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乡: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文/马宝龙
《思乡》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刘邦荣归故里,多少带着些炫耀吧;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贺知章耄耋之年,回乡又有多少无奈呢;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李商隐思乡情切,回乡成了奢望吧;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战乱初平,杜甫的回乡质朴的与名利无关,只是,只是那最最直接的一种思念。
故乡,到底是什么。正如千万个人眼中有千万个哈姆雷特一样,对不同的人而言,故乡也许不同。但思乡的心却一般无二。
我的故乡,是一个宁静如梦的小村落。
记得在大路的拐弯处,有一条小时候看起来大大的河。河里波光粼粼,泛着我单纯快乐的童年。我并不会游泳,可是这条河里却总能找到我的影子。和小伙伴一起,赤条条的戏水,看见陌生人来,害羞的躲在水中,等人走后哈哈大笑。潜伏成功了一样的喜悦。
在这个小村里,有我十八岁以前的家。那时候,父母安在。父亲严肃,不苟言笑。我们似乎很少交谈。母亲整日劳作,我就是她唯一的助手。日子如水平静隽永,如沙漏在不觉间无可挽回。
父亲希望我好好读书,而我偏偏不甚努力。所以他常常想让我恍然大悟,然后刻苦攻读。有一次,他让我帮姐姐锄地。锄地的滋味我感受过,那一条条长的没有尽头的土地,那一把把比我还高的杂草,那一群群饿狼似的蚊子,怎比在家看电视?所以我极力反抗。
父亲那次真的动了气,拿了菜刀要把我砍了。我也表现出与平时不一样的勇敢,倔强的昂着头,誓死不从。母亲和姐姐好一顿劝说,父亲才消了气,我当然也乖乖地去帮了工。如今,那次吵架的情境还历历在目,可父亲已走了好多个年头。
少年的叛逆和渴望安逸的念头与父亲望子成龙的想法什么时候能完全融合互相理解体谅呢?
母亲常喂些小鸡小鸭,每到傍晚或阴天下雨,我就和母亲一起找自家的家禽。有时小家伙们跑的远,雨又来得急,所以我和母亲就像落汤鸡一样,雨中的鸭儿鹅儿呆呆的,赶一下动一步,好不容易把他们赶回家,就特别有成就感。母亲任劳任怨,从不发脾气,整个小村里所有人都夸她“这个人真是个好人呀”。我以为慈祥的母亲会一直陪伴在我左右,以为少年时代的幸福会一直延续,然而岁月无情,什么能真正熬得过时间呢!
这些日子,越来越想念那个小小的村庄了。想住过的房子,想上学的小路,想自己的班级,这种思想痛彻心扉,在朗月星辉下,不自觉地就湿了脸颊。
《团圆》
小时候,家住在农村,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姑姑阿姨家近的鸡犬相闻,谁家做了好吃的顺着窗户飘出的香味就能闻到,自然而然的大家就聚到一起谈天说地,谈庄稼说雨水其乐融融。
时间飘零,告别昨日黄花,人在不知不觉间长大,大到心能装得下天下,大到五湖四海都是家。所以,连行囊都不用准备,抬脚即潇洒。
潇洒的都是年轻人,翘首以盼的都是白发。老的在门前盼望,小的勇闯天涯,大概早已忘记回家的路。
忽一日,想起了父母,想起了自己童年,就领着媳妇孩子回父母家。
听说孩子要回来,父母就张罗着孩子爱吃的瓜果蔬菜,孩子的孩子有可能爱吃爱玩爱穿的各类东西,直到孩子到家似乎还没准备妥当。
吃的自然成山,挑着捡着吃。饭桌上,一大家人,便有人指着一对花甲老人问孩子的孩子,你管他叫什么,你管她叫什么,爷爷奶奶眼神热切,期待着。小孩子奶声奶气地直言道:“我不认识。”
老人就笑了,这孩子,我们不是你的爷爷奶奶吗?
原来,兴奋和落寞只一墙之隔。是期望的过多,还是传承的太少?风里尴尬的味道刺痛了谁的眼睛,瘦了的思念湿了谁的美梦?
前几年,一首《常回家看看》红遍大江南北。人们唱着这歌,想着的又是什么?
慈母手中线,临行密密缝。缝好的牵挂孩子放在了心上,还是让它不经意地飘散在风中?
团圆,就像一弯月,总有人盼着它快快的圆起来。而等它真的圆起来时,又有多少说不出的滋味!
【作者简介】马宝龙,从小喜欢文字,感觉把一个个文字精灵组合起来就能有意外的惊喜和收获。在《新青年》《女友》《黑龙江教育》《双鸭山日报》《双鸭山矿工报》等发表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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