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文学|祸从口出 / 开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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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从口出

huo cong kou chu

祸

从

口

出

俗话说“祸从口出”，确实，很多灾祸都是因为图一时嘴快惹出来的。古今中外，“祸从口出”的例子不胜枚举，最典型的莫过于三国时的杨修。杨修是曹操手下的一名文官，很有才气，聪明绝顶，可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断送了卿卿性命，真应了“有奇才必有奇殃”这句话。他屡次猜对了曹操的意图，而且还大肆张扬，令曹操恼羞成怒，最终借机“杀人灭口”。首先是阔门事件。曹操在新建的花园门上写了个“活”字，结果“人皆不晓其意”，杨修却得意扬扬地说：“'门’内添'活’字，乃阔字也。丞相嫌园门阔耳。”曹操知道后，心中便对杨修有“忌”了。其次是曹操梦中杀人事件。大家都装糊涂，“人皆以为操果梦中杀人”，唯独杨修他老人家却懂得曹操的意图，并对别人说： “丞相非在梦中，君乃在梦中耳。”曹操知道后更是“恶之”。最后是曹操暗试曹丕、曹植事件。杨修又一次猜对了曹操的意图，并从中捣乱。而曹操知道后已经不是简单的“恶之”，此时的他已是怒火中烧，欲除之而后快，遗憾的是杨修死到临头还没有察觉。终于，当杨修再一次从一根“鸡肋”中看出曹操退兵意图，并无所顾忌地将之告诉带兵主将时，曹操终于对杨修忍无可忍，以“乱我军心”为名，将其杀死。想想也是，领导的心思是你做属下的可以胡乱猜测的吗？你这不是找死吗？更可恶的是，你猜对了就算了，却还口无遮拦到处张扬，唯恐领导不知道你冰雪聪明，甚至还拆领导的台，把领导置于尴尬之地，你以为领导可以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一个恃才放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别说在中国，在全世界恐怕也难有立锥之地。

我有个同学叫大明，人很聪明，从小学到高中，学习成绩都是倍儿棒，后来考上广州一所大学。大学第一个学期即将结束，想到寒假没什么事做，大明就向同班同学借了几本借书证，到学校图书馆借了十多本书带回家看。可这小子为了炫耀自己多有能耐，又因涉世未深，不知道人性的险恶，竟然对本村一个发小阿声谎称这些书都是他妙手空空从学校偷回来的，而阿声又在无意中把这事透露给他的父亲。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幸的是，阿声的父亲平时就和大明家有一些矛盾，加上他儿子阿声初中毕业就回家务农，更加妒忌大明考上了大学，这下以为找到了报复的机会，于是他逢人就说大明品德不好，偷学校的书，而且还扬言要告到大明的学校去。此事很快传到大明父亲的耳朵里，要知道，大明是他唯一的儿子，老伴几年前病逝了，是他含辛茹苦供大明读书考上大学，大明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和未来的依靠，万一大明被学校开除了，那一切都完了。大明父亲在了解事情真相后，怒火中烧，立即找到阿声的父亲，要求他到本村祠堂放鞭炮公开承认自己造谣，恢复大明的声誉。阿声的父亲自知理亏，只好乖乖地买了一挂鞭炮到祠堂去燃放。此事看似和平解决了，但阿声的父亲更加怀恨在心，此后一直在伺机报复。

大明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不在一起生活），人很勤劳，总想赶快挣够钱建楼房，于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买了一辆拖拉机，夜以继日地忙活，不想累出一身病，为了省钱，又没去医院治疗，只是找赤脚医生开些中药治疗，却久治不愈。阿声的父亲感到报仇的机会来了，于是故作好心地多次对大明哥哥说是因为他母亲的坟墓朝向不好，影响了他。大明哥哥本来就是个文盲，加上已经六神无主，于是听信阿声父亲的佞言，偷偷地把他母亲的骨灰从坟墓里取出来寄放在另外一处山坳里。十多年前大明的父亲病逝，大明想把父母亲的骨灰合葬，叫他哥哥把母亲的骨灰交出来，没想到他哥哥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去祭拜过母亲，骨灰具体埋在哪里都不记得了，加上年深日久，山形地貌都改变了，所以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大明一气之下，从此与他哥哥断绝关系，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有来往。看看，就因为当年大明一句玩笑话，却埋下了那么多隐患。

我小时候可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何故。记忆中小时候中秋节老是下雨，本来我早就计划好中秋之夜一定要看看圆圆的月亮上面有没有嫦娥，可天公不作美。于是我倔脾气一上来就指着天空破口大骂，什么“死天”“绝天”“衰天”之类的骂个不停，这个时候我的奶奶可着急了，赶紧一边捂住我的嘴巴，一边不停地说：“老天爷，细人仔唔懂事，不要怪他哈。” 还有就是我发现每次过年都看不到月亮，当然，长大后我才知道过年都是在月底和月初，这个时候肯定是没月亮了，但我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呀，还以为老天成心和我作对呢，自然了，我又把老天爷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我现在有时候闲来无事，也会盘点自己的成败得失。我觉得我折腾了大半辈子，至今无所建树，依然两手空空，恐怕与我小时候老是诅咒老天爷有关，它在报复我呢。大家想想，老天爷法力无边，能随便让人诅咒吗？它想下雨就下雨，想几时下就几时下，想下多久就下多久，前段时间惠州水灾，惠东县一天就把常年一年的雨水下完了，谁管得了？甚至，一年四季，老天爷想几时下雪就下雪，想下多大就下多大，我行我素，你吹胡子瞪眼睛也没用。不是有唐代诗人岑参的诗句“胡天八月即飞雪”吗？还有关汉卿的《窦娥冤》“六月飞雪”吗？近一点是2008年的南方雪灾，我家乡在韶关，通常一年到头也难以赏到雪景，可那年居然雪多成灾了。

“祸从口出”的警言，就是很好的为人处世之道，它教导人要谨言慎行，懂得保护自己，因为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无法收回来的，成语“覆水难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进入新世纪，互联网异军突起，不断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方式。尤其是前几年，智能手机问世后，自媒体更是以排山倒海之势改变了各种社会关系和架构，人与人之间的沟通，甚至人与世界之间的沟通交流都变得空前的便捷，人人都有麦克风，人人都是记者，随时随地可以在手机上发表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不过，建议大家一定要记住“祸从口出”的警训，不要在手机上随心所欲，发表可能会影响安定团结的言论，毕竟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别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可以踏雪无痕，现在是大数据时代，你很方便发表观点，别人也很容易找到你。

摘自《东江文学》2018年第12期

原标题：祸从口出

作者：何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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