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条反驳“罗振宇的骗局”,罗胖到底有没有耍流氓?
2016年,被称为知识付费元年。
这一年,知识付费开始呈井喷态势,也渐渐出现了一些“小巨头”,很多人认为,是用户养活了小巨头们,我觉得不是,其实是这些小巨头们“驯化”了用户。
亨利福特说,如果我当年去问顾客他们想要什么,他们肯定会告诉我“一匹更快的马”。
用户真的想要知识付费吗?不,绝大多数人都只想要免费的知识,但免费的知识太多了,相对而言,时间成本难道不是更可怕吗?
绝大部分人是意识不到的,就像他们更愿意排2个小时的队领免费的冰淇淋,不好吃,扔了就行了,反正他们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值钱。
不过事实是这样的,你越不改变这个观念,你就越容易不把时间当回事儿,结果时间当然是更不值钱,这是一个正反两面都能自证的循环。
当罗胖开始切入这块的时候,其实用户的知识付费习惯还不怎么有,从这个角度来讲,罗胖并不是收割了用户,因为收割的前提是你得有啊。
罗胖是向用户植入了“观念病毒”,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以及要得到真正的好东西,哪怕它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知识,你也必须跟在商场时一样,花钱买。
这是很了不起的,“驯化”用户要比收割用户难上一百倍,因为你在挖掘一种更深层次的需求,而不仅仅是满足表层的、显性的东西。
所以当我看到《罗振宇的骗局!大部分的知识付费其实都是大忽悠》这个刷屏标题以后,我就饶有兴致地点开了,我想是谁敢写这标题呢,看完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它会刷屏。
首先,不学的人占大多数。他们天天被朋友圈那些爱学习的朋友衬托得好像自己多不上进似的,好不容易有一篇这样的文章,还不死命转给这些“假努力”的人看?
其次,学了觉得没卵用的人占付费学习里的大多数。绝大多数人在绝大多数课程里,都是掉队了的,也就是根本都没学完,正在自责为什么自己的自制力如此之差的时候,猛然间看到这篇文章,于是醒悟,真TM有道理啊,原来不是我有问题,是那帮骗子太坏,一下子责任就没了,不狂转更待何时。
作为认知系的作者,纠偏是我的本职,我觉得我有必要站出来,帮大家还原一个真实的知识付费世界。
01
知识焦虑症
“时代变化太快,担心自己的东西不够用。”
“别人懂的东西自己不懂,怕落后于他人。”
“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害怕自己被社会淘汰。”
文章里提到了这三个焦虑,被称为“知识焦虑症”的典型表现。
这三个表现有问题吗?有问题吗?我觉得一点问题没有,任何一个积极向上的人都会有这三种焦虑,只有那些混日子的人才会对这三个问题持无所谓态度。
所以知识焦虑根本不是一种"症",我不觉得对知识没有焦虑的人会有追求知识的动力,而如果对知识都没有追求的动力也无所谓的话,那不就等于跟宣扬“知识无用论”一样傻?
02
无法改变生活状态
“一开始,觉得很有启发很有用,看完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受益匪浅。可时间长了,我才发现:我的认知并没有由此而提高,我的思维并没有由此而升级,我的知识和技能依然在原地踏步。”
古时候很多文人读书比你多吧?照现在的话来讲,读的都是经典书、系统书,还都能背,也没见他们都改变了自己的生活状态,可见读书或者吸收知识这件事跟改变生活状态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都说国人的碎片化阅读量全球领衔,我倒是想问问,既然有这么大的阅读量,那么好内容究竟有多少呢?
你想提升认知,那你知不知道全网只有多少真正跟底层认知相关的内容?
得罪人地说一句,跟认知相关的,80%以上的付费内容,99%以上的免费内容,都是狗屎,你能不能在里面挑选出真正有用的东西?如果连挑选的能力都没有,随便按名气大小抓一把来看,还谈什么有用没用。
03
知道不是掌握
“学了一大堆新名词、新概念、新思维,看似什么都知道,其实一点卵用也没有。”
跟大部分人一样,我也对一大堆新名词、新概念、新思维感到厌烦,因为老记不住,有一次有个实习生在公司里问我,蔡叔,XX该怎么做。
我心说XX是什么玩意儿,但又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儿百度,只能问她什么是XX,后来才知道,哦,原来就是这个,干嘛整得神秘兮兮的。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理,我让助理把市面上最近出现的很多“大神”的语录进行了一次整理,发现他们讲的竟然大都是一样的东西,可你听他们每个人嘴里讲出来的,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就是我说的,其实没有几个人在讲底层逻辑,而你跟风去学新概念、新名词,本身就证明你学错了东西。
“一付费一收听,就误以为学到了知识,其实离真正的掌握知识差了十万八千里,你以为买到的是知识,其实买到的是知道。”
学到了面儿上的东西和能够熟练运用、融会贯通完全是两码事,这一点是正确的,但谁也没说知识付费就是一付费一收听就完事儿了啊?
拿我订阅罗永浩的专栏来说,我付费了,收听了,我还将很多内容用到了创业当中,甚至他提供的BP模板我就直接修改了拿来用了,这是用来融千万以上资金的,怎么付费199就没用了?我给你跪好不好。
是的,大家要的都是掌握知识,运用知识,但基础不还是先得“知道”么?知都不知道,谈何融会贯通?
至于能不能把“知道”转化为“掌握”,那是你自个儿的事,怎么还能怪到知识传授者身上来呢?你有钱可以雇他做保姆手把手教你嘛。
04
罗胖是二道贩子
“罗胖子、吴晓波自己不生产基础产品,他们建立在市场上的基础材料,然后再加工,这样相对简单,也可规模化复制。但是因为不是自己生产,所以很多东西都不严谨甚至还很凌乱。对于绝大多数人,听再多罗胖子都不可能成功,因为都是二道贩子的产品,听着很高大上,但是都不够系统,且失真。”
罗胖在很久以前就表示了自己不生产知识,只是知识的搬运工,其实也就是作者所说的二道贩子,没错。
但二道贩子就没有价值了?我很难想象商业世界里没有二道贩子会怎么样。吃饭,去田里问农民伯伯买;吃鱼,去海边问渔民买……你觉得这个成本高,还是二道贩子那儿成本高?我可以告诉你,虽然就东西本身来讲,肯定是问生产者买更便宜,但所有费用加起来一定比问二道贩子买要高,否则他的规模化运营节省了什么成本呢?这道中间环节就被市场淘汰了呀。
知识也是一样的,没有二道贩子,你知道哪儿有你要的原创作者么?哪儿有优秀的原创作者在输出么?我现在让你说几个好的作者,你能搜到他们几句有用的话?
二道贩子做得好,也可以做出品牌,大家不用费劲去搜那些根本喊不出名字但可能很牛的作者各自说过什么,听一个有品牌保障的二道贩子的东西就行了,节省成本。
至于他说的东西是不是系统,你得看他说的东西有没有逻辑,有逻辑的东西是否系统都能添加到你的大脑里,你的“系统”不就是这样拼拼凑凑组合起来的么?
薛兆丰说了一句话我很认同,他说学员们让我推荐一些系统的经济学书籍,说我们是碎片化学习,我告诉他们,咱们这就是系统学习,传授的就是系统知识。
的确听再多的罗胖子都不能成功,因为听当然不能成功,谁也不是用耳朵成功。
05
药不对症
“知识付费传授的知识往往药不对症,我不管你是哪一种病人,我就开这一种药方。”
知识付费课程通常有两种,一种是思维类的,一种是技能类的。
对于思维类的来说,但凡正确的通识就是全场通用、老少咸宜的,因为通识提供的是一种视角,是任何人在任何事里都可能用到的。就算细分到某领域,比如职场思维,谁说职场新人这样的病人就不能开老板思维这样的药了?
如果你只想量身定做,那当然也可以,付费咨询多得很,一个小时3000,不也是知识付费么,这下可对症了?
其实你一直都在为知识付费,你说的那一类知识付费只是填补了市场,却并没有完全要替换掉某块市场,选择权依然在你自己手里。
再说说技能类,那就更不存在药不对症的情况了,学什么都是你自个儿根据自个儿情况挑的,说只有一种药方不是胡说八道么?
06
未经你思考的
“知识付费传授的知识是未经你思考的,而未经你思考的知识是不属于你的。”
知识的来源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外在吸收,另一个是内生。
内生的知识是需要基础素材的,就像你往上搭房子,你得要钢筋、水泥,那你哪儿来的钢筋水泥呢?肯定也得从外面运才行,你不能所有的东西都无中生有自己造啊。
人类建造知识体系永远是搭建在前人的知识上的,如果勾股定理你也必须自己推导出来,那么以人类有限的生命,知识将永远停留在一个非常狭窄的范围。
但是呢,如果随便吸收外在的知识,那就还没弄明白先被“毒”死了。所以正确吸收的方法是什么?是吸收那些你能推导的,你能用逻辑验证的,或者是本来对方就给了证明过程,只需要你去检验的。
你们会发现我的绝大部分文章都会把底层的东西给讲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这样耍不了诈,你夹带私货,人家一下就看明白了。
而底层的东西有时候又很赤裸,很残酷,有些读者接受不了,那你就走嘛,你去继续接受那些麻痹心智的东西不就好了,但你选择了那些,回过头来就别说知识没用,这不地道。
07
“我在学习”的幻觉
“那些知识付费所贩卖的知识速成,其实质卖的不是某一领域的知识,而是一种让你感觉很努力的幻觉,是一种精神慰藉,让你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从而有一种收获知识的满足感。”
作者提到了一些类似学习应该怎么学的方法论,比如要有目标定位,不能看见人家学什么你学什么,比如要问题导向,学习要分轻重缓急,不能人家塞给你什么你吃什么。
对,挺对的,但这跟知识付费有什么关系呢?谁也没有强买强卖塞你嘴里。市面上没有真正的好内容么?这些好内容不值得付费学习么?它们就静静躺在那里等你要的时候上去拿,多点这样的知识付费内容难道不好么?
还是说有大牛帮你整理了东西你就一定不要,非得自己从头开始看那些看了两页就找个借口去睡觉了的晦涩内容,骗自己说这才是专业内容,系统内容,这样就能让你变得更好?
知识付费元年以前,你是什么状态相信你自己最清楚。
有人拿罗振宇称自己是个商人来说事儿,想说他唯利是图,我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这世上能长期给你提供好东西的,只有“唯利是图”的商人,只有他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尽量满足你的需求。
难道这还不够么?
蔡垒磊:畅销书《认知突围》作者,思维工坊CEO,读书平台【蚂蚁私塾】和新零售品牌【颜控LAB】创始人,一个游走于真理边缘的思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