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乡愁》‖作者：云裳
小说：《乡愁》
作者：云裳
《乡愁》（一）
阔别经年，虽然不是第一次归省，可那种异样的冲动还是让我倍感兴奋，数数自己的年龄，黯然算来，不觉已经离家十六年之久 了。如果按照实际年龄算来，这居然占据了我所经历的生命旅程的一半的时间了啊！
突然就有了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凄凉的感觉。
开车的途中，越是接近老家就越是心情沉重起来，唯一的欣慰或许也就是来自月是故乡明的意境吧！然而，借着月光的照应， 满眼的凄凉衰败都尽入眼里，沉淀在心底！
途中，经过了少年时期的中学校址，经过了儿时启蒙的母校！回想起年少轻狂，回想起童趣无知，，感叹着学生时代就那么被 虚度荒废！以至于今日的一事无成和落寞！
又走上了哪个走了9年的老路，从家到母校的六年，后来的三年中学时光也是必经之路。记忆中那么宽阔平坦的大路，现在却怎 么都找不到那种舒畅的感觉了！
不单是因为荒草枯蒿取代了道路两旁林立参天的白杨，也不单是凹凸扭曲的路面掩盖了昔日的平整笔直！或许是来自一种视觉 和眼界的对比或偏差，或许是对故乡情感的一种失落！
驾车走在这条路上的心情真的很凄然，短短的两公里的路竟然走了八分钟，颠簸自不必说了，主要还是内心的震荡让我很是不 安，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离别多年的老村子，深夜来到了这个月光笼罩着寂静的小村。感觉着亲切的气息，感觉着熟悉而又 陌生的乡情，感觉着那种异样兴奋的心情和激动无比的情怀！
车子直接开到了叔叔家，由于事先已经电话联系过了，所以车子的灯光刚映到窗玻璃上，屋里就亮起了灯，叔叔和婶婶都很快 地从屋里迎接着我的父母亲和我，从他们的速度来看，应该是一夜都是和衣而卧的等着我们的。
一进屋里，一种久违了的冷清扑面而来，大概记忆中农村的冬天就是这个样子吧，尤其都是凌晨这般时候了，好在热炕头留给了 我们，叔婶都开始忙开了，又是拿烟，又是倒水的，又忙活着往没有灭掉的炉子里添了几块木块儿。
叔婶忙前忙后的时候，我总是感觉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荡荡的，略带凄凉的感觉。总是象缺少了什么似的， 久病的弟弟也醒了，看得出，他的神志还是比上一次见到时清醒多了，显然可以认出我们来了，露出了木纳的微笑看着我们！
哦，对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是来自他的身上啊！
为什么从进来到现在都不见弟妹和小侄子出来呢！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什么，带着疑问，我小心翼翼地问婶。小颖（弟妹）和孩子呢？
屋子里顿时沉默了，好一会，婶才幽幽地说；“走了”。“都走了好几个月了”
父母和我也都愕然了，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静，连弟弟的笑容都似乎片刻凝固了，
这虽然在意料之中的事，可这样面对了，还是让我感觉心里越发的沉重和痛苦的。
说起弟妹来，我不得大略地介绍一下我叔婶一家的情况了
《乡愁》（二）
叔叔，是一个和我父亲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长辈，由于父亲小时候过继到了爷爷的家里，当然那时候还没有叔叔呢。虽然没有 什么血亲，可是那么多年爷爷对父亲的养育之恩，使得父亲和叔叔之间的感情是相当深厚的。
而我们又都是打小就在叔叔的影响下长大成人。所以自然的对叔婶的感情也是很贴近的了，尤其是在我们举家离乡之后，故乡 就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所谓的回家，也就是到了叔婶的家里而已，
我对叔婶最初的记忆应之初该停留在我童年时代，那时候叔叔家有两个孩子，大的我叫姐姐，和我同龄，小一点的弟弟比我小 一岁，我们是经常在一起玩耍的。因为叔婶家的条件比较好一点，所以从来不用弟弟出去干农活的。所以在我大一点，能当一个放 牛娃的时候，就常常和叔叔一起牧牛添趣。等到我再大一些了，可以做一些农活的时候，更是常常和叔婶一家合作春种秋收。虽然 不是太多的经历吧，但在我故乡的记忆里还是占据了很主要的一部分的。
后来到我十七岁离开了家乡，再后来父母也都不在那里生活了，和叔婶之间也就局限于父母和叔婶因为土地的事才有的联系了 。断断续续地知道了姐姐出嫁，弟弟娶妻生子，一切都是在重复着前人的经历而已。
直到五年前，一次意外的车祸，让弟弟从此不幸的长此久卧，而那时候弟弟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听说小一点的才刚刚学会走 路，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就此蒙上了一层阴影和凄凉！
人也就是在难处才可以见到真情吧！
弟弟还在危险期的时候，叔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梦击垮了，每天都是处在极度的痛苦中，弟妹更是天天都哭哭啼啼的。可是 弟妹还是顽强的，不但要照顾抢救着的弟弟，还要安慰失措的叔婶，一面安置家里家外和孩子，还面临着农村最严峻的问题——钱 ！
听说弟弟抢救的钱都是弟妹四处张罗着打电话和娘家人筹借来的，
危险期终于熬过去了，可是并没有给叔婶家带来一点欣慰和减压，因为弟弟的结果很不乐观。
在以后的四年多的时间里，弟弟都是处在半清醒的意识状态下困难的度过的，甚至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自理，那时候全村没有 不不敬佩弟妹的，都说叔婶娶了一个好儿媳妇。
的确，弟妹用她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贤惠，叔婶经过这么大的打击，再也支撑不起这个家了，同时也为了让弟妹有信心 和方便管理家务，所以，叔婶把家里的主权都交给了弟妹，于是，弟妹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说是的权利，无非都是一切家庭琐碎，一些责任，一些包袱，，，
小到柴米油盐，大到春播夏做秋忙，还有两个孩子的抚养，繁重的家务的分配，，，而最大的困难还是对弟弟的照顾，因为这 毕竟是一项长久的没有预期的拖累啊！！
虽然说是接手了权利，可是懂事的弟妹从来没有一件事情是自己独断专行的，都是和叔婶商量过了才会决定，当然遇到象农活 这类不懂的事还是要靠叔婶拿主意的。
也就是哪个时候，我对弟妹的印象才更加深刻了，我也为叔婶能有这样的儿媳妇而高兴和欣慰，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由于 我一直对弟弟的状况比较关心，所以我和叔婶家的关系开始密切了，每逢年节都会相互电话问候，而家里有什么信息，也都会先从 弟妹那里得到消息，
《乡愁》（三）
这个期间也回去了两三次，每次回去看到弟弟，都会一阵阵揪心的难受，虽然知觉逐渐有所恢复，生活也基本能够自理了，可 还是如同废人一般啊，天天都是在炕上苟且的活着。不能劳作，相反的倒拖累着整个家和所有的人，叔婶也都开始日渐消瘦，明显 的开始衰老着！
弟妹更始被折磨的没有一点女人的形象了，三十岁出头的少妇，本该光彩照人的年龄，就这么被无情地摧残着，让人看了总会 不自觉地感叹着生活的无奈和人生的遭遇的悲苦！
记得上一次回家就是在今年的春节，因为多年离家在外，所以思乡的念头越发的强烈。总是怀念家乡，总是回忆着家乡的一切 ，尤其是乡亲们过年过节时的那种气氛和情感！
那次回去，弟弟明显的比以前好多了，最起码恢复了记忆了，而且居然都能认出我来了呢！虽然说话还是比较吃力一些，可这 些许的转变都给这个家庭带来了莫大的安慰和希望。
记得那次，弟妹就曾乐观地对我说；
“三哥，明年就好了，家里也差不多能还清外债了，日子不是更有奔头了吗？”
“明年我合计着在靠近道边再起几间房子，做点小买卖什么的，就是弄一个杂货店也不错的嘛？”
说着话的时候，我从弟妹放光的眼睛里，仿佛看到了希望，从弟妹坚毅的神情中看到了未来。
说实在的，我真心的打心里都一直很佩服弟妹的，尤其是她那种坚韧和豪放的性格和乐观的生活态度，一般的男人都是无法相 比的，虽然是生活无情地把她推向了这种无奈的地步，可大家的眼光都将是弟妹最好的见证的。
回来不久，也就是在刚刚开春的时候，就听说精明能干的弟妹已经在临道的位置盖起了三间房子，支撑起了一个杂货店，这样 ，弟妹肩上的担子就更繁重了。虽然收入不是很多，但无疑的给这个家庭增添了信心和底气！
后半年的时候，打电话给家里，都是叔婶接的电话，碍于我是一个大哥，就没有过多的问起弟妹，只问了家里的近况，每次都 被告之很好，不错！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弟妹7月份就已经走了，带走了最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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