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荣 | 初夏
初 夏
文|王金荣
走进六月里,调皮的太阳像个小孩,一改冬日吝啬的小样,豪放地把阳光洒在大地上。田地被烤得裂开了缝,禾苗被晒得低下了头。忙碌着浇水的川农像进了汗蒸房,汗水湿透了身上的衣裳。
庚子年,又是疫情,又是冰雹,又是洪水,又是干旱,给国人带来了多少灾难。
虽说都江堰无坝引水能灌溉44个县千万亩良田,但四川农村遭遇30年来的大旱。成都和河南老家邓州一样,快一个月没下雨啦。绿化带中的黑麦草和扁竹兰几乎旱死,川大江安校河边一簇团一簇团的竹林,极不情愿地穿上了黄色的衣裳。这个具有顽强生命力的岁寒三友之一,却在夏日里饱经着干旱的煎熬。
起风了,树上的枝叶在一阵一阵的夏风中轻轻地摇曳。不知疲倦的鸟儿鸣啾着,从这枝飞到那枝上听蝉儿唱歌。上班族驾驶着汽车去忙碌各自的事业,过往行人走在林荫道上,享受着蜀国夏木阳阴正可人的清凉。
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火红的太阳,浓酽的绿色,还有那五彩缤纷的世界和湖中亭亭玉立的夏荷,给人一种清新、火热、靓丽的感觉。
你若走在江安河边的自然公园沿石阶而上,便可看到夕阳下丘陵状的草坪上,到处都是纳凉的人。小孩们望着空中各种各样的纸鸢欢呼雀跃,老人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谈古论今,年轻人戴着耳塞走着遛狗,音乐爱好者弹着吉他,吹着笛子、葫芦丝……人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像一幅美丽的泼墨水画。
如果你站在高大的黄果树下,远眺高科技现代化楼群,你会感怀改革开放的祖国在飞速发展,会抚今追昔想起孩提时代的夏天。
那是大集体年代,人们住着农家小院砖瓦房,喝着大口井水,吃着驴子磨的小麦面和红薯干。农忙时,每8个社员拽一张镂跟牛一样种地。
初夏干旱,有机井的地块浇水方便,没井的地块,社员们要挑水浇田。浇急了便淘吃水老井,在井口燃放鞭炮,向“老天爷″和“井龙王爷″许愿求雨。井上井下十几个壮男子不停地劳作,把从井底淘出的淤泥一桶桶系上来倒在路边,男女老少在旁寓目助威,一群群孩子大声喊“风来了,雨来了,老鳖背个鼓来了……”多么有趣的童年啊!
忘不了夏夜打着手电去捕蝉;忘不了看场电影要跑几里远;忘不了月上柳梢捉迷藏;忘不了没有电器的岁月,睡在屋外数星星看月亮。
牛郎星、织女星、勺子星、井星、启明星…父母说一颗星是一盏灯。看着数着一会儿就进入梦乡。灵魂便沿着天梯在广寒宫飞翔。看吴刚伐桂酿美酒,看寂寞嫦娥舒广袖。
夏去秋来,四季更替,生活在农村的野孩子是大自然的热爱者。在白雪皑皑的冬天,掷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在百花盛开的春天,放纸鸢,玩风车,逮蝌蚪。在烈日炎炎的夏天,玩水洗澡、打扑克,掏鸟蛋。在天高云淡的秋天,掰玉米,遛红薯,看大雁。
遁着岁月的足迹,走过散落一地的旖旎,寻找流年深处的一季花雨。
夏,俨然像一个刺绣仙女,把五颜六色的花朵绣在绿色的大毯子上;像一个大画家把人和自然融为一体完成她的杰作;像一个音乐师,指挥鸟虫鸣啾、蝉鸣蛙唱;像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把大地蒸腾后,使禾苗逢雨便滋滋地疯长。
成都是一个花园城市,湿润的空气,弥漫着馨香。你走出公园,移步于闹市,扑入你视野的是,一座座餐厅内外,消费者喝着小酒,吃着撸串的欢闹场面;一个个商场门庭若市,热闹非凡的景象;一条条街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和谐图景;一间间茶社高朋满座,品茶聊天的悠闲自在;一处处广场,女士们轻歌曼舞,神采飞扬的闲适时光。
天府之国,电子信息业、机械业、食品业、医学业、冶金业、石油化工业、航天旅游业……所有经济链都在加速运转。滨河路两边的地摊生意也人山人海,卖副食的、医药的、瓜果的、服装的、干菜的、五金的、鞋帽的……要啥有啥,商品齐全。给庚子年的夏夜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夏天,一花一树茁壮成长,一草一木各领风骚,它是大自然的语言,不计沧桑。它是生命的蓬勃,充满力量。
“人皆苦炎热,
我爱夏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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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作者简介:王金荣,河南邓州人 ,市作协会员,退休教师,早年曾在《家长报》黑龙江大庆《百家作文指导》上发表过文章,闲时喜欢读书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