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师”征文|我的先生胡兆澍

征文启事|影响我一生的好老师

我的先生胡兆澍

作者:汪学斌
一九七一年春季,雨坛中学正式招生开学。高中部招了两个班:原雨坛公社小学六六、六七两届全体,六八届少数读完初中的学生编入高一班。六八届大部分读完初中的学生编入高预班。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教育大发展,几乎每个公社都办了个完中,师资力量紧缺,队伍繁杂:文革前的中学教师为中坚,部分是大学六六、六七两届的毕业生,少量的工农兵学员和一些大学下放教师。
我的先生胡兆澍出身名门,家学渊源,1960年前毕业于合师院,是枞阳县颇有名气的语文教师。
胡老师高挑身材,枣核脸,肤色白净,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他上课讲到激动之时,脸就涨得通红,常常习惯性地用食指推推镜架,或干脆摘下眼镜抓在手里,仰着脸继续滔滔不绝。这时候,同学们无不屏息恭听,偶尔动笔记下要点。
《触龙说赵太后》《邹忌讽齐王纳谏》《别了,司徒雷登》《刺刀下的交易》这些课文的讲授,都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语文常识,汉语知识,还有浩翰的历史知识,都能恰到好处地融汇到对课文的讲析之中。
胡老师不仅精于讲课,也很重视写作。两个礼拜一篇作文常抓不懈,严格规范。先评讲上一次作文,再命题,提出写作要求,启发引导,最后才是同学们纵辔驰骋,挥笔而就。两节课完成,谁也不能例外。我和同学们要说有点写作能力,那都是得益于胡兆澍先生的辛勤教诲。
记得有一次,我写了一篇民兵练刺杀、打倒蒋光头的短文。因为这篇文章,我破天荒地被老师喊进他那间既是办公室又是卧室的房间里接受拷问。先生说五六十年代,《人民日报》副刊发过一篇这样的文章,他要搞清楚我是抄袭了报纸,还是构思雷同?在确定我没有接触过,也无法接触到那张报纸时,他向我表达了歉意,并鼓励我写作过程中,要大胆想象,严谨构思,生动描述。好事变坏事,坏事又变好事,这一变化过程真的是太快了。这次谈话无异于先生给我开了一次写作文的小灶啊!
毕业以后,我还见过一次先生。那是1976年,枞阳县教育局在黄公山创办“五七”林业中学,林秀美局长和何敢老师合计,让我接手高一语文教学任务。我腹中空虚,心里发慌,就去先生那里寻求帮助。先生把一本写有自己教学心得的旧课本送给我,还送了一箩筐鼓励加鞭策的话。这些对我承担起教学任务和后来的人生发展都有很大的助益。

回首来时的路,半个世纪前的曹宗文、徐元龙、齐秉和、杨咸宜先生,及后来的何敢、杨慎操、吴大号、何伟成先生,其人其事仍像一个个精彩纷呈的镜头,在我的脑海里不断上演,但给我教益最大、影响最深的,无疑还是胡兆澍先生。

来源:文乡枞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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