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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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唐五代·韦庄
(二)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第二首《菩萨蛮》写词人到了江南,七八年中他求仕求食,行程万里,依然一无所获。人人都说江南好,可是他心里却惦着家乡,而家乡此时正处于战火之中,有家难归。所以江南人劝他: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这是韦庄这组《菩萨蛮》中最美的一首。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雨,迷朦了水面和堤岸,小船也失去了来路和去路,停留在这片潮湿的春色中。雨中小船、路边酒家,无不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忧伤。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我们仿佛看到词人沉醉在当垆少妇的对面,不知归去,多少有些尴尬和无奈。
江南的春天温柔而甜美,深情而宁静,让流落他乡的词人在故乡和他乡之间感到了一种纠缠和失落。也许,只有在他乡才能体会到故乡的感受,而故乡,又时时在动摇着对他乡的依恋和流连。
江南的宁静而悠然,让异乡漂泊的词人沉湎和依恋,暂时忘却自己从何处而来,又将向何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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