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著：《毛百斤打铁》第二十六回 打军刀锤声动地 庆功酒笑语惊天
邵东人尤其是邵东五金人有必要了解的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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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百斤打铁
——邵东五金发展溯源
甯普林著
2020年9月
目录
第一回 黄老虎心狠手毒，毛国金家破人亡……………4
第二回 人间哪堪逃荒路，天下何处有我家……………16
第三回 贤徒弟忍辱负重，恶师兄嫉贤妒能……………28
第四回 慈善娘收留苦女，痴情崽迷恋烟花……………41
第五回 王媒婆粉饰丑女，魏大妈扮作红娘……………53
第六回 借刀杀人魏公子，含冤丧命毛少爷……………65
第七回 土匪打刀为劫抢，楚王制枪抗削藩……………76
第八回 有意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栁栁成荫……………88
第九回 有情人终成眷属，陌生客变作亲家……………98
第十回 江湖人施法犯法，魏师傅以牙还牙……………109
第十一回 汉王朝削藩告捷，姚万里载誉复官…………119
第十二回 聪明人巧收欠款，欺诈鬼应该倒霉…………130
第十三回 陆铁匠滥价挨罚，郭香莲回乡寻娘…………143
第十四回 滥价竞争成悲剧，同心协力建市场…………158
第十五回 刘翠兰深夜偷汉，魏贵强金屋藏娇…………168
第十六回 魏相和卖瓢得利，汤家女弃恶投贤…………179
第十七回 吕寡妇偷奸丧命，魏贵强使诈谋私…………190
第十八回 多行不义必自毙，举头三尺有神明…………202
第十九回 打铁哪知炼铁苦 ，炼铁更比打铁难………212
第二十回 看守反而成盗贼，亲戚竟然变仇人…………221
第二十一回 纵欲狂贪心无底，为非作歹法不容………235
第二十二回 赵健雄假货挨罚，火厂坪铁钉畅销………245
第二十三回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255
第二十四回 一厢情愿成泡影，两意相投缔良缘………264
第二十五回 栗山铺算缗征税，魏贵强混水摸鱼………280
第二十六回 打军刀锤声动地，庆功酒笑语惊天………291
第二十六回 打军刀锤声动地 庆功酒笑语惊天
元光六年，武帝已完成了盐铁国营，统一货币，加收工商赋税等一系列经济改革，国库丰盈，财帛山积，百姓富裕，为消灭匈奴打下了牢固的经济基础。
武帝消灭匈奴心切，即召开群臣商议，登上宝座，群臣山呼礼毕。
武帝说：“众爱卿平身！”
群臣齐道：“谢万岁！”起身分立两边。
武帝说：“现已国库充盈，朕欲出兵消灭匈奴，各位意下如何？”
司马迁出班奏道：“启禀万岁，欲御外敌，必先内强，尤其要统一人心，加强皇权。废除封侯，建立郡县制，尚未完成。平叛后的七国，人心尚未安定，臣以为条件尚未成熟，请明鉴。”
武帝说：“爱卿言之有理，朕命你前往七国，将杀了的楚王刘戊、赵王刘遂、胶西王刘卯、济南王刘辟光、菑川王刘贤、胶东王刘雄等皇室子弟，安排为郡守、县令，以安抚刘氏家族，树立皇族威望。”
司马迁说：“臣领旨。”
董仲舒出班奏道：“抚慰皇族，建立郡县制，加强皇权固然重要，但国人心思难以统一。常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要统一国人之心，从教育开始，树立国人正统思想，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专门教读《诗》《书》《礼》《易》《春秋》五种儒学经典。官吏必须出于儒生，正统思想才能形成。十年之后，再灭匈奴，不为晚矣。请明鉴。”
武帝不语，思考再三。
司马迁奏道：“万岁，董大人言之有理。十年不长，只要人心一齐，所向披靡，才能势不可挡。”
武帝说：“董爱卿，此事重大，由你举办。”
董仲舒说：“臣领旨。”
董仲舒征得武帝同意，在长安兴建子弟学校，名为太学，学成后由郡县选用，充当基层官吏，还鼓励郡县办学，号召百姓读书，以树立正统思想，以完善科举制度。
为选拔人才，更换陈旧官吏，还实行察举制，举孝廉一科成为士大夫仕进的主要途径。凡被举的孝廉，多在郎署供职，由郎迁为尚书、侍中、侍御史，或外迁为刺史、太守、县令。
数年后，从各级官吏到百姓都形成儒家思想，正统思想已经形成。
元狩六年，武帝派出张骞出使西域的百多人，历时十年，救得两人回来，向武帝汇报了西域情况，得知匈奴首领单于已死，消灭匈奴的时机一到，立即召开群臣商议消灭匈奴之事。
武帝登上宝座，群臣山呼礼毕。武帝说：“众爱卿平身！”
众臣说：“谢皇上。”群臣起来侍立两边。
武帝说：“各位爱卿，多年来，匈奴侵扰边关，杀我边民数万，占我阴山，河南大片国土，多次和亲，年年侵犯，是个凶残无信之邦，将他灭了，血我辱国大耻。现国库丰盈，人心统一。匈奴单于已死，内部大乱，灭绝匈奴时机一到，朕决心一定，出兵消灭匈奴，绝我后患。谁来当任太尉？”
董仲舒出班奏道：“启禀万岁，周亚夫殁后 ，抗击匈奴都是李广和卫青将军，他俩可担当此任。”
武帝说：“董爱卿举荐，正合朕意。”
众臣说：“皇上英明。”
武帝说：“张骞爱卿！”
张骞说：“臣在。”
武帝说：“你十年辛劳，带来重要军情，烦你再带五十人马，继续西进，打探军情。”
张骞说：“臣领旨。”
武帝说：“李广爱卿 ！”
李广说：“臣在。”
武帝说：“封你为骁骑将军。”
李广说：“臣领旨。”
武帝说：“卫青爱卿。”
卫青说：“臣在。”
武帝说：“封你为车骑将军。你和李广将军三个月内，广招勇士，训练十万精兵，做好充分准备，待命出兵。”
三位齐道：“臣领旨。”
卫青奏道：“ 万岁，微臣推荐一人。”
武帝说：“何人，请讲。”
卫青说：“前周亚夫太尉位下副将姚万里，此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只用几十人潜入荆州，不用动刀，智取了荆州，活捉了刘戊。平叛后官复荆州郡守，微臣想请他来做副将，请恩准。”
武帝说：“准奏，速请来京，你俩要广招地方勇士，为国效力。”
卫青和李广说：“遵命。”
卫青得武帝旨意，奔荆州而来，他是山西人，来到楚地荆州，见此地山清水秀，一片稻田，绿浪滔滔，河流水渠纵横交错。南方风和日丽，气候宜人，难怪楚地富饶。来到荆州城外，高高的城墙上，城楼雄伟挺拔，吊桥悬空，护城河水深且清，足有十余丈宽。他站在护城河外大喊：“城上将军听着，我乃朝中特使，请放下吊桥。”
楼上将军问：“有无圣旨或通关文书？”
卫青将圣旨一晃，楼上速速放下吊桥，并下来两人，拱手说：“请问大人贵姓，从何而来？”
卫青说：“我乃卫青，皇上诏姚大人进京，速陪我前往。”
卫兵闻是卫青，皇上诏姚大人进京，不敢怠慢，速领卫青来到衙门外，门卫向里通报，姚大人急忙出来迎接。
卫青见衙门不大，公堂明镜高悬，室内装饰古香古色，敞亮舒适。
姚万里说：“大人请坐，”急有衙役送上茶来 。“大人从何而来，来鄙郡有何见教？”
卫青说：“武帝要消灭匈奴，命我和李广将军广招勇士，备办刀枪，粮草军需。先生剿藩有功，且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几十人不用刀枪，智取了荆州，活捉了刘戊，成为剿藩佳话，皇上请你赴京，助我消灭匈奴。”
姚万里说：“姚何德何能，已花甲在即，敢蒙皇上征诏，蒙将军抬爱，自当披肝沥胆，为国效犬马之劳。”
卫青说：“先生宝刀不老，正是为国出力之际，前途无量。”
当夜两人抵足而眠，特别投缘，齐家治国，领兵打仗，攻防韬略谈到深夜，两人相见恨晚。第二天，姚万里欲留卫青玩上几天，但军务不容，两人速速骑马进京，日夜兼程，半月即至长安，当夜住进公馆，第二天随卫青进宫赴早朝，见皇上登上宝座，群臣齐跪，山呼礼毕。
武帝说：“众爱卿平身！”
群臣说：“谢万岁！”言罢分立两边。
卫青奏道：“启禀万岁，荆州郡守姚万里来京。”
姚万里出班跪道：“荆州郡守姚万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武帝说：“姚爱卿平身。”
姚万里起身退于一旁，武帝见姚万里一表人才，虽逾天命，倒像个书生，心想要试试他的才能。于是说：“姚爱卿削藩为国建了功勋，尽夸你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出奇制胜。匈奴不比藩军，个个勇猛，屡犯我边关，数十年来，和亲不断，征战不止，不可终日。爱卿有何良策？”
姚万里说：“启禀万岁，匈奴娴强骑射，剽悍勇猛，我等应避其锋芒，捣其后院，灭其官邸，迫使返回，锋芒必成颓势，再前后夹击，其主力必灭。改造兵种，练就一千'铁衣军’，防其飞箭，手持'勾马枪’专勾马腿，进可刺杀，马倒杀其骑士。这一千'铁衣军’，要有精忠报国、视死如归的勇士之心，必须认真挑选，此乃一方。二方曰'陷马阵’，夜里在阵前每三尺远挖一个两尺深，两尺宽的坑，成梅花形设布，上盖篾搭子，敷上草皮，插上标记，我军诈败，引敌军冲来，我军按标记行走，敌马一踏入陷马坑，借助惯性，都会翻跟斗马前腿就会别断，骑兵不死即伤，失去战斗力，我军可反赴刺杀落马敌军。微臣浅见，见笑了。”
武帝听完，喜道：“果然是将才，众爱卿亦觉如何？”
众臣说：“万岁明鉴，可以一试。”
武帝说：“封你为车骑副将，与卫青将军，李广将军操练兵士，打造军械。三个月后，出兵消灭匈奴！”
姚万里说：“臣领旨。”
退朝后，姚万里、卫青。李广、李息等将军共商练兵之事。卫青说：“兵将将急增十万，长矛短刀急增五六万支，从何而来？靠长安军工打造，需半年难以完成，如何是好？”
姚万里说：“启禀将军，可将军械分散打造，楚地毛家栗山有铁匠数百人，小人曾在此打造马刀，其刀削铁如泥，刀口不卷不缺，非常好用，可分军刀一万把，勾马枪一千支到此处打造，三月内可以完成。”
卫青说：“姚将军，若如你所说，倒也可以，如质量不符合，或三月内不能完成，贻误军机是要杀头的。”
姚万里说：“我敢立军令状，有误军机，提头来见。”
第二天早朝，卫青禀报皇上恩准，由李自与姚万里前往，并派非军官官员李延年前往监督。次日启程，三骑日夜兼程，历时十天，来到毛家栗山。找到毛百斤，毛百斤见好友来了，还来了两位大官。就陪他们住进最好的旅馆，并设宴款待。
席间姚万里介绍说：“这一位是刘自将军，这一位是李延年都尉，本人得皇上洪恩，升为车骑副将，在卫青将军麾下当差。”
毛百斤说：“各位大人，都是京官，来到穷乡僻壤，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姚万里说：“贤弟说哪里话来，只要仁义好，喝口水也甜，何况你美酒佳肴，还有地方美味，实在难得，不胜感激。”
毛百斤说：“我与你相交已久，相互了解，粗茶淡饭已成习惯，只是苦了二位大人初来乍到，受此淡薄，实在是心有不安，还请多多包涵。”
刘自将军说：“毛先生，你太客气了，我们入乡随俗，能吃上先生安排的盛宴，感到特别新鲜，真是难得一遇。”
毛百斤说：“谢大人夸奖，三位大人来我穷乡僻壤，定有要事，请不吝赐教。”
姚万里说：“皇上要扩充军队，消灭匈奴，保我汉朝江山。三月内要制造五万把军刀，一千只勾马枪，京师军工忙不过来，下官向皇上推介你处，我已立下军令状，两月之内，要你处打造一万把军刀，一千支勾马枪，你要千方百计完成，价格从优，军刀五十个铜钱一把，勾马枪六十个铜钱一支。能否完成？”
毛百斤说：“谢大人抬爱，还记得我毛家刀好，我们共有两百多座炉，每座炉每天要打五件，难以完成，军刀非为儿戏，第一要保证质量，马虎不得，能否宽限一 个月，三个月保证完成。”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点了头，刘自将军说：“就三个月吧，一定要保证质量。有什么困难尽量提出，共商解决办法。”
毛百斤说：“勾马枪是何种式样，请大人明示？”
姚万里说：“就是长矛后面连着一个月牙形弯刀，可勾马腿，又可刺杀。”
毛百斤说：“我们只打出枪，那长木柄你们自己去装，路途遥远，不好运输。”
姚万里说：“可以，就到长安去装木柄，由我们负责。”
刘自说：“还有难处吗？”
毛百斤说：“没有难处了。请三位大人放心，请早点休息，明天我与铁匠们分工，后天陪你们到铁货市场看看。”
姚万里说：“麻烦你了，请老板帮我们喂好马匹。”
第二天，毛百斤将所有铁匠全部请来，在铁货市场大坪里开了个大会，将任务分到每个铁匠。最后毛百斤说：“这是军刀，姚大人和皇上签了军令状的，如果质量不符合，要杀头的，不是儿戏，大家一点都不能马虎。”
有人问，那勾马枪怎么打？什么样子？
毛百斤说：“就是长矛后面带个月牙形小刀，进可刺杀，退可以勾马腿，等我打个式样出来，他们认定之后，大家再打。所有刀枪在两个半月之内完成，验货合格后给付现钱。”
铁匠们非常高兴，毛百斤真了不起，结交这么宽，先为削藩打了军刀，今又揽下了皇上的军刀，而且价格特别高，大家跟着他发财了，没想到一个落难孤儿有这么大的能耐，他能文能武，足智多谋，结交这么广，将这个小小的栗山铺变成了大街市，连名字都姓毛了，真是一人得志，万人有福！
第二天，毛百斤陪姚万里、刘自将军、李延年都尉参观了铁货市场，见外来进货的老板络绎不绝，谈生意的，选货的，装货的，结算付钱的，比比皆是，一派繁华，一片热闹。
姚万里问毛百斤：“毛先生，这些进货人来自哪里？”
毛百斤说：“他们有远有近，有本郡的，远的来自越、吴、齐、赵……到处都有。别看这小小的毛家栗山，已名骋大江南北。”
刘自将军说：“顾名思义，你们都姓毛吧？”
毛百斤说：“就是我一家姓毛，这毛家栗山名字有个来历，那是我打的刀上錾了个毛字，以示质量的区别，我的钢火过得硬，我的招牌树起来后，大家的货都錾上了毛字，我发现后，并不责怪他们，要他们保证质量，后来我的招牌变成了这个地方的招牌了，认为铁匠都姓毛，就将栗山铺喊成了毛家栗山了。
刘自将军说：“哦！原来如此，你的胸怀可容天了！”
毛百斤说：“谢大人夸奖。”
姚万里说：“毛先生胸怀岂止容天，还可纳地，他为众人排忧解难，广招客商，处理矛盾纠纷，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在客商中口碑载道，都说他是天下第一好人。”
一路看来，李延年只字不提，来到铜货摊前，各式金黄的铜器，使他大惊，金光闪闪，格外耀眼，走近摊前，拿了一根小铜棍将挂着的编钟敲敲，然后将有些位置挪动，敲出了美妙动听的《孟姜女》曲调。立刻吸引很多人来听，全场鸦雀无声，接连敲了几曲后，问老板说：“这编钟多少铜钱一个？”
周铜匠说：“百个铜钱一个，五百个铜钱一套。”
李延年大喜，价格比京城便宜一半，于是说：“我定十套，按我这样宫、商、角、徵、羽五音排好，你懂么？”
周铜匠说：“我懂，好久要货？”
李延年说：“两个月能制出来吗？”
周铜匠说：“可以制出，你得交一半定金，这成本太高。”
李延年二话不说，交了两千个铜钱定金，并和刘将军买了铜酒壶，铜茶壶之类的铜货。他们非常惊喜，感慨良多，这里有个京城都没有的五金市场。
第三天，毛百斤将勾马枪的式样打出来了，前面是矛，挨装木柄处出一个弯形勾刀。姚万里三人看了，觉得可以，就照这样打。第四天，毛百斤安排大儿子毛光明陪同他们玩了一天，第五天，已打出了很多军刀和勾马枪，姚万里他们看了后，非常满意。第六天姚万里陪他们到荆州，洞庭湖去看看，玩了十几天又回到毛家栗山，看了已打成的刀，试了刀的质量。
姚万里说：“就照这样打 ，我们到三月底来取刀，你要保证质量，按时完成。”
毛百斤说：“你们这次带多少钱来，这批货成本太大，要三四十万个铜钱，你们先付给成本吧，请你们理解，请你们同情。”
刘自将军说：“带的钱不多，先给你们三十万个吧。”说完将铜钱付给毛百斤。
毛百斤说：“谢将军支持，我先写个字据给你。”说着写了字据给将军。三人回了长安。
还有两个多月，他们日夜赶制，打得快的一座炉每天可打五六把刀，一天收入两三百个铜钱，越干越有劲，人人感谢毛百斤。还要打三刀，以供应市场所需，因而大家都很忙碌。毛百斤更加忙碌，要检查质量，又要调解矛盾纠纷，自己的刀任务也要完成，常常忙到深夜。经过两个多月的奋斗，一万把军刀，和一千支勾马枪已经完成，按要求每个麻袋装二十五把，全部装好扎牢，等刘自将军和姚万里来验货。
就在非常忙碌的时候，魏贵强来到毛百斤家里，对毛百斤说：“贤弟，恭喜你发大财，一下接了三十万个铜钱，今天也要分点给我吧，至少要一千个铜钱。”
毛百斤说：“这是一万把军刀的本钱，已分到各个铁匠手中。你为什么要一千个铜钱，你父亲应得的成本已经拿去，你又不打铁，哪来的钱给你。”
魏贵强说：“毛百斤，你有今天是谁给的，没有我父母收留，又传你手艺，你有这么风光吗？你害得我被人打残，半死不活的，我度日如年，害得我老婆改嫁，害得我孩子没了母亲，害得我母亲累死累活，眼泪不干，我要请人做事，让母亲过几天舒心日子，没有万个铜钱能成吗？”
毛百斤说：“岳父母恩重如山，我没齿不忘，自当孝敬，我会一如既往地照顾她们。你说我害得你被人打残，害得你老婆改嫁。这能怪我吗？按你的要求，安排你管理市场，谁要你去收取'保护费’，破坏市场规矩，能怪我吗？你恋着翠翠，结婚后你暗地养妾，还与寡妇偷情，被翠兰亲自抓获，翠兰能够容忍吗？她改嫁能怪我吗？我每月供奉一千个铜钱给师傅师母，现在看来不能给你了，我要亲手交给他们，你到父母手里去拿吧。”
魏贵强说：“父母的给父母，我的要给我。”
毛百斤说：“我为什么要给你，我要孝敬你吗？我现在供养你父母，供养你两个孩子读书穿衣吃饭，我难以养家糊口了，我哪有钱给你，就是有钱也不能给你，回去问你父母要吧，我还要打铁，我没时间和你扯蛋，回去吧。”
魏贵强说：“我不回去。”毛百斤没有办法，他是残疾人不好强行推拉，听之任之。他岳母见魏贵强不走，不得不多煮些饭菜。吃饭时大家不理不睬，魏贵强自己装饭吃，这种饭吃起来实在没味，不得不回去了。
一天，毛百斤送一千个铜钱给师母，说：“师母，师傅年老了，不要打铁了，我每月供一千个铜钱帮助你，前几个月都被师兄拿去了，我不知他派何用场，以后每月送给你，免得他上门来拿，影响我的功夫。”
师母说：“毛百斤，谢谢你，我现在还能维持生活，不要你的钱，你家里十多人吃饭，多不容易，这钱你拿回去。”
毛百斤说：“你老一定要收下，这是我应该孝敬您二老的，务必收下。”说完拱手而别。
师母明白，魏贵强拿了钱不得交于我，这样明不明暗不暗，每月交给我，心里踏实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三个月期限很快就到了，一天突然来了百多匹马，姚万里，刘自和李延年来取货了。毛百斤和市管会徐善秋等人热情接待，将毛家栗山所有的饭店都住满了，毛百斤早就將刀用麻袋装好，标上姓名数量，堆放在市场大坪里。第二天毛百斤陪同姚万里、刘自、李延年验了货，将余款二十六万个铜钱付清。将货装上马背，浩浩荡荡回京城去了。
毛百斤和众铁匠拱手相送。第二天毛百斤将余款分到每个铁匠手里，众人万分高兴，尤其是周铜匠高兴得跳了起来，说：“你们每人得二千八百个铜钱，我一下得了五千个铜钱，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我请大家喝酒。”
毛百斤说：“二十多桌要四千个铜钱，大家高兴，应该庆贺，我也出两千个铜钱。”
徐善良说：“各位师傅，毛师傅引来这笔大生意，他为我们操尽了心，耽误了多少时间，这次打的货最少，收入最低，我们每人应该出点操心费给他，弥补一点损失，怎么还要他出钱呢？既然大家都得利，要庆贺一下，每个只要出二十铜个钱就够啦，周师傅收入最多，愿意出一千个铜钱也可以，共五千个铜钱，二十五桌酒席，大约四千个铜钱，剩余一千个补给毛师傅，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齐道：“应该，应该！”
毛百斤说：“大家的心意我领了，这钱我不能要，有难大家帮，有钱大家赚，我没耽误什么工，余钱留作以后的公益费吧。”
周师傅说：“这一千个铜钱，小小心意，弥补你损失的万一，你不收下我们心里不安。”
毛百斤说：“我有个不情之请，与大家相榷。”
众人说：“请讲。”
毛百斤说：“这一千个铜钱救济一个既可恨又可怜的人，一家五口，靠一个七十岁的老人来养活。”
徐善秋说：“大家有目共睹，魏贵强虽然做过恶事，他也是个铁匠，现在太可怜了，毛师傅处于善心，执意不要，做这件善事，我觉得可以。”
大家心里同情，实际也是帮助毛百斤，于是说：“我们同意。”
当天中午，在一个大饭店里办了二十五桌，全铁货市场的人都来了，大家纷纷举杯感谢毛百斤，只闻觥筹交错，欢笑声，酒令声，相互敬酒声，久久地回荡在毛家栗山的上空！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灵官殿镇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荣获绿汀文萃2018年度最勤奋作者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