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连载】闵华松:解救少女王芳20
【作者简介】闵华松:1983年参加工作,先后在公、检、法等部门任职。1985年开始从事文学创作,陆续在《飞天》,《青年作家》、《湖南文学》,《当代警察》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数十篇,获笫一、二、三届湖南文学大奖赛三等奖及佳作奖,中篇小说《环境》获湖南公安文学10年创作优秀奖。1996年刋发于《青年作家》杂志的中篇小说《破案》获全国金盾文学二等奖,并被改编为电视剧在中央6台播放。该小说收录于全国公安文学史,并与方方、梁晓声等15位作家结集出版,书名《埋伏》。1999年出版中篇小说集《处警队》。2002年被公安部列为五个一工程重点培养作者。后因工作环境、性质改变,搁笔长达10余年之久。
【中篇小说连载】
解救少女王芳
闵华松
黄中清刚要发火,三蛋瞎母拄着拐杖颤巍巍走出来说,三蛋自小老实,家里穷得娶不起老婆,好不容易买了个回来,也不犯法,你们可不能为难他啊。
老胡说,老人家,买女人是犯法的。说完,走过去做三蛋娘工作。话讲了一大堆,三蛋娘最后还是求政府可怜他们。
黄中清左问右问,三蛋冷冷地一言不发。黄中清对做工作失去了信心,望了望屋后偌大的山,心想三蛋这小子把王芳随便一撂,可够我们找大半天了。
想完,黄中清觉得这么磨下去不是办法,决定找治调主任做做工作,他对老胡说了想法,老胡立即同意。黄中清瞧了王萍一眼,下了山。
下山后,黄中清很快找到村治调主任,说了解救的事。治调主任先是遮遮掩掩,后遮掩不住了,有些畏难地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找李支书。
黄中清讥笑说,你平时不是喊打就一拳吗,今天怎么娘们附体了?
治调主任难堪地笑笑,也不回话,将黄中清带到李支书家里。李支书正和乡政府尹副乡长在喝酒,另外还坐着几个村干部。
李支书看见黄中清,有些惊愕,随即笑容可掬地递烟倒茶。
黄中清一见到老尹,立即想起他是管这个村的片长,觉得王芳下落久寻无踪原来和他有关。黄中清心里有气,但脸上却笑着说,尹乡长不够交情,明知我是酒仙,也不通知我一声,一个人躲到这里享口福。
老尹皮笑肉不笑地要黄中清喝上几杯。黄中清应付一阵,说了来的目的。
老尹沉思片刻说。对于这件事,我原来不知情,也是刚才知道的。我看这样吧,王芳让你们带走,好呆我们都是党员,违法的事咱可不干。
李支书和几个村干部立即附和说行。老尹停顿片刻,说这三蛋是村里出了名的穷光蛋,爸死得早,母子俩是靠村里资助和上面的救济养活的。至于三蛋买王芳那三千块钱,还是村里群众你几块钱我几块借给他的。所以那三千块钱和王芳在这吃住穿算一千块得付给三蛋,否则他只有穷下去了。
黄中清不言,静静地听下去,待村干部个个表态说坚决拥护尹副乡长意见后,冷笑说,尹乡长难道不知道这意见也是违法吗?再说我们公安没一点油水,我到哪去弄这四千块钱?
李支书说,也是的,我知道公安没钱。
老尹这时笑着说,我知道你黄中清鬼点子多,脑壳一转就有办法了。
黄中清有些气老尹捣鬼,冷冷说,我要是想不出办法呢?
老尹一怔,随后淡淡地说,你没办法,我们也没什么办法。没有钱,我们无法向群众交差。工作是做不通的,再说这里刁民很多,我们可管不住。
李支书瞧一眼老尹说,村民们已经知道公安局来的事了。
李支书一说完,有两个村干部起身走了出去。黄中清知道他们去通风报信,有些忿怒地说,尹副乡长,王芳我们一定要解救出去,谁阻止我们就是妨碍公务。如果出了什么事,你这个片长可是要负责任的。
老尹大声说,放屁!现在不是文化大革命,你以为你一扣帽子我就怕你了?你以为我是小老百姓,你一吓唬我就软了?我一不违法二不犯罪,比你祖宗还大!
黄中清淡淡说,难怪现在社会治安不好,原来行政机关有你这种人作怪。其实,你一没能力二无水平,按你的素质而论,你顶多是个当村民组长的料,你能当上副乡长,不是在背后行了贿就是提拔你的人瞎了眼。
老尹气得日了黄中清十几次祖宗,黄中清冷冷一笑,走了出去。治调主任这时跟了来,低声说,黄公安,你知道的,我确实有苦难言。
黄中清说,算了,跟我去三蛋家吧。
走出院子,治调主任告诉黄中清,三蛋和尹付乡长是亲戚,三蛋的瞎老娘是尹副乡长姑妈,据说买王芳还是尹副乡长出的主意。
黄中清不再说什么,象是在沉思什么。这时一些村民举着锄头东一溜西一群往山上跑,黄中清心想肯定是那两个村干部背后捣的鬼,他担心老胡他们出事,和治调主任一路小跑着往山上赶。
黄中清下山后,老胡他们没有行动,而是在坪里散步聊天,王萍揩了揩汗水,走到屋前坪里,往下一望,黄中清的身子慢慢变小,尔后象蚂蚁爬一样。山下阡陌成行,田陇成块,村落在绿荫中时隐时现,王萍心里顿时一片空灵,觉得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
大家等了一阵,不见黄中清来,老胡提议不如在屋前屋后搜一搜,或许王芳就藏在这些地方。
小彭沿着屋后山坡一路寻下去,山坡上草木旺盛,青苔铺地,小彭不时扒开树丛瞧。寻了一阵,小彭发现坡边有一孔窖,是乡里人用来储存红薯的那种。窖口拿木板镶嵌,上了把小锁,小彭将脑袋凑近窖口,往木板缝里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
小彭刚要离开,忽听到窖里传来唔唔声。小彭有些惊愕,又凑过去,侧耳往里听,唔唔声更大,象是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