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海派四大家”蒲华的绘画作品欣赏(2)

作者:求是2013来了

     蒲华(1839—1911)晚清画家,书法家,与虚谷吴昌硕任伯年合称“清末海派四杰”。原名成,字作英,亦作竹英、竹云,号胥山野史、种竹道人,一作胥山外史,斋名九琴十砚斋、芙蓉庵,亦作夫蓉盦、剑胆琴心室、九琴十研楼。浙江省嘉兴人。曾参加科举考试,最终只得秀才,从此绝念仕途,专心致志于艺术创作,后携笔砚出游四方,以卖画为生,最后寓居上海。生性嗜酒,疏懒散漫,有“蒲邋遢”的雅号。去世后由其好友吴昌硕为他料理丧事。传世作品有《倚篷人影出菰芦图》、《荷花图》、《竹菊石图》、《桐荫高士图》。

  蒲华在嘉兴时,家境贫寒,曾租居城隍庙,一心致力于绘画,为人朴厚,淡于名利。22岁结婚,与妻贫困相守,情感志深。缪晓花(昙),亦善书画。他与友人结成鸳湖诗社,看花、饮酒、赋诗,意志甚豪,其诗稿《芙蓉庵燹馀草》,当时即得诗家陈曼寿等题辞赞许,所以早年便获“郑虔三绝”的美誉。
  1863年秋,相依十年的妻子病逝了,这对视功名富贵为身外之物,而注重感情的蒲华来说打击沉重,悲恸情怀。在他的诗中道出“十年结知己,贫贱良可哀……良缘何其短,为问孽镜台?”的心境,表述其内心深深的悲痛。当时他32岁,无子女,但他只企求“魂兮返斗室”,从此不再续娶,至老孑然一身
  1864年春,客宁波。同年到台州,十多年间,先后在太平(今温岭)县署、新河(温岭属)粮厅和海门(今椒江)海防同知府当幕僚。他不善官场应酬,更不耐案头作楷,曾自行弃幕,又叠遭辞退。穷途无路,寄寓温岭明因寺、新河三官堂,开始卖画生涯。他虽以画为生,却不矜惜笔墨,有索辄应。当时民生多艰,又因人微画易,笔润是很微薄的,所以常至升斗不济。他走遍台州各县,复流寓温州、宁波、杭州等地。一八八一年春,自上海去日本,备受日方人士赞赏、推重。这在他的经历中是极不寻常的,自然也颇为自得,因而绘《海天长啸图》以寓意。同年夏归国,依旧画笔一枝,孓然一身,游食于沪宁苏常、杭甬台温一带。多年的江湖浪走,闻见广博。他不仅师法古贤,近世浙东画家林璧人(蓝)、傅啸生(濂)、姚梅伯(燮)以及赵之谦,也曾是借鉴的对像,曾跟著名词人与画家范湖居士周闲学习过绘画。

中年

  中年绘画,纵横潇洒,水墨淋漓,光彩照人。他画花卉,也画山水,尤擅画竹。他的墨竹,百年间无人可与伦比。欣赏他的墨竹的,称誉他为“蒲竹”,但非时尚所善,因而也背上了“蒲邋遢”的讥称。中年尤勤书学,寝馈旭、素,斗墨千纸,数日而尽。至于元明各家书帖,也常把玩漫临。有时随意挥洒,一片天机;有时则狂草纵横,姿媚处处。古来书画同体,蒲华以书入画,更是酣畅恣肆,发挥到极致。一八九四年冬,定居上海登瀛里(今汉口路、西藏路间),居室名“九琴十砚楼”。交往多海上名家,同吴昌硕尤为密切。蒲华长昌硕十二岁,昌硕幼时便闻蒲华画名。他们相识于距此时的二十年前,关系在师友之间。沪上聚首,挥毫谈艺,互取所长,各自风貌为之一变而愈相近。

晚年

  蒲华晚年,笔老墨精,超迈绝伦。其书法,放而凝,拙而趣,淳厚多姿;其绘画,燥润兼施,烂漫而浑厚,苍劲而妩媚。尤喜画大幅巨幛,莽莽苍苍,蔚为大观。蒲吴两家粗豪奔放的画风,使纤巧因袭之作大为逊色,俨然一新画派崛起于沪上画坛。声名远扬,乡间旧友聊翩前来探望。蒲华盛情款待,视同至亲。而于阿堵之物,素所轻视。日本来客,每以重金求画,得资便呼朋斗酒,或为堕入青楼的女子赎身,竟至垂橐空囊。因而在沪期间,仍为生计所驱,不时奔走于沪宁、沪杭之间。清末多灾荒,他同高邕之等发起组织“豫园书画善会”,义卖书画以助赈。蒲华素无疾,步履轻捷。1911年夏天的一个晚上,醉归寓所,寝睡不起。人们去看他,才知假牙落入喉管,气塞而逝。蒲华无子,一女在乡。吴昌硕等为其治丧,由一侄扶榇归葬嘉兴西丽桥西堍。沈汝瑾撰述、吴昌硕书写的“蒲山人墓志铭”刻就时,墓已封土,乃嵌藏南湖监亭的内壁。今墓不存,而此铭石,已成为后人凭吊胜迹。蒲华的一生,贫困潦倒,极不得志,吴昌硕在他的墓志铬上题“富于笔墨穷于命”,道出其一生经历。

艺术创作

  蒲华癖好古琴,遇即购藏,视为心爱之物,故居屋名为“九琴十砚”楼。蒲华能诗善书、擅画山水,花卉、尤爱画竹,一生勤操笔墨,画笔奔放,纵横满纸,风韵清隽。师承陈淳徐渭、郑板桥、李(善)的风格,在传统基础创造出自己的风格。所作山水大轴或册页,虽多作山居、读书等传统题材,但构思,布局新颖,诗意盎然。笔力雄健奔放,如天马行空,善用湿笔,水墨淋漓,线条流畅凝练,柔中寓刚。
  他性格放荡不羁,有豪壮的一面,也有落拓的一面。他的写意花卉,多作梅、兰、竹、菊、荷花等,或画秋菊凌霜,或写墨竹,一竿数枝,挺立直上,或作虬枝老梅,繁花怒放;笔墨流畅,凝练着色清丽、生气蓬勃,似阵阵芬芬,迎面扑鼻。他的墨竹画,潇洒奇逸,吴昌硕在十二友诗中是这样写蒲华的:“蒲作英善草书、画竹,自云学天台傅啸生,仓莽驰骤、脱尽畦畛。家贫,鬻画自给,时或升斗不继,陶然自得。余赠诗云:蒲老竹叶大于掌,画壁古寺苍涯琏。墨汁翻衣吟犹着,天涯作客才可怜。朔风鲁酒助野哭,拔剑斫地歌当筵。柴门日午叩不响,鸡犬一屋同高眠”。吴昌硕又在蒲华的《芙蓉庵燹馀草》所作的序言中说:“作英蒲君为余五十年前之老友也,晨夕过从,风趣可挹。尝于夏月间,衣粗葛,橐笔两三枝,诣缶庐,汗背如雨,喘息未定,即搦管写竹,墨沈淋漓。竹叶如掌,萧萧飒飒,如疾风振林,听之有声,思之成咏。其襟怀磊落,逾恒人也如斯。”谢稚柳说:“蒲华的画竹与李复堂、李方膺是同声相应的,吴昌硕的墨竹,其体制正是从蒲华而来”。
  蒲华逝前画价仅仅能维持自身生存,略有结余即收藏古琴。他一生勤操笔墨,在晚清上海画坛中留下很多作品。蒲华爱喝酒,时酣酒肆,得兴时吟诗作画,加之性格平易,当时有前来求他写字作画者,也不计酬金多寡,时常是若为其代付酒资即可得字画。又有些前来求画者趁其畅饮,备笔墨纸砚,酒酣落笔,顷刻成幅,山水花卉,有求必应,因而有许多作品流传下来。近些年他的作品又大量流入海外,被港台文物商所获,转入市场流通。美国-纽约和香港都有许多蒲华的作品进入拍卖。成交价虽不如吴昌硕、任伯年等人高,但也很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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