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棣新作《入海口简史》

臧棣

入海口简史

暮色中的皋兰山

像一只正在慢慢醒来的巨大的鼓；

前奏多么古老，黄河之水

天上来；拐弯处，天籁

终于等到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稍一转化，内心多么对象；

你的倾听比人的领悟

探测到了更陌生的动静。

稍一扩展，静寂与喧嚣的对峙

已让可怕的美布满

生命的裂纹。要不要

试一下，定睛即远眺：

大河奔涌，浊浪竟比主角还过瘾；

所以，时间的眼泪也只能抽象到这一步：

你说，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需要解释的话，就好像我们之中

有人将黄河穿进了一双舞鞋。

如果缺少气氛，叶舟会唱起花儿；

如果缺少沧桑的暗示，

叶舟会绷紧脸色，伸出胳膊，

比划出的宽度夸张到绝不比

一口蒸锅的直径再多一毫米——

现在的黄河入海口，就剩下这么宽了。

——赠叶舟

2019年3月23日

更新于 2019-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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