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本深电影剧作《月圆凉州》(第十二章)
86、神湖畔。日。外。
太阳光芒四射。神湖碧波荡漾。一位穿着破皮袍的朝圣者围绕着神湖虔诚地磕着等身头。路边,另一个朝圣者却已永远倒下再起不来了。只有枯草般的头发在风中飘动。新来的朝圣者从死去的朝圣者旁边磕头而过,连死者看也不看一眼,只顾自己渐渐前去,而前路遥遥……
87、神湖边。日。外。
身穿袈裟的萨班立在神湖边沉思,风吹动他身上的袈裟 。佩剑的壮士强巴走进画面,立在萨班身旁。
萨班:强巴。
强巴:我在。
萨班:假如我决定前往凉州,你跟我去吗?
强巴跪倒萨班脚下:强巴愿随法王去天涯海角!
88、玛尼堆。日。外。
略带忧伤的音乐。强巴坐在玛尼堆旁独自沉思。
萨日朗(OS):强巴--!
萨日朗胸前挂着螺号,骑马奔来。背着弓箭。她在强巴面前翻身下马。强巴心事重重地望了一眼她。
萨日朗:怎么,不愿跟我说话?
强巴望着远处。
萨日朗:已经接到我父汗的命令,过些天我就要回蒙古草原去了。
强巴意外:你一个人?
萨日朗:不,跟多达那布的勇士们一道回草原去。怎么这么看着我?
强巴狐疑不信:哈哈哈……
萨日朗:你笑什么?
强巴:这是我听到的玩笑里最没趣的一个。
萨日朗急了: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
强巴戏谑地:公主,你可真可爱。
萨日朗跺脚:你还有个完没个完啦!
强巴:啊哈!蒙古人就要从卫藏撤走了,雪山上的狮子也要睡着了。这一切听上去多么美妙!
萨日朗:你!
扎木苏(OS):萨日朗!公主!
扎木苏从远处飞马而来,翻身下马。
萨日朗:扎木苏,你来做什么?
扎木苏:多达那布将军让你快快会营(不友好地望强巴)又是你?
强巴:你能不能客气点?
扎木苏:听我说,离我们高贵的公主远一点!野蛮人!
强巴怒不可遏:你才是野蛮人!
萨日朗:放肆!不可无礼!
强悍的扎木苏挑衅地逼视强巴:想比试比试刀法吗?
强巴怒目而视。二人同时拔剑。刀剑相撞,碰出火花。
萨日朗:住手!
扎木苏:哼,要不是我们的公主,我会削下你的鼻子!
强巴嘴角浮起鄙视冷笑:瞧瞧,公主,这就是你告诉我的,蒙古人要从卫藏撤走?瞧这人的模样,像要撤走的样子?
扎木苏:萨日朗,咱们走。走啊!
萨日朗恋恋不舍望着强巴。强巴则回望湖水。萨日朗翻身上马而去。强巴被神湖的水光刺得他微闭上眼睛。
萨日朗大声(OS):嗨,强巴看箭!
强巴猛回头,马背上的萨日朗弯弓射出飞箭。强巴眼疾手快,在空中一掠,抓住射来的箭矢。萨日朗一阵野性笑声……
强巴惊讶地看到箭上系着一只用红色丝线拴着的玉石坠儿。
萨日朗大声:强巴,我就要回蒙古草原去了!是真的!
萨日朗和扎木苏策马远去。强巴凝望着手里的玉坠……
89、南喀本林卡。日。内。
南喀本口述,一喇嘛伏案草拟信件。南喀本边口述边喂一只猛禽。
南喀本:萨迦法王,嘎当家的南喀本听说你将前往蒙古地方。此举万万不可!蒙古人诡计多端,是想彻底灭了吐蕃。你若前去,必陷自己于不义,难道你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
喇嘛插嘴:……听说早在成吉思汗时候,我们嘎当家也派人去晋见过蒙古大汗,还是带了几个驼队的贵重礼物去的哪。
南喀本恼火地:多嘴!
喇嘛惶恐:呀。
一喇嘛匆匆而入:头领,萨迦班智达跋涉而来。说要见你。
南喀本冷冷地:怎么,他倒先来了?
90、南喀本林卡大门。日。外。
萨班一行被挡于门外。喇嘛:萨迦法王,我们头领他不在林卡……
萨班稍一沉吟:也罢,我先去拜访达隆法王,改日再来了。
91、达隆巴寺院。
僧房里。萨班同年老的达隆法王恳切晤谈。
萨班:自藏王松赞干布之后,吐蕃四分五裂,各自为政,互不相属,大大小小的王何止成百?众生的日子却越过越苦。吐蕃早已不成吐蕃。渴盼一统之心,苍生皆有啊。
达隆巴:说得是啊,去有去的好处,不去也有不去的理由。究竟蒙古人是何用心,也让人费猜啊。
萨班:法王在卫藏德高望重,你的话比金子还贵重。请明示萨班。
达隆巴:不过这一来,吐蕃僧众命运可就全压到你一人身上了,你可承受得了?
萨班略微沉吟:法王知道当年朗达玛灭佛之事吧?
达隆巴:那是200年前的事了。
萨班:法王也一定知道古格王迎请阿底峡大师的往事吧?
达隆巴:当年阿底峡大师翻过喜马拉雅山到这里来弘扬佛法,许多人欢迎,也有许多人阻挠。有人甚至想暗中将他杀害。
萨班:但阿底下峡大师惧怕了吗?他为了阿里、卫藏、朵康的佛事,为众生的利乐,为了吐蕃各部族重振兴旺而奔走各处,磨破了多少双芒鞋!直到他圆寂之后才有了火龙年那次盛大的古格大法会啊。
达隆巴:正是啊。
萨班:阿底峡大师就是我萨班的榜样!
达隆巴:可这一路山高路险啊……
92、南喀本林卡日。内。
南喀本:萨班还跟这老糊涂蛋说什么了?
管家:还举了阿底峡大师弘扬佛法遍游卫藏的往事。
一喇嘛匆匆入:头领,萨迦法王又来求见!
管家:要不……
南喀本转念:不,有请!
93、南喀本林卡,日。内。
南喀本一脸恶意地同萨班交谈。气氛很僵。
南喀本:我不明白蒙古人何以对你们萨迦如此情有独钟?
萨班:此话怎讲?
南喀本冷笑:哼,蒙古人放火烧了的反正不是你的萨迦寺。
萨班:难道要卫藏几十座上百座寺院统统化为灰烬才好?
南喀本:听说你不但自己要前往蒙古地方,还想带上你两个侄儿?
萨班:确有此想法。
南喀本:你是想把他们带到蒙古去做人质?我真不明白,你此去凉州,是去讲经说法,还是去跟蒙古人媾和啊?
萨班:佛法若离了众生,还有甚么实在意义?吐蕃和蒙古无冤无仇,分则两伤,合则两利,此乃明摆着的事,萨班贡嘎坚赞之心,苍天可鉴。
外面传来一阵殴打声,被打者的阵阵惨叫(OS)。
南喀本恼怒地:外面什么事?
管家:抓回一个逃跑的黑骨头!
南喀本低声而狞恶地:把他的眼睛给我剜下来。
萨班下意识站起:等等!
南喀本吹嘘茶碗:班智达有何吩咐?
萨班:发发慈悲心,如果你肯赏脸,我愿意把他买下。
南喀本阴笑:班智达不是不知道,我南喀本家的黑骨头,生是我南喀本的人,死是我南喀本的鬼(说管家)还愣着干什么?
管家应声出去。萨班无计。南喀本没事一样喝茶。外面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萨班痛苦地闭住眼,手中拨动的念珠由于用力过大而突然断裂,噼噼啪啪散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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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本深,山西文水人,德商汇山西联盟荣誉主席、德商汇山西书画院院长、八福康集团书画院名誉院长。数十年舞文与弄墨并重,著作有长篇小说《桃花尖》、《疯狂的月亮》、《敦煌幽梦》、《灵魂的重量》等多部,小说集《昨夜琴声昨夜人》、《西部寓言》《我的汗血马》等,他编剧的22集电视连续剧《铁色高原》曾在央视一套黄金时间热播。电影《甘南情歌》、《香香闹油坊》、《我是花下肥泥巴》、《月圆凉州》等均公映并在央视6台播放,他的小u说《丰碑》被选入人教版小学五年级课本。李本深酷爱书法,至无书名而不慕虚华,沉溺翰墨而绝少交游,嗜墨如命且敬惜字纸。自号十八翁,云外庐主人。
(详细情况请百度李本深、书法家李本深、著名作家李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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