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羽:爱~琴~海(三)
【作者简介】蒋明羽,邵阳县人,85后文艺二逼青年。身在闹市奔波,心在乡村听雨。喜欢听着音乐码些不痛不痒的文字,弹着半桶水的吉他,唱着Beyond的歌独自忧伤!系邵阳市作协会员,中国闪小说学会会员,现已出版长篇小说《梦落雨季》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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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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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星星小区。区如其名,是繁华的都市里一颗不起眼被人遗忘的小星星。破旧的街道,遍地的垃圾,满街的地摊……还有一声声卖杂货的吆喝声与女人打骂小孩的哭闹声混成一片。林水仙从小在这长大,她的童年没有父亲的影子。可怜的父亲在她出生时便死于癌症。母亲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年轻时母亲很漂亮,为了养活她忍痛卖掉长极脚裸的乌黑长发。为了供她上大学她没日没夜地干活,早上去工厂上班,下午去餐馆洗碗,扫地。晚上回来还做手工。母亲每天下班回来时还捡破烂卖,为了让她弹好钢琴甚至瞒着她去卖血买了一架破旧的钢琴。她每天凌晨都去菜场拾新鲜菜叶回来变着法儿做给水仙吃,所买的几元钱的肉通常都被林水仙吃了。
今天是她第N次应聘失败了。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孤苦的母亲。林水仙站在A栋201室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水仙,你怎么了?傻孩子怎么出去不打伞啊?来,快吃西瓜!母亲心痛地摸着她红通通的脸,将一块血红的西瓜递给她。你放心,这个西瓜是居委会大妈送给我的。看着水仙狐疑的目光,母亲露出甜甜的笑容解释着。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毕业大半年了,还在家里白吃白喝,我……。林水仙一头扑在母亲的怀里哽咽起来。
傻瓜,不许说自己没用。这个社会太浮躁了,浮躁得让人不能静下心来欣赏一朵藏在草丛里的花儿!可我们要静下心来,不能被这繁华的世界所迷惑,迷失自己最初的梦想!孩子,相信妈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自己,你一定会在钢琴界发光发热的。母亲语重心长地摸着女儿乌黑发亮的长发说着,她的眼眶此时充满了心酸的泪水。她粗糙的双手此时显得无比有力,仿佛握住了灿烂的未来。
妈,要不我明天去工厂上班吧,我不想看见你这样辛苦。我已经长大了。林水仙仰起稚嫩的脸庞盯着面容苍老的母亲说。
不行!你的手不是做粗活的!你必须弹钢琴!李秋月一把推开女儿坚定地说,妈妈再苦再累也不能苦了你,埋没你的才华。孩子,相信自己。你一定会遇到伯乐的,好吗?
可是,妈妈,您已经五十岁了。为了我,您老得像七十岁的老奶奶。我真的不想看见您天天去捡菜叶吃,扫地,拾破烂养活我这个二十岁的闲人。水仙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向大地。
李秋月静静地看着懂事的女儿,伸出像树皮一样的手掌轻轻地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珠。水仙,你别说了。妈妈不觉得苦,妈妈很开心有你这样一个懂事又聪明的孩子。你是妈妈活着的唯一希望。答应妈妈,不许再说这样的傻话好吗?李秋月尽量克制住眼中的泪水故作轻松地说。
孩子,你要坚强,无论遇见什么困难都要坚强并坚持自己的原则!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有骨气,有志气,有理想!我们虽然是穷人,但我们可以拥有梦想,梦想不允许被嘲笑被亵渎被出卖!因为有梦想的人是伟大的!你记住了吗?水仙!相信自己!李秋月紧紧地抱着女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将泪水流向千苍百孔的心底。一阵风吹过,窗台上挂着的一连串海螺发出了清脆的音符。
林水仙同样紧紧地抱着母亲重重地点着头。她伸出修长的手指梳着母亲满是银丝的短发,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这间二十平米又是卧室又是厨房的简陋房间,相依为命的母女俩紧紧地抱着。她们仿佛拥抱了光辉,拥抱了灿烂的明天和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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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何俊良 微信 LTWCHJ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