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年猪小记
过年了,进入腊月就陆续有人杀年猪了;一头头可怜的猪为了人们的相聚而献出了生命和肉体。
被人捆起来,按在地上。凄凉的呼喊几声,然后······
由于提前就决定好了要一天吃完,哥们就选了一头这边的老品种猪,名曰“哈尼香猪”。着家伙长不大,是猪里面的小个子;个体大的也不超过八十公斤,普遍六十上下。
由于是放养的,野性十足。为了搞定这头猪我们是提前几天就开始设计方案的。比如做电工的毛驴就提议用电、又比如修车的阿二提议用葫芦吊起来、我的提议就比较浪漫一点——做几把弓和弩、再削些茅,把猪赶到山里——猎捕。
可后来还是被一一否决,原因是毛驴的“用电”及不安全,一不小心——我们可不想吃人肉。而阿二的“葫芦吊起来”被否定的有些二,原因竟然是没有葫芦。我的提议被否决就是因为现实了,第一,我们不一定撵得着;第二,不一定打得过;第三,不一定抗得回来·······
最终还是被屠夫的“按倒一刀”的提议取代,并得以实施。
场面过于血腥,所以还是觉得这样处理一下比较好一点。朦朦胧胧的虚实相间着,也好叹息美味的一餐来之不易。
我是伪善的,杀生的事情还是下不了手,也不会;本是说好帮忙的,到了最后却只是站在了一旁呐喊助威,好歹也算是帮了忙了。
我省略了其间血淋淋的过程,直接跳跃到最新鲜的午饭。体温还在就又遇到了火于锅的温度,然后就成了盛到碗里摆到桌上的菜肴。
新鲜,这就是我们此刻拥有的。
当然,做菜倒都是中规中矩的炒、煮、烤、炸;这也没多少可以去花心思折腾的,倒是很愿意在配料上找些“趣”。
橄榄皮煮猪心肺:其实就是余柑子和余柑子的树皮煮猪心肺。(余柑子我们这里叫“橄榄果”,也称之为“先苦后甜”;我则认为它就是生活,在苦涩再酸也都要吃,回归平淡了(喝口凉水)就开始回味甜了。)
我们拿来和臭灵丹根一起煮猪心肺,据说治病强身的,具体治什么却没有人说得清;我估摸着是治“馋嘴”的。
这一煮还发生了点小插曲,不知道是哪个哥们一时兴起把大肠也给倒了进去,那一开锅就不得了了——清汤大肠,大家都只好邹着眉头呵呵呵了。都觉得这汤算是砸了,肯定没人懂欣赏了·······
可结果却是连汤也没剩一点,若不是那大肠提了味,估计很难达到这样的效果。着算意料之外的惊喜,我也尝了,若不刻意细分还真没有臭味。
油腻的感觉被臭灵丹根和橄榄皮遮掩起来,鲜甜间带点微酸轻苦;大肠的味道被药草的苦香遮挡了不少,余下的一些变成了很舒服的味道,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呢。
农家菜的特点就在于新鲜、简单、粗犷;不讲究什么颜色搭配,好吃就行。
大家坐在一起图的是热闹,吃什么喝什么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彼此嬉闹、玩笑,摆一桌子菜换一屋子欢声笑语就好。
这才是过年、才是相聚、才最适合拥抱和处心积虑的假装在不经意间说出了难舍的“再见”。
就这样又又开始了新的一年,不知道明年的相聚会是怎样的场景,只是院子里一样会填满欢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