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不曾孤独 / 开普饭

冬歌文苑

不曾孤独

前两天有人看我写了一篇散文《成长的代价》后问我，“你这么不合群，也没什么朋友，在部队待那么多年不孤单吗?”我听了笑笑，没作任何解释。

其实在我看来，朋友一词非常笼统，多指熟悉到一定程度的熟人，遇到需要帮忙的事情，彼此之间求得着，用得上的。上海复旦大学“美女老师”陈果提出的“朋友无用论”，讲交朋友是为了感受精神上的默契和分享内心，她从不把功利至上的人脉关系和抱头取暖的社交方式称为朋友。我觉得这种哲学思想过于偏激。

人之所以成为人是拥有人的智慧和品德。人是群居动物，既有灵魂也有皮囊，不可能自始至终都在“单打独斗”，所以朋友就显得异常重要。在当今社会中，人好比一个磁铁，磁性越大，吸引的人越多，磁场的强弱关系到朋友的多少。我认为交朋友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生活上的；一类是精神上的。前者可以帮忙解决很多生活上的烦恼；后者可以带来精神上的愉悦。生活上能帮助解决烦恼，精神上能产生共鸣的可称之为好朋友。好朋友实属难求，所以《中国合伙人》里的一句经典台词告诚我们，“不要跟自己的好朋友合伙做生意。”因为好朋友合伙做生意绝大多数都是经历“四同”，既同舟共济，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同归于尽。

人与人交往，主导关系的亲疏，是人各自心性及默契程度，并不是取决于愿望。如马克·吐温所言：“神圣的友谊如此甜蜜、忠贞、稳固而长久，以致能伴随人的一生——如果不要求借钱的话。”交往超出了心性，多半另有所图，又像周国平说的——所谓友谊一开始就是假的，不过是利用的面具和工具罢了。

人生在世，朋友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而结交朋友也是人生很重要的一个内容。“道”贯穿于宇宙万物之中，指真相、真理。人是宇宙万物之一，贯穿于万物宇宙中，那真相便是人自己。想交什么样的朋友，不应该听信他人，或者问天问地，而是问问自己的内心。

孔子说过：“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有多闻，益矣。友僻，友善柔、友便佞，损矣。”清楚地告诉我们，交友因秉承什么原则，既结交能促进自己的进步的朋友。孔子这句话与“无友不如己者”遥相呼应。“无友不如己者”有很多歧义，我理解“无友不如己者”，一种见贤思齐的思想，是在引导人多看、多学别人的长处来提升自己，向贤者看齐，才能进步。

“砥砺岂必多，一壁胜万珉。”交友应交诤友，在质量而不在数量。诤友是朋友中最为可贵的一种。他会在你烦闷的时候为你排解忧愁，带你欢笑；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会适时伸出援手，帮你解脱困境；在你得意忘形的时候，会让你时刻保持清醒，避免自我膨胀。

我性格内向且有些自卑，有时为了图清净，哪怕是让孤独的灵魂在空荡的天空游弋，也不喜欢把精力耗费在推杯换盏的交际上。我在与绝大数人交往时，喜欢用物质上的损失换取精神上的满足，释放内心的善念和诚意，所以很难达到所需要的熟悉程度，这就够不上“朋友”这个称呼了。

有时静静的想想自己所经历的，总是感觉很幸福。当兵十载，遇到了生活上的朋友，精神上的导师，虽有挫折，有迷茫，有失去，却也得到和成长了许多，失去的本不属于我，而得到却成为我终身的财富。幸福来自我的知足，其实幸福感与朋友、财富多寡没有绝对的关系，人生在世，知足最重要，正如王梵志白话诗所言：“知足即是富，不假多钱财。谷深塞易满，心浅最难填”。

周国平说：“外倾性格的人容易得到很多朋友，但真朋友总是很少的，内倾者孤独，一旦获得朋友，往往是真的。”我属于内倾者，朋友数量不多，但有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