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建新:恶讼棍栽跟斗/晓得咯杂传奇人物是邵东简家陇的啵?
恶讼棍栽跟斗
宁建新
清朝末年,湖南衡阳府地界出了个大讼师。人们背地里骂他“董五瞎子”。因为他专说瞎话,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吹成白的 。能把死的吹成活的,活的冤成死的 。美的骂成丑的,丑的捧作美的。他甚至为同一事件的双方当事人写状子,哪个给的钱多就帮哪个。他一支笔一张嘴害了许多人,大多数是贫困百姓。人们怕他恨他又奈何不了他。董五也就更加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他听说宝庆府地界有个宁班七,专为穷人打抱不平,许多有钱人都恨他怕他。董五就扬言:“如果让我碰到了班七,一定让他变成没毛的斑鸡(斑鸠的俗称)。”
话说那天董五带了几个家丁来到衡阳府帮人打官司。住进了一家伙铺。正吃中饭,门外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高高瘦瘦,精精明明。汉子一进门就朝董五打了个拱手招呼:“哇!原来是董老爷,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呀。”董五爱理不理:“你怎么认得我?”汉子说:“老爷大名,不但你们衡阳家喻户晓,就连我们宝庆地界也是妇孺皆知啦。”董五这才开颜一笑:“好说好说,不知你姓名。可认识宝庆的宁班七?”来人恭恭敬敬答道:“小人姓陆名家一,字双王。离班七家很近。”董五问:“依你看,班七比我如何?”陆家一大声答:“那小子怎么能和董老爷比?那不是拿簸箕比天吗?”董五哈哈大笑:“来来来,快坐,今天我请客。你只管讲班七的事给我听。”陆家一爽快地坐到董五对面。两个人边吃边聊。
吃完又聊,不觉天黑,董五意犹未尽,相邀道:“陆老弟。我们投缘。不如和我同睡一晚,继续谈天。”“好好,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正有好多事求教。”陆家一恭维着。
董五有个习惯,出门住宿必自带被褥。他嫌伙铺里的不干净。这一夜和陆家一谈到四更才睡着。正做好梦呢,就被摇醒了。董五睁眼一看,天已亮了。陆家一站在床头说:“董老爷,我要赶路了。”董五客气:“那你走好,我不送了。”陆家一说:“可我的被子我得带走啊,你快起来!”董五忽地钻出被窝,瞪着牛眼大叫:“什么?这被子分明是我的!”两人争了起来,各不相让。
争来争去争不清。伙铺掌柜说:“别争了,我陪你们去见官。”一行人抱了被子到了府衙。陆家一喊冤:“知府大人明察秋毫,这被子分明是我的,董五仗着人多势众偏说是他的。我是宝庆的宁班七。我的东西上都有记号,我老婆在被角上绣了班七二字.”知府令衙役抖开被子,被角上果然绣有“班七”二字。董五大叫:“知府老爷,他撒谎。他说自己姓陆名家一,字双王。”知府一拍惊堂木斥道:“双王不象个班字吗?陆加一不是七吗?蠢货!亏你还做讼师。强抢他人被子,来呀,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董五哑巴吃黄连,丢了被子挨了板子。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一步一挨往回走。班七抱着被子追上来,他把被子往地上一扔说:“董五,知道班七的厉害了吧。”董五咬牙切齿:“算你狠!这班七二字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班七答:“你一睡死,我就绣上去了。我别的字不认得也不会写,只会写这二个字。这被子我不要,还给你。免得你说我讹诈你。我只想告诉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完扬长而去。
董五和家丁抱了失而复得的被子无精打采地赶着路。家丁甲说:“这班七可恶,竟然让我们老爷挨了打。此仇一定要报!”家丁乙说:“这班七还有点正气,知道不要他人的东西,这不把被子还来了?”董五吼道:“他敢不还?”还有个家丁说:“老爷,他刚才不都承认了吗?我们不如杀他个回马枪,让他也挨几板子!”董五得意地说:“嘿嘿,不给他点厉害他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既然他都招了,又有弱点握在我手里。这回,看我整死他!”一行人正要转身,却见几个衙役气势汹汹赶上来,不由分说把董五一行人押回衙门。董五云里雾里不明不白,猛抬头,知府正怒目瞪着他。班七站在堂下高喊:“我出门不久,董五仗着人多势众把我的被子抢走了。知府老爷给我做主啊!”董五辩解:“被子是他自动退还的,他还承认班七二字是他半夜绣上去的。他还说他只知道写这二个字,其他的字既不认得更不会写。我的家丁都听到了。”家丁们争着作证。知府问:“班七,这是怎么回事?”班七笑道:“这是他们做贼心虚互相串通好的。老爷只要拿纸笔让我一试就真相大白了。”师爷拿来纸笔墨,班七刷刷刷写下十六个字:董五董五,两抢被褥。蛮不讲理,活该受苦。看得董五目瞪口呆。知府怒喝:“董五!你身为讼师,仗势欺人,串通家人,共做伪证!知法犯法,再打八十大板!”
董五被打的皮开肉绽,哭爹叫娘。
董五棒伤累累。只得落在伙铺里。一连三天动弹不得。这一天他正卧在床上唉声叹气,班七又推门进来了,还抱着那床让董五吃尽苦头的被子。董五如同见了鬼又象碰了神。他强忍疼痛爬起来哀求:“班七老爷啊,求你放过我吧!”班七正色道;“我也不找你麻烦,只想警告你。以后不要颠倒黑白欺负百姓。”说完扔下被子走了。董五生怕又遭算计,吓得大叫:“家丁家丁,快把被子给我扔出去!”
从此以后,董五垂头丧气,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嘿嘿!晓得啵?宁班七是咱简家陇人呢!
【作者简介】宁建新,笔名、网名、微信名:见心。生于1964年春暖花开时。本身残疾、妻子疯癫、小儿自闭。在命运的魔爪里挣扎了50多年,一直未赢,一直未服。在格子田里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一无所获,未改痴心。2008年混入省作协成为会员。。长期盘踞在邵东县简家陇镇高桥村。饮蒸江水、喝帝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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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 钟石山 主编 何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