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友：女人泪（小说连载之十一：牛郑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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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马先友
时隔好几天，郑明霞家里什么都整理和安排妥当了，只待选一个好日子出门。看来明霞对这件事还是蛮讲究的。
有一天，万里无云，红阳高照，仲夏之景格外迷人。明霞想明天外出打工，他把孩子的衣裳整理好，放在一个大包里，接着把大门锁上，带着孩子到奶奶那里去，就是向二老交代自己要外出打工的原因。
不大一会儿，明霞带着孩子来到二老家。
“妈，我在家实在呆不下去了，就是呆下去，也没办法生活下去。我要外出打工挣钱养活这个家。还有家里的鸡和小猪你们搞回家养吧。”
明霞的婆婆听明霞这么一说也认为明霞说得在理，她知道明霞是个有良心的人，但婆婆听说外面的世道虽好，但也有险恶。同时他也怕明霞在外日长天久会抛弃这个可爱的孩子。因为外面是个花花世界。
“你真出去我也不反对，可心中没我和你爹不要紧，但心中一定要有这个孩子。”
“我会回来的看你二老和孩子的，就是特殊情况不得回来，我也会寄钱回来给你们的。”
明霞的婆公话不多，只说了一句：“就听明霞的吧！”
“那你就安心出去打工吧，孩子我们会照顾好的。至于鸡和猪我会搞回家饲养的。”明霞的婆婆说。
明霞见二老同意了，就丢了一把钥匙给婆婆。
郑明霞告辞了他们，回到家中，把自己要带的衣鞋等东西收拾好，整整地装了两个大包。只待明天外出，因为明天是农历1996年5月18日，要发不离8嘛！
明霞刚把要带的东西整理好，牛天成来了，看到明霞鼓鼓的两个大包，和她那种神态，十有八九猜到明霞是想外出。
“明霞，看你这样子是想外出，我两一道出去，你看我还给你买了一块手表哩！”牛天成说着就把手表递给明霞。
明霞是很想一块手表，可是她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她推辞不要。天成再三给她，她不好意思接过手表，说：”此表多少钱，以后我挣到钱还给你。“
“我的郑大小姐，先戴在手上再说。明天我俩外出，也好掌握时间呐。”
明霞听天成说要同她外出也不只一次了，不如就顺了他的心愿吧，再说两人出门也好有个照应。于是就答应了天成。
天成听她答应了，高兴得像小孩似的跳了起来。说实在话这一段时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高兴过。他真的从内心无比喜欢这个寡妇。他俩决定到上海这个大都市，因为那里工作好找，工资比一般的地方工资高。她俩还决定明天早上四点零八分动身，还是那句老话：要发不离八呀！
明霞听说自己要外出打工，一晚都没睡好觉。牛天成也是如此，回到家里，除了把要带的东西整理好装进包里外，激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只等第二天快快到来。
第二天终于到来了，天成刷牙洗脸，打扮了一下，看上去真是个无比英俊的城里小伙子。他和自己的父亲打了招呼，背着包，带上门，踏着皎洁的月光来到了明霞家。明霞刚梳妆好，看上去真不像一个有孩子的妈妈，十分美丽。他俩个人吃了一碗面，揩了把脸，两人照了照镜子，肩上背着包，手里拎着包，明霞把手表一看，不多不少正好四点零八分。他俩出了门，明霞把门锁上，然后两人踏着晶亮的月光，快步向集镇走去。
大约三十几分钟，他俩就来到集镇的马路的阳桥边，他俩坐在桥边的石墩上。
“今天天晴风爽，真是黄道吉日呀！”
“明霞，看来你我都要走好运了。”
“好运是好运，不过其间的路还是很艰辛的。”
他俩就这样说着等着，明霞不时看看手表，五点钟还不到，她很焦急，怎么去往上海的大巴还没有来。天成也很着急，恨不得与明霞立即插翅飞往上海。
正在俩人焦急之时，一辆开往上海的大巴向这个方向驶来。他俩同时招着手，司机看到有人招手，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推开门，他俩把包放在车子存物箱内，迅速地登上车，找个座位坐下了。
客车在通往上海的路上飞驰着。车外，红日高照，微风吹拂，草树葱茏，鲜花艳丽，好一派南国的风光。车内，男女老少，神采飞扬，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此时的牛天成和郑明霞的心早已飞向上海......
大约下午一点多钟，客车在人们谈笑中驶向了上海。人们纷纷下了车，各人带好自己的行李。客车离上海城还有好几里路，这时牛天成和郑明霞看到一辆开往上海城里的公交车，便快速踏上车子，顷刻间来到了城里。他俩第一次来到茫茫大上海惊呆了，真是楼如崇岭参天立，车似游龙满地行。繁华啊，真繁华！
偌大的上海，对他俩来说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可谓是人海茫茫。他俩不知向何处去，感到朦胧，毫无头绪。
“明霞，我俩到公交车站长椅上休息一会儿，静一静，然后搞点吃吃，到介绍所找事去。”
“你看，我都忘了，昨晚我烀了一些马铃薯，还香了几个鸡蛋放在包里，拿出来吃，解解饿，不也很好嘛！”明霞突然想起来说。
“对，先解解饿吧！”
“现在已一点五十了，真不早了。快点吃吧！”明霞看看手表说。
说后，他俩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明霞带了一大塑料杯水，喝了两口，说：“天成，你要不嫌弃，就喝我喝过的水吧！”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高兴都来不及。”说后接着杯子就“咕咚咕咚”地喝着。眼看着就要喝光，明霞着急地夺过杯子，说：“不能再喝了，喝完了等会口干了怎么办？”
天成说：“喝完了不要紧，茫茫大上海，矿泉水多得是，我出钱买。”
明霞说：“出门要节省呀，再说我俩的事还没有着落。”
天成说：“你也太会过日子了，连买一瓶矿泉水的一块钱还算。谁要是把你娶到，真是福气。因为你是一个勤俭持家的能手。”天成看着明霞那双水灵灵的丹凤眼，漂亮的脸蛋，隆起的乳峰，满脸荡漾着幸福的神情。
明霞望着天成看她如此入神专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把脸扭在一边。天成说：“你都是过来人，还害羞。”
明霞说：“谁害羞。不讲了，快点吃，吃过我俩还要到介绍所找事做呢。”
于是两人不一会儿就吃好了。吃好之后，两人离开了车站，找介绍所去了。虽然他俩都认得字，可毕竟到上海还是第一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毫无方向。他俩觉得村上是有些人在上海，可是一直没联系过，不知道他们的住处，无法找到。没有办法，他俩只好见一个人就问一个人，最后终于找到一家介绍所。介绍所里人潮涌动，找事的人太多了，他俩往里挤，可是感觉很累，明霞叫天成走，重找个介绍所找事去。天成也感觉到这样太累了，就退了出来，又重新找，这又到什么地方去找呢？他俩又似乎陷入困境之中......
就这样一直找到太阳渐渐地被西边高楼淹没，才在朝阳路的一个胡同找到一个不起眼的介绍所，这里的人已经走完了，只有两个服务小姐没有下班，仍然接待着找事的和请人做事的人。这两个小姐服务周到、热情、话语温馨。
“你俩不要着急，等会会有人来请的。”话音刚落地，就来了一对穿戴十分阔绰的中年夫妇，他们要请一个女的当保姆，年龄不得超过35周岁，月薪1200元，做得好还另有奖励。
介绍所的小姐指着明霞说：“你看这位小姐怎么样? ”
这对夫妇上下打量着明霞，觉得明霞虽然是农村女的，但长相分外清秀，尤其是那个中年男人看到眼前如此的艳美的小姐更是倾慕。不过这两位夫妇又想，这样秀丽的小姐不知做事如何。于是他俩就问明霞能干些什么，明霞说她除了会干家务活，还会干外面的事。他俩不管明霞说的是真还是假，只有通过实践才知道。因此便请了她。
这时，明霞看到牛天成还没有人来请，她想：我和他一到来上海，我有事做，而他没事做。我这样一走了之，有点不近情谊。想着，就问这对夫妇：“老板，你是否知道哪里有事做，给我这个表弟介绍介绍。”
老板说：“我是做涂料生意的，你就到那个涂料厂做小工，可是我看你这个样子，不知能干不能干？”
牛天成在家很少干苦力活，但没办法，先找个事安顿下来再说，所以便胡天乱地吹嘘着说：“你别看我细皮白肉的相貌，我生在农村里，什么脏活累活苦活我都能干！”
老板看他说话如此干脆的样子，就说：“那好吧，眼看天快黑了，今晚就到我哪里宿一夜吧，明天干事。”
天成高兴地说：“那就感谢老板了！”
这下，明霞也放心了。俩人随着这对夫妇一前一后地走着。还没走一截路，他们迎面碰见了一个人。
作者简介
马先友，安徽南陵人，小学高级教师，爱好文学，平时喜欢在文字里徜徉，发表近800首诗词，多篇散文，现代诗也有发表（网络平台发表除外），创作小说90余万字。著有《虬川漫咏》诗集。目前是江苏省江南诗词学会会员，芜湖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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