有大雾,等到雾散看到太阳时,已经是高悬的天空。在北戴河的海边看日出,想来定是另有一番风景。
在5:00就忙着起床,驱车赶到海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踩着满是白霜的木栈道,脚底与栈道之间的摩擦力明显减小,不注意有可能就会滑倒。东方的天际已经有了一些亮光,那亮光由浅黄变为橙色,再由橙色变成金黄,甚至红色。然后有这片光亮中间出现了一个小红点,慢慢地变大变亮变圆,像是逐渐往外爬,爬出了水面,最后跳出地平线。一出来阳光就很亮,刺得人眼睛生疼,倒是在海面上出现的倒影甚是美丽,又不怎么刺眼。
看那些扛着长枪短炮的人们忙乎着,在那里记录下日出的精美过程。他们将照相机支在海滩边,弓着腰把持着相机。有些人将手机或相机握在手里,一动不动地盯着远方,像一尊雕塑一样。我想他们一定是在拍日出,那些将相机的快门摁得像机关枪一样“咔咔咔”的,一定是在拍海滩上那些觅食的鸟儿们。当然也有些当地人只管在那里晨练,才懒得管它什么鸟舞与日出。
海滩上的大勺鹬取食着退潮后残留在海滩上的小鱼、小虾或小螃蟹,那些小小的生灵不会束手就擒,总是躲在泥里,但总躲不过大勺鹬的眼睛。把它们从泥滩里挖出来,还要用小水塘的海水清洗干净才吞下肚去。想起那句广告词“洗洗更健康”,却忍不住想笑。
当太阳完全明亮,一股灼热的暖流笼罩在身上,那些木栈道上的白霜也迅速隐去。风也似乎小了,连岸边的树叶也变得更加红艳。将这些美好的细节收入眼底,似乎突然有了好心情,才不管近期那些负面的情绪。
也难怪这秦皇岛北戴河自古就是王侯将相称赞的地方,真不愧当年秦始皇将行宫修在这里。也难怪今天的七色树林中总隐着那些高墙与房屋,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藏在这里。
也罢,由他去,我只想看看沙滩上干净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