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血色柔情》第十章
【10】 东门谈判(上)
这天天气阴沉,间或下点蒙蒙细雨,春天的天气大多是这样,潮湿而多变。
在K市中心街,一辆白色面的车缓缓驶向东门“小岚茶楼”,车里面坐着余焦、元武和柱子。三人都没说话,一路听着面的车轮轰隆隆的声音,直到下车。此次,余焦三人不仅见到了二姐,还见到了二姐身边一位据说很牛逼的人物,他是五爷的人,一个同样混迹于K市附近某县,在广东打拼多年,现已经在东莞范围内拥有了绝对势力的人--清哥。
在余焦三人还没到达“小岚茶楼”时,清哥就用很蔑视的口吻对二姐说:
“二姐,你放心,余焦那扑街,老子整死他!”
二姐听了,面带厌恶地说:“刘清,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动手,怎么说你是五爷的人,我可不想把干爹扯进来。”
“OK啦,你说怎样就怎样。”清哥边说边抹头抹脸的,一幅怪里怪气的样子。
二姐没说话,有点讨厌清哥的派头,于是挑了个敞亮的桌子泡起了茶。
此时,胡进跑上茶楼二楼,对二姐说:“他们来了。”
二姐递了个眼色,胡进转身下了一楼。将招集的人马分成两拨,一拨在一楼大厅,他带另一拨上了二楼。带上来的兄弟就在不远处的茶桌落座,胡进和清哥则坐在二姐一边,静静地等着余焦。
余焦三人下车,走进茶楼,二姐的人一看便忍不住都起了身,一双双敌视的眼神盯着他们。余焦那天还真冷静,不但不理会,而且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直往二楼楼梯走。倒是元武火得别了他们一眼,同时嘴里骂了字:“草!”底下有点骚动,但都没轻易上前,只眼睁睁看三人上了二楼。
上了楼,二姐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一身黑色职业装束挺有范儿,面带笑容的冲余焦说了句“来了,喝茶。”因为二姐毕竟年龄不大,看上去恬恬静静的,一笑两只眼睛弯弯的,很温柔的感觉。余焦这三人被这一幕弄得还真有点不自在,脑海里一直勾勒的画面是谈判和火拼,哪想开端会是这样。
“嗯。”余焦冲二姐点点头,三人过去落了座。
谈呗,只要是谈判,无非就是谁对谁错,错的一方赔钱了事。只是,余焦和二姐一样都想争个对的,出来混的面子重要,谁肯认栽?
“东门这地方一向太平,可这回你们杀到我东门来,搅了局,总该有个说法,你说是吧焦哥?”二姐放下杯子,言语还挺客气。
“你该弄清楚,我的人为什么会到东门来吧?”余焦说得一字一句,同时望了望胡进。
胡进被余焦这冷不丁的望一眼,早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他也不能在二姐面前认怂。
“余焦,是你的人欺人太甚吧!”胡进边说边看了看对面的元武。
这两个人刚打完,彼此心里都窝着火。他这一讲,元武忍不住了,他本来脾气就不好。元武自东门一战后,脸上留下了很大的一块刀疤,他可时时刻刻都想着找胡进,好随手砍他几刀解解恨。
“胡进,你妈的会不会说话,余焦是你叫的?”元武尽量压着火。
“元武,我草,事是你挑起的,你他妈牛逼什么?”胡进也不输阵。
“我草你妈,我挑的又怎样?”元武火了,站起身用手指着胡进骂。余焦见状不得不拉了拉他。一旁的二姐也对胡进扬了扬手,不然,这俩人真得打起来。
“余焦,我约你来,就问你一句,这事儿你担吗?”二姐一改先前的笑容,语气生硬地问。
“二姐,你出道也有些时候了,总不会不知道我余焦的脾气吧,你觉得我会担吧吗?”余焦冷冷地说。
“那就是没得谈了?”
“哼哼--”余焦阴着脸说,“你扫了我好几个场子,你觉得还有的谈吗?”
“那你他妈的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我弟弟现在还在医院,把你场子全平了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二姐也快压不住火了。
余焦没接话,稳稳地端杯喝起了茶。
二姐这会儿也开始恼了,她抱着双臂接着说:“我敬你是个人物,给个痛快话,200万,给我弟弟赔罪,不然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200万,你他妈的抢钱啊!”柱子忽地腾起身抢话说。
“你个冚家铲,坐下,你算个老几?”一旁的清哥这时也腾起身,眼睛盯着柱子。
“我草,你少用那鸟语,这不是在广东,你牛个几ba!”元武早火得不耐烦了,顺手抄起一杯茶水就泼向清哥的脸。
“你个扑街--”清哥被茶水泼脸,面子全丢了,随手抽了刀就朝元武捅来。
“别动!”柱子眼疾手快抄起卡簧就顶住了清哥的脖子,动作相当的快。清哥停住了。胡进一看形势,随即拿出了早就准备的刀,远处坐着的兄弟一直盯着谈判的情形,这时都拿着家伙冲了过来。
“都退下!”二姐将茶桌一拍,这时发了话,她那些兄弟停了,都在一旁看着等着。
“余焦,别说我人多欺负你,我二姐从不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我再问你,200万,你给还是不给?”二姐边说边起了身。
这时的余焦,还真沉得住气,相当的镇定,他也慢悠悠站起身,对二姐一字一句说:“钱,没有,命,一条!”
“你就不怕今天走不出我这茶楼?”二姐说得语气相当阴狠。
“哼,你动手试试!”余焦说着慢腾腾抽出了插在后背裤带上的双节棍。这根双节棍他特地从林辉那儿借来的,据说前些年他练得还有模有样,和林辉都不分上下了。
“呵呵,有种!”二姐忽然阴笑起来,“龙君团伙里个个都是狠角,今天算是领教了。”
“呵呵,习惯了!”余焦也笑了笑。毕竟对待漂亮姑娘是跟对待恶狠狠的混子是有区别的。这在一开始就有所显现。但是接下来的气氛却变得越来越紧张。空气死死的,一群手持刀具的混子紧紧逼着余焦三人,随时都有械斗的可能。
二姐这时看着余焦,余焦也看着二姐,都没有再说话,茶楼里突然异常安静。
就在这场面十分尴尬的时刻,余焦和二姐都接到了电话。余焦的电话是龙君打来的,而二姐的电话则是五爷打来的。原来,在他们谈判期间,另一场没有见面的较量也正在进行着。在余焦三人去东门后,为了余焦三人的安全着想,龙君叫徐力带人从东门医院“给王兵办了转院手续”(也就是把他给截到了市中心的医院),这回不是补刀,而是增加余焦等人全身而退的筹码。接着,又打电话给了五爷,本想以此来稳住二姐。只是有一点没有想到,龙君与五爷在电话中的较量升级了,因为他俩谈磞了。
龙君这人向来太重感情,也特别讲江湖道义,他从不轻易惹事,但也从不怕事。此次余焦去东门谈判,他不可能不顾余焦的安全。当年,因为斗殴从学校流落社会,不论经历多少坎坷与波折,他与余焦、徐力、林辉、文峰的兄弟情从来都是牢不可破,直到现在。道上流传,龙君团伙打不散打不乱,是不可轻易撼动的狠角,这是有道理的。
不过,龙君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将事情恶化,何况经历了十年牢狱的他,现在有家庭和孩子了。龙君去东门前,还和于燕有过一段简短的对话,当时高玲也在。
那时,龙婉怡刚去幼儿园,龙君仍然穿着军裤,双手插在裤袋里,他远远地看着女儿进了幼儿园,才回过头望着于燕说:“我有点事,需要去一趟东门。”
于燕一看他的眼神,就猜到了不对劲,不过她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问:“什么事儿呀?”
“这个--”龙君有些吱吱唔唔,“一点小事。”
“反正你什么事也不和我说,我问了也白问,只是你多想想我和孩子,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说有事出去,我都提心吊胆的。”于燕有些生气。
“我--”龙君刚准备说话,高玲正好也送孩子上幼儿园,她老远看见了于燕,口里喊着:“于燕,你俩来这么早呀!”
于燕抬头一望,见是高玲,随即回了句:“也不早,我们才刚来。”
高玲手脚麻利地将孩子送进了幼儿园,便凑到于燕身边问:“一会儿去哪儿?我陪你!”
“嗯?”于燕神色慌慌地说,“一会儿回家。”
高玲看于燕的样子有些不对,眼睛朝龙君一白,随口说道:“龙君,你又欺负于燕了?”
“呵呵--”龙君尴尬地笑笑说,“没有,我哪儿敢欺负她!”
“最好没有!”高玲拉着于燕的手,警告他说,“你要敢欺负于燕,我绝不饶你!”
“喂,高玲--”龙君微笑说,“这么多年了,你说话还是这样,怎么老把我想成坏人啊,呵呵。”
“谁叫你不老实!”高玲也笑了,她接着问,“说,你要去干嘛?就知道成天和兄弟在一起,多陪陪于燕不行吗?”
“我--”龙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她,“这个--有点事情!”
于燕这时不得不插了话,她太了解龙君了,她拉着高玲说:“高玲,你就别问了,男人有男人的事,我们去逛街吧!”
“你呀!”高玲看着于燕直摇头,“这辈子算栽在龙君身上了!”
“高玲--”于燕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龙君走过来,轻轻的拍拍于燕的肩,深情的说:“放心吧,我早点回家!”
“嗯!”于艳点点头。
“唉呀,你走吧走吧!”高玲拉起于燕的手就转身,“我和于燕去逛街了!”
龙君望着她俩的背影看了好久,期间,于燕不止一次地回过头来,不经意的看了看龙君,在清晨的阳光下,两颗心彼此挨得很近。
龙君挂掉了五爷的电话后,在去东门的路上,又拨了另一个号码,电话是打给的弯刀队的兄弟。当天,弯刀队的兄弟一行约二十人早已到达东门,领头的正是隐没江湖多年的先前弯刀队的大哥周远志的叔叔周焕兵。周焕兵带领弯刀队的兄弟就潜在离小岚茶楼不远处的商场里,这群人三三五五地分散着,静静地等着龙君的到来。
我笔写我心,喜怒哀乐,人生百味,有你有我!
我是叶半居
惟愿你我在此相识、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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