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没有了一定不行
周一上班,领导讲话的时候,突然发了个感慨,说觉得人的舌头对于说话太重要了。因为我敬爱的领导工作太辛苦,舌头上起了溃疡。说话的时候,觉得好费劲!

舌,《说文解字》说,所以言、别味也。就是说舌头是用来说话和辨别味道的。当然,起了溃疡的舌头说话自然就会受影响。舌头作为重要的发音器官,很多音的命名跟它相关,舌尖前音,舌尖后音、舌面音,舌根音……

舌的字形演变如下。甲金文字中,从嘴里伸出来个舌头的样子活灵活现地描画了舌头伸出来还滴着口水的样子。到了小篆,字形变得规整,这种图画性就泯灭了,慎爷写说文解字的时候,就只能看到小篆了,所以认为上面是“干”,这个字是干和口会意,段玉裁是慎爷的铁粉,在说文解字注里面说,干,是侵犯的意思,言犯口而出之,食犯口而入之。为这个字形进行了进一步的解释。

因为舌有两个作用,一个是说话,一个是品尝味道。所以,词义引申自然向两个方向走,一个是跟味道相关的,一个是跟言说相关。
从构词情况来看,用舌构成的词,以跟言说相关的为大多数,可能是嘴里只有舌头可以动的范围较广,所以,对舌的描述的词语,非常有动感和画面感,比如:舌耕、舌战、唇枪舌剑、摇唇鼓舌、张口结舌、瞠目结舌、巧舌如簧、油嘴滑舌、饶舌、七嘴八舌、喉舌、唇焦舌燥、长舌妇、嚼舌,舌绽莲花……
看那个长舌妇,真是太形象了,是不是想到一些面色阴冷一看就是受虐内心极端阴暗的妇女,正在窃窃私语传递信息——我想到的是赵姨娘和马道婆正在制作人偶,给人偶上面扎针的图景。
而那些摇唇鼓舌的人,舌绽莲花,看起来思维敏捷逻辑清晰,其实也经不起推敲。
最精彩的当然是诸葛亮舌战群儒,儒雅地挥动羽扇,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剑拔弩张,在外交史上应该也是奇迹吧。

在中国古代,称翻译为舌人,大概就是因为觉得他们语言精练纯熟,能够熟练地驾驭语言,就像能够熟练地驾驭舌头一样吧。
跟吃有关的,用舌构成的词语不多也不常用,饕口馋舌,形容贪吃。
用舌构成的字,也不多,说文中只有两个,还不常用。新华字典中有不少,但是跟舌无关,好几个都是简化之后的符号,与意义没有关系。有关的只有甜、舔、舐。舔、舐是舌头的动作,甜是舌头辨别出来的结果。
其他从舌的字,适、活、括、话……这些字里面,舌本来写作“氏+口”上下结构的样子,读作kuo,就是这样:

现在都用舌替代了,但是跟舌头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在形体上相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