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虹‖那些写信的日子
小时候,只要一看见穿着绿制服、推着自行车、挎着绿邮包的乡村邮寄员进村,我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怯怯地跟在人家后面,看人家都往谁家门前去。直到人家送完信离开村子,我才悻悻地回家,我知道这次没有爸爸的信,更没有汇款单。
爸爸是地质队工人,每年只有夏秋两季农忙时回家。在我上小学二年级时,妈妈就让我学着给爸爸写信,妈妈教一句我写一句。记得很清楚的是,开头写成“亲爱的父亲大人”,我当时觉得咋这么别扭呢!因为我们农村把叫“大”,写信时都不好意思称爸,写“大”也别扭,就来个复古成“父亲大人”了。直到后来我自己会写信了,我就写成“亲爱的爸爸”了,多洋气啊!呵呵!那时候人们工资都低,每当爸爸寄回8元或者10元钱回来,邮寄员就亲自把汇款单送到我家。我们都很高兴,遇到吃饭时,一定热心地留邮寄员吃碗饭,以表示我们的感激之情。
那时,除过写信,遇到急事就是发电报。但是发电报一般都是突发事件,大多是不好的事。所以,只要听说有谁家的电报,人的心里就会一紧:出什么事了?记得1991年的麦忙季节,我家突然接到家在山西的表哥发的电报,电报内容是姑父病故了,爸爸他们弟兄三个赶忙就动身去山西了。从此,我就恨上电报了,从来都不盼望收到电报了。 除了电报就是固定电话了,只有邮局和单位有,私人家里是没有的。到三里外的棣花邮局打个电话,转接啊喊人啊,人又不在,多半都是打不通,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我在走出家乡参加工作之前,从未打过电话。
1992年夏天,我参加工作到镇安县后,劳人局安排我们进行上岗前培训。晚上住在镇安饭店,有人喊我接电话,我好奇是谁给我打电话呢?到服务台前,看见电话听筒翻放在服务台上,我拿起来就“喂!”的一声。服务员笑着提醒“拿反了!拿反了!”,我赶紧倒过来,原来是在镇安工作的表叔打电话问候我。放下电话,我面红耳赤,服务员问:“是第一次打电话吧?”,我连忙点点头,好-丢-人-啊!!! 回想起我和老公恋爱的那些日子,至今心里无比温暖。那时候他在外地上大学,我们都是用写信来联系的。最初在老家的一年,每次他寄给我的信,邮寄员放在村委会办公室,由村文书在大喇叭里喊我取信。隔一两周就喊我一次,这样一喊,全村人都知道老公又给我写信了,我心里乐滋滋的,那个自豪啊!收到一封信,心里要温暖好几天呢!第二年我到了镇安县的乡镇工作,每天下乡回到乡政府,我第一件事就是看有我的信没有?要是没有,就想着明天一定会有,心里永远充满着希望。每收到一封信,一遍一遍看不够,一遍一遍回味着。看着现在被我保存下来的那厚厚的几沓信件,觉得这些发黄的信件是无比的珍贵。此生有信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现在通讯空前发达,由最初的写信、电报,到固定电话再到手机普及,由短信到QQ,再到微信;打字、手写、语音、视频聊天,越来越高科技。至于汇款,好像只有报社稿费还发汇款单,最近《商洛日报》都改成银行转账了;其他资金往来,有银行转账、支付宝转账、微信转账等等;现在连买东西都不用带现金了,个个拿着手机扫一扫就支付了,真是方便快捷,简直不可思议!这一切不由得不让人心生感叹:高科技发展之迅猛,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变化,提高了人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了工作效率,在社会经济文化发展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我们小老百姓也尝到了高科技发展带来的甜头,比起过去那落后的通讯条件,我们怎能不感到无比的幸福与自豪!怎能不用一颗无比感恩的心感谢我的祖国呢!
作者简介: 张彩虹,女,出生于1968年10月。陕西丹凤人,在镇安工作,镇安县作家协会会员。 作品散见于《商洛日报》、《新商州》、《决策与实践》报刊杂志,部分文章入选《丹凤文学》、《感恩》、《丹水》等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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