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文学】王顺全||软骨头
ruan gu tou
软骨头
文/王顺全
“老赵,你就这样让人任意恶言恶语地诋毁、戏弄你吧,这和在你头上肆意屙屎拉尿有啥区别?嗯,真的不愧为一个十足的软骨头!我要是你,端直拿根绳子把自己活活吊死,或者一头撞死在南墙根,如此这样窝窝囊囊的,丝毫没有半点尊严的,苟延残喘地活着,有啥意思?”他们像是在极力同情、可怜他老赵,实际上是在别有用心地打击,看他老赵的笑话,心里还暗暗庆幸老赵软弱可欺而幸灾乐祸。
“老赵,你不就是一个有今天没明天,再怎么努力也难逃尴尬身份的务工者吗?整天还穿的西装革履的,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俨然自己就是那些大领导,是那些无所不能的大教授。”他们无不阴阳怪气地嘲弄道。
一阵阵刺耳声,夹杂在声嘶力竭的怒吼中,不时还有在后边扇阴风,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声,常常从那个狭小的,弥漫着简直让人窒息的烟草味和汗脚味的办公室传出,甚至有人当面指着他的鼻子,带着挑衅的口吻不无嘲讽地嘲笑他:“啊呀呀,老赵不愧为领导的大红人,不愧为领导的救火员,有啥好活处处都想着你,好一个老赵,这个月领导又给你照顾了多少钱?……”
“真是一群有人养没人教的小屁孩”!好多人像躲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偶尔不得不要直面这些既可悲又自命不凡的家伙,常常不止一次的,带着不满的情绪,用无可奈何的口气悄悄指责他们,但他们又能怎么样?毕竟这些人不是领导的跟班就是领导身边的大红人,甚至和领导都是沾亲带故的直系。
他们如此飞扬跋扈地调侃、戏弄老赵,从不考虑老赵的尊严和感受,丝毫没有半点尊重老赵的意思,似乎老赵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唯有肆意污蔑,无限诋毁老赵,然后再狠狠地踩他几脚,方可浇灭他们心中正在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
有时老赵唯有用一副无比落魄、可怜的,委曲求全的,对一切装作无所谓的态度默许他们如此三番地地中伤,诋毁,戏弄,调侃自己。其实老赵才不屑于和这群自知“清明时节雨纷纷出自李白之手”之徒计较什么,试想,和这群三观不同的人谈人生观,谈价值取向,谈未来,和他们争强好胜岂不是显得自己要和他们同流合污?
有时老赵忍无可忍时也会义无反顾地脱下绅士风度的外衣,义愤填膺地冲动一次,带着轻蔑、嘲讽的口气在嘴里呐喊一声“嗯,年纪不大,都成精了”!
其实他明白,他只是仅此发泄而已,似乎对平复难耐激愤的心情有奇特的功效,他百试不爽,而且有时为自己的这点小聪明反而沾沾自喜。不过他也清醒地知道,你一味的,不顾一切地和那些人非要争出个高低输赢又能怎么样?只能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看你笑话而耻笑你,让同情你的人为你惋惜,说你老赵都多大年纪了,还斤斤计较于一群不明事理的浅薄之徒,不值得,不值得!事后工作还得继续,还得无条件的,出色的去完成领导分配的任务,还得违心地去面对那些唯恐害怕你风光发迹的无聊家伙,何况你一介外强中干的书生,又没有像人家那些人一样具有雄辩的口才,没有人家可依靠的坚强后盾,你唯有忍辱负重,恪守任劳任怨,方能立身于把滔滔假话说成铮铮事实的这个复杂的环境中。
呜呼,无奈可悲的老赵啊,一个只知道默默无闻干工作又不善于表功的老赵,一个满腹学问又苦于无从施展的老赵,一个微乎其微,不足挂齿的老赵啊!
不管别人同情也好,还是记恨、嫉妒也罢,老赵都不想理会,他自有他做人的准则。多少年来在异乡打拼所积累的经验提醒自己,为人处事不能锋芒毕露,要三思而后行之,谨记“圆则畅,方则堵”!
有人将他老赵定义为“软骨头”,他觉得挺好的,难道不是吗?在这个唯强权,唯避贤认亲,唯趋炎附势的社会里,软骨头不失为一种为人处世之道,何况你是一个从遥远的穷乡僻壤之地来到这繁华的大都市讨生活的人,一个在当地举目无亲,又无什么过人之处的打拼者,不示弱能行吗?他认为软弱恰恰是自己能力的表现,恃弱隐强嘛。再者,不也诠释了中华民族包容、中庸之道吗?尚若血性膨胀,不妨关上门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哭发泄一通,然后擦干眼泪,转身,回头又是一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笑容可掬的绅士风度,甚至委身又是一个任人摆布,受人欺凌的所谓的软骨头。
引用一句哲人所言:“我还是我,又没少一根汗毛”!
王顺全,祖籍甘肃武山,现工作、居住在陕西咸阳,作品散见于报刊、网络平台。多年来一直酷爱文学、诗词,心中始终常记乡音,难忘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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