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显召 | 你笑的 ,也许是因为你不懂得
花洲文学

你笑的,也许是因为你不懂得
文|黄显召
01
这货买毬个购物卡和烟酒柜的美女香姐聊好长一会了,秃头 老脸 撇腿 肉脸 肥腰果然都不是啥好货,色咪咪小眼盯着香姐,就差流哈喇子了,靠!我在旁边看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8000块的购物卡,很厚的几撂。天啊,我们防损员熬过一个半月的试用期工资才360块,这还是比较高的,理货员才300块,8000块什么概念,二三年的口粮呀!香姐非常有耐心的和他应合着,这么大个客户的确不太多,中秋节快到了,估计这货拿这么多购物卡不知要腐蚀多少人,没办法糖衣炮弹的诱惑不好抵制呀。昨天巡场时还听一个美少妇顾客在向朋友炫耀说,老公是领导,家里吃喝几乎全是别人送的,买东西都是用的购物卡。听的她朋友对她一脸的羡慕嫉妒恨,估计就差问她她老公还收不收二房了。不是穿的工装,老子真想上去啐他一口浓痰,发黄腥腥的那种。
看到他结完帐还冇要走的意思,香姐红着脸显然有些词穷了,不行,我得去给他打个岔。
香姐,几点了,是不是快下班了?
嗯,快了。
我好像刚才看到你老公了,香姐,你真行,老公天天接来送去的……
你个保安不好好站好岗,上班还聊天。秃头一脸不悦的打断我。
我一愣,果然不是善荐,我仰脸回应道,虽然和保安差不多,但我们叫防损,我只是问同事个时间而已,又不耽误工作。
你还这么多废话,信不信我找店长投诉你,让你滚蛋。秃头有些不依不饶道。
年轻的我显然也恼了嘻笑道,你去投诉吧,我的辞职书早交上去了一直没批,兴许你一投诉,店长高抬贵手给我批了。
你什么态度?走,找你们店长走!
香姐一看形势不妙,忙示意我不要再说了又笑脸劝秃头道,大哥,算了,小事,搁不着,小年轻脾气都不太好。
秃头怒意稍减但心又不甘的大声数落着我。
怎么了?你们在吵什么?队长石小雪恰好走过。
石队长人不错,体恤下属,没有架子。唯一让我感到不咋地,就是他这名字,一个挺拔的汉子起了个女人名 石小雪,真服他父母给他起名的勇气,硬生生的毁了一个响当当男子。每当听到别人叫他名字时,我总一个劲忍不住的窃笑。
队长在简单了解完情况,在向秃头保证一定严肃处理我之后,那货才悻悻三步一回头瞄了又瞄香姐相当不舍的走了。
石队送走那货扭头看了看一脸怨气的我安慰道,小伙呀,咱防损啥素质,跟这些货们计较个啥,消消火,你年轻冲动我理解你,但超市这玩艺,如果不指望达官显贵各行老板,光指望像我们这种只买特价米盐油的老百姓,我们能饿死你信不?还记得上次去总店帮卸月饼不?最贵的一盒2999块,8000块对我们来说真叫多,对有些人来说也就是几盒月饼钱,所以做生意其实就是赚有钱人的钱。别想不开,你就当向这8000块钱服个软,你就当向那辆桑塔纳敬个礼,别的管他妈的有钱开车的人是谁。另外你也别站岗了,我替你站会,今人多你去巡场吧,顺便舒缓下情绪。
石队果然有一套竟说的我无言以对。我去巡场了,但有一点真搞不明白:这石队是真关心下属呀还是也看人家香姐漂亮想聊会……

02
巡场这活比较灵活,超市内随便转转,一是威慑,二是禁止一些行为,比如顾客尝各类散装零食干果,一尝尝一二十分钟的,尝了一把又一把的,尝完再把自己小孩口袋里装满的。也有在卖场打开商品包装尝几口扔掉的,更有把各种小东西顺手揣起来的。县城的第一家大型综合超市,的确开的相当费劲,做生意的同时首先得教会顾客去守各类规矩,否则这超市基本无法正常运营。
来活了,干果区的秤价台不知为何围了好大一群人,估计有啥情况发生,于是我快步走了过去。挤进人群我看到女理货员手里提了一个轻飘飘装了几粒西瓜子的食品袋,提溜的老高一脸讥笑向围观的顾客展示似的大声说道,大家来看看,这西瓜子10块一斤,她要2毛钱的,秤都打不起,我怎么跟你秤价,连袋子钱都不够。
顺着理货员嘲讽的目光,我看到一个打扮老土的中年妇女像被在众目睽睽下扒光的少女,眼神惊恐无助的看了看四周的不断拥挤过来的人们,活像一只过街的老鼠,失措但想立马走出人群的脚步慌乱至差点跌倒。四周的人们生怕让别人把自己归于中年妇女一类,一个又一个瞬间带动一群人真心不真心放声的笑了,而我却立马扭过身挤出人群无声的哭了。
稍稳下情绪,我返身上前严厉制止了理货员的刺心言语,并叫散了人群。中年妇女跑了,像一条受伤但却行动迅捷的狗,那揪心的回头一瞥里钉满了耻辱。
03
石队有事呼叫我又回到了入口岗。
唉,你们石队长工牌落柜台了,你先收起来别弄丢了,我要下班了。香姐说道。
好了,有问题,我等下给他。
接过石队的工牌我扫了一眼,我一怔,石队原来不叫石小雪,而是石啸雪。
石啸雪,这名字何等的霸气苍凉意境非凡。
那刻我突然明白:有时我们耻笑的,恰恰是因为我们根本不曾懂得。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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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黄显召,笔名:孤吟 小召,河南邓州人,市作协会员,1983年生,自幼酷爱书法、文学。2001年入伍选任武警某部营部书记员,高标准的部队文书工作练就了其扎实的书写技艺。退伍后从事EHS(环境 健康 安全)相关工作,公司期刊特约专栏作者。现为郑州某公司驻邓州货物派送员!
小召!一个名符其实的孤独客,一个用文字点燃生活激情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