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切磋(107)

炎帝陵祭典


原 作

鸣金击鼓朝天子,一曲弦歌奏庙门。

要把前贤不知事,随风告与不眠人。

改 作

鸣金击鼓朝天子,一曲旋歌奏阙门。

莫把这厢不常事,轻心告与那边人。

炎帝陵位于湘东南,炎陵县由此而名。每逢重阳节人们在这里举行祭祖大典,鸣金击鼓奏乐焚香烧书庄严而隆重。神农氏既是中华人类先祖又是中华文明始祖,祭祀先祖亦是人类文明的传承。这诗一开始就把视觉引向祭祀活动场面,两句14字字字入题,不曾一点松懈。“朝天子”祭祀之曲,既鸣金击鼓又奏唱《朝天子》,都是庙前殿下之事,然如无上句“朝天子”,下句“一曲弦歌”便无着落,“庙门”亦不能紧贴而出。前两句言情状事,为以下生发垫底,亦是法度使然。这里“弦歌”无色彩,似不如“旋歌”有色有味,具足当前意义。“庙门”用语不当,不如“阕门”准确。这两句“鸣金击鼓朝天子,一曲旋歌奏阙门”成一面之势,如风行水上,自成其纹。后两句“要把前贤不知事,随风告与不眠人”,因势之笔,如一两千斤,拨到用处。前番横出,那般用意都为这里给力,在这里结裹。“前贤”泛指;“不眠人”具指。世事沧桑,天壤之别,纵使炎帝亦成不眠之人。鸣金击鼓,载歌载舞把未知之事告与先人,先人兴致,或为不眠,以“不眠人”喻之,似为得当。这两句一转一和,托住全篇,虽无大境,却也安稳。稍有不足,一者“前贤”与“不眠人”交叉犯复,多切近而少阔远。二者意境浅显,多浮白而少深致。这两句改为:“莫把这厢不常事,轻心告与那边人”,便成另一面之势。“这厢”眼前现在;“那边”亘古过去。今番细事,古人皆知,尚有翻天覆地之大事,古人或许不知,我等切莫随意道来!如此这般,取之于心注之于手,也算落入意中。然古人云“隐以复意为工”,“不常”若按“无常”或“不如意”解,或许更深一层。诗以境为大,言在于此,意足于彼,方为境品。达摩不立文字,可谓禅意不以呆相求之。诗亦不如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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