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远远就看到施援朝也在架子上翻架子哪——《不平凡的平凡》
122、远远就看到施援朝也在架子上翻架子哪——《不平凡的平凡》
那是在六月初的一个周三下午的,处党委常委班子的政治学习会上。王主任和那主任一直是闷闷不乐。当讨论到“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时。那主任实在是忍耐不住了……非常气愤的说道:“这个'草’和'苗’也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呀!”“这只是个比喻。”施援朝耐心的解释道。“也没有这么比喻呀!火药库还保不保七一献礼!保七一献礼,就得高速度,怎么就是资本主义的了!”王主任气不打一处来的呛了一句。“谁也没说不保呀。”施援朝也耐着性子说道。“要保就得高速度!我就知道,要高速度就得大干,一天最少都超定额百分之二百的干,工资还是一块八毛六(三技工工资),早上四点来钟起来就干,一直到晚上九、十点钟,能不吃点么!那是人呀!”那主任气愤的头一次这样的回怼着施援朝。“吃碗肉,怎么得了!住在哪!吃在哪!不就吃点肉么?我都说了,走材料费,错了我负责,怎么就是资本主义了。啊!”王主任气的直拍沙发扶手……。“我出的主意,我负责!不就是要批斗么?我去!”那主任气的站了起来……“坐下,坐下,慢慢说……我批的,我负责,还轮不到你们哪,没你们的事!”宫书记向大那摆了摆手非常冷静的说到。大家沉默好一会。“咳!老王呀!大那呀!消消火,援朝他也是贯彻上级的文件,都是报纸上的么。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要负责咱们集体负责,也算我一个。”姬其怀书记劝解的调和到。“不是我生气,工区的基层领导,下面的工人都问我……那板报上都写着'批倒批臭大碗肉!’'物资刺激的大碗肉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你叫我怎么说!那影响大去了……我真是干……”那主任垂头丧气的不说了。大家又都沉默了……宫书记略微沉思了一下,很和气的向施援朝说道:“援朝呀!你说说……啊。”“我……没什么说的……我想……到架工班参加大干……”“你想当逃兵!”还没等援朝断断续续说完,宫书记马上厉声质问道。“谁想当逃兵?”这是施援朝有生以来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因此援朝手扶着沙发扶手,差一点就站了起来,马上大声的反问道。“那好!也到半年了,大那你回来准备算算半年的大帐,援朝你到火药库去任副指挥……”还没等宫书记说完,施援朝马上昂起头说道:“行!我去!”“啊?……”还没等王主任说话,宫书记又说道:“你去咱们的下军令状,……”“这不是闹着玩的!”王主任又急着插话道。“谁闹着玩了!”施援朝也真急了,从来没有这样过的回怼了一句。“那就好!主管还是你老王。副职就是你施援朝,但是你施援朝得给我下军令状……”宫书记还没说完,施援朝抢过来就说道:“下就军令状,就下军令状,在保安全、保质量的前提下,六月二十六日保证竣工。 ”“你能做到?”“能!”这爷俩一问一答倒是很有气势。“你要是完不成……你……你……你就拿头来见我!”气的宫书记倒是笑了起来。“好!”施援朝倒是十分激动地站了起来绷着小脸答道。“那好!散会!”随着宫书记的话音,施援朝转过身来就走了出去……还听到王主任跟宫书记说道:“这能行么?”“没问题,还有工区的杨继财、曾思友他们哪!你也多操点心,让这小子知道知道厉害 ,先看他个三、五天。”宫书记满有把握的说道……这边施援朝回到了办公室刚拿起电话,“援朝呀!你可要冷静呀! ”姬书记就推门进来说道。“姬书记!我想好了,我是非常想下去干点实事,没问题!还有工区那么多人哪!没什么了不起的。姬书记正好跟你说一下,我想让经常跟我去火药库工地的杨勇和徐学思,跟我一起去住在那,处里政工的事你就多操心了。”“那倒没问题,不过关于'大碗肉’的事你可要慎重呀!千万要注意呀!多听听王主任的意见……”姬书记很是关心的嘱咐道。“姬书记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说着援朝就叫来了杨勇和徐学思,要求他俩明天一早带着行李倒火药库工地……。当天下班后施援朝草草的吃完了晚饭,为了不让王主任知道,避开了处里的小车队队长王建国,事先与大车队已经是副队长的罗富祥打了招呼,六点来钟施援朝背着行李卷坐上了罗富祥开来的解放卡车,直奔火药库施工工地而去……。
到了工地施援朝直奔指挥部办公室,“哎,援朝你来了。”当天晚上正好是工区的曾思友副主任值班,正在低头绘图的曾主任一抬头看见是施援朝,很是惊异的问道。“啊!从今天开始我替那主任在这了,那主任得回去算算处里的半年大帐。”施援朝很是轻松的说道。“你想住着呀?”增主任又是一惊。“啊!我是腿肚子上贴灶王爷,人走家搬,住在哪都一样。”援朝又是很随意的说到。“啊!……那我叫他们马上钉一个床。”“不用了,我就睡在这两张桌子上就行了。走!咱们到现场去看看去。”“啊!好吧!”二人一起走出了现场办公室,向已经在砌二步架子砖的火药库工地走去……。“施书记来了!”正在火药库北侧施工的二工段常广义工长说着迎面走来。“今天有超额了!”由于都很熟,援朝当头就问道。“超,今晚到九点,每人起码超三个定额票。”常工长很是自豪的说道。“那可是三小碗肉呀!”援朝笑着开玩笑的说道。“那是!每天最少一大碗肉!”常工长很满意的笑道。原来按规定,每超额定额一倍一个票,三顿饭免费,中午加一小碗肉;二倍中午加一大碗肉;饭票可累计使用,整个现场几乎每个班都能超额二倍。“哎!援朝呀!你说这整天的批判'大碗肉’,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完工了,还能坚持下去么?…… ”说着说着三人坐在了跳板上,常工长也很是随便的问起来了一直藏在心里的担心。“老常!你看你……”曾主任马上就要打断常工长的话。“哎!常师傅问得好!常师傅呀!你说说这个事得怎么看。”援朝立即打断了曾主任的话,倒是有几分认真了起来。“援朝呀!咱们也不外,跟你说句实话,我也不明白什么'刺激不刺激’的,咱们不说吃不吃肉,就说起早贪黑的住在这里,得吃饭吧!这又不能从家里带,就得吃食堂,吃的再不济,每天也得吃饱吧,最少也得三、五毛钱,够么!……”“那上那够去呀!……”曾主任插话道。“咱就说瓦工班长申殿福吧!三级工每月四十七快四毛三,带个老娘六口人,隔个把月的还得给他老丈人邮个十块八块的,他老婆干个临时工有今天没明天的,他吃得起食堂么?现在的主力基本都是三、四级工,少说也都是四、五口人,还有好几个二级工哪?我六级工开的多点。可是我那六口人,有三个大小伙子呀!你婶身体还不太好,也吃不起呀!”常工长满是忧虑的说到。“老常说的都是实话,援朝呀!这是实际事,就这么干不吃点肉、豆腐什么的,没点油水,叫人能干的动么?不这么干,这个工期真的保不了呀!”曾主任也是语重心长的说到。“啊!走!上你们宿舍看看去。”说的援朝无话可说了……“睡得怎么这么挤呀!还能翻身么?”刚一进瓦工班的宿舍,援朝就说到。“那没办法呀?为了赶进度,以前的力工都上墙了,新招的锁龙沟的力工,一天干到九、十点钟,还能回他大屯子的家去住么?”援朝又无语了……出了瓦工班的宿舍天已渐黑……来到了食堂,援朝直接就来到了小食堂,看了看对增主任说到:“明天指挥部搬到小食堂来,指挥部搭上南北大炕,两个瓦工班一家一铺炕。”“啊!……”曾主任还没说话,援朝又接着说:“对了明天一早你与王主任说一声,我想他会同意的。”援朝想起了姬书记的“多听听王主任的意见……”那句话来。“那你住哪?”“我住在守卫室!”“那能行么?”“跟我住一起吧!”“行呀!我就住在常师傅旁边了。”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走出了食堂……这时小预制场已经掌灯,“援朝!这么晚你还来了!”已经是木工班副班长的肇建国放下手中的模板,迎着援朝说道。“我住在这了。”援朝答道。“你住在这?……”肇建国疑惑道。“以后就是我们的总指挥了。”常工长教训道。“啊!……我可跟你说个事……”说着肇建国有些神秘的把援朝拉到旁边小声的说道:“听说你要把'大碗肉’批臭了……取消了……”“你说哪?”援朝有意的问道。“我可跟你说实话,大家意见老大了!就这么干……不给吃饱,不给点好嚼古吃谁也干不了!图咋呀!……啊!……还一分钱也不多挣?……”“就图那碗肉?”“那当然了!别地方也吃不着呀!”肇建国理直气壮地说。“这是大家的意见!”元朝问道。“那当然了!这年头谁跟你说实话呀!……咋哥们不错,我才这么跟你说的。”“啊!我知道了。”“你可别犯傻呀!”肇建国拍了施援朝一把。“干你活去吧!”施援朝推了肇建国一把说道。……“这就是水池子呀?是溪水吧。”援朝指着小溪旁的水池子问道。“是呀!食堂也在这里挑水。”常工长答道。“怎么这么混呀?能喝么?!”施援朝用水池子旁的一只水舀子,舀了一舀子水借着灯光问道。“这是晚上了,等到了早上能请一些。”常工长解释道。“啊!在食堂的大缸里澄清一下,还可以的。”曾主任进一步解释道。“这是泉眼的水吧?泉眼在哪?”援朝很认真的问道。“是呀,在山上,距离没有一百米吧?”曾主任不十分肯定的说到。“啊!明天一早咋俩看看去。”施援朝说着三人就向回走去……。
第二天一早不到五点,曾主任刚醒就看到两张办公桌上的被子已经跌了起来.“这小子上哪去了?”曾主任寻思着走出了办公室。这时三工段张连民架工班正在翻三步架,远远就看到施援朝也在架子上翻架子哪……“这么早你就起来了!”曾主任到了跟前喊道。“啊!醒了就起来了。”施援朝很随意的说到。“张师傅我下去了。”“你忙去吧!援朝。”在架子上的张连民架工班长答道。“走!咱俩看看泉眼去。”援朝说道。“你还掂记着哪!”“这饮水可是大问题呀!一旦要是有传染病,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呀!”施援朝十分严肃的说道。施援朝与曾主任二人来到了山坡上的那个泉眼,共有紧挨着的三个泉眼冒着十分清凉的泉水,施援朝单腿跪着双手捧了一把泉水喝了下去,“哎呀!好甜呀!真好!用我的脚步,距离水池子也就有六十多步。”援朝好有心情的说道。“也就这么远,真清凉呀!”曾主任也喝了一口赞赏道。“你马上就安排瓦工、管工,在这里砌一个水池子,按个水泵,搭个简易的水泵房,把水接到食堂,专供职工生活用水。预制场旁的水池子供生产用水。后天必须实现向食堂供水。”施援朝十分严肃认真的说到。“那好……”曾主任边说着,二人边走下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