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河的枪声怎么回事?——回忆华县令公区区政府被袭击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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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暴乱分子袭击令公区区政府的经过
口述 潘秉章 整理 邵拉雄、赵亚菊
1949年5月23日华县和平解放后,我担任中共令公区区委副书记。那时,新政权刚建立,工作千头万绪。6月28日,我和区书记刘荣、区长王重农到县上开支前工作会议,李连璧县长对我们讲:“潼关、太要,前几天已被敌人袭击了区政府,你们要提高警惕,留一人开会,其余都回区上。”
刘荣留在县上开会,我和重农回区上,重农步行,我骑着自行车在罗纹桥碰见牛狮子,我对他说:“你明天到区上来一下。”

令公区政府旧址(现为华州区柳枝镇政府)

6月29日中午,牛狮子到区政府(在今柳枝街)见了我,他汇报小敷峪情况时说:“小敷峪很安全,你给我们配些枪,我保证把小敷峪一带严加防范。”我说:“我把支前的粮分派好后,亲自要到小敷峪去一下,我来了再说。”正谈话时,拓振河从柳枝车站赶回来,他把我从房子叫出来说:“方山河方向发现了机关枪响。”我立即给华阴县组织部长张万照挂电话问:“你们是不是剿匪?”他回答:“没有。”我说:“方山河发现枪响,怎么回事儿?请联系一下。”打完电话,我马上给枪里压好子弹,带了张文祥(陕北人,在区上搞保卫工作)和一个民兵,赶往柳枝车站,到东站问了几个同志,都说曾听到机关枪响,但后来再没有动静。
当时,大家都在车站忙着收支钱粮,我对大家讲:“你们抓紧收粮。”说完我们又到王寨,王寨有个敌伪保队附叫王文博,想打探一些情况,到他家,人不在。我们又到一街之隔的曹家巷,见了村长曹某某,也正在拾掇支前车辆,我问他:“下午就可以去。有问题没有?”“没有。”“下午一定到柳枝。车准备怎么样?村上还有啥动静?”“没有。”在一番问答之后,我们离开了曹家巷。
到了南关,见广生穿着衬衫在东门场里转,此人在伪警察局待过,我便对张文祥说:“你把这人记下,明天把他叫到区上。”
走到白家堡东门,见李可义他妈在哭,说村长叫他家人和车都要去,我和张文祥给她解释了一番。这时,太阳已经不高了,文祥说:“不用解释了。这些问题咱们到区上再研究。”我俩从白家堡穿巷而过,在西头碰见我岳父,他问我:“你回家里还是回区上?”我回答:“还说不上来。”刚回到区上,县上郭祥麟打来电话催支前大车:“无论如何,今晚车要赶到县上。”
我又到伏龙堡去,在戏楼后见两个小伙背着白包袱,我觉得二人形迹可疑,便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他俩回答:“是洛南下来盘查哨所的。”我又问:“今晚住哪里?”他回答:“住在姓樊的店里。”我没去伏龙,又回到区上,和重农商量,认为这两个人有问题,重农也同意我的看法,叫管武器的文高才把这两个人抓住。文高才即带了几个人把那两个人抓住带到区上。我听了文高才的汇报,即叫把二人带进来。我问这两个人:“什么查哨所,是国民党?”见二人还是狡辩,我就把桌子一拍:“胡说!”又叫对二人搜查,结果搜出一支八叶枪,一盒403子弹,重农说:“这两个家伙不老实,给上刑。”我也同意上刑。张文祥说:“有纪律不能随便打人。”由于支前车辆任务紧,就把这两个人关在区政府一间空房子里,锁上门,大家又急着先去催车,准备等车调好,再把这两个人送往公安局。
这时,天已经黑了一会儿,各村派的支前大车陆续都来了,重农负责警戒,我负责检查安排车辆,人车齐全的都在马路上准备出发,不齐全的先停在马路边等待,路边停了五六辆,我把车辆检查安排好以后,就叫张士英(管财粮的)按车发清席和面。
张士英对我说:“我父亲叫我回去哩!”我说:“今晚任何人都不准回家。”他就按我的意思发完了席和面。
我催车回去,又派张其昌去支前,他不想去,我对他说:“到县上保证换你回来,现在柳枝20辆车,你到南马村再验10辆车,再派两个人随护押车,这30辆车,牲口,民伕,押车人员,都由你统一负责。”于是两个战士押着车前面走,张其昌跟在后边。
正在这时,院子中间灯亮了,外面响起了枪声,我赶紧吹灭了灯,从房子冲出来,准备硬拼。可是一看群众在区政府院子里乱跑,未敢开枪,我估计敌人是从南边来的,因为枪是从南向院子里打的,枪越打越密集,似乎还夹杂着炮声,炮火激烈,把天都映红了,敌我情况难以搞清。我跳墙出来,未见一人,区政府的干部,游击队员,都不知去向及下落,我急忙跑到火车路,准备去县上。此时,黄河一带的路上灯光点点,来回移动,各家的群众都在寻找自家的人和车。我一看黑更半夜,一片混乱,情况不明,也不能去县上,找不到自己一个同志,我就顺着铁道往东,打算明天万一不行,就去大荔。
第二天(6月30日)早,我便跑到毕家,见一位群众在扫院子,就上前问道:“你们的区政府在哪里?”他回答:“还问区政府!昨晚上都被打散了。”
他给我指了方向。我到了拾孟区,见了宋向钊(拾孟区委书记)和余学义(大荔人)。余学义要去县上,宋向钊对我说:“区长钟生哲有问题,应当把钟生哲的情况向县上汇报,把钟生哲软禁起来。”
后来我们两个商量,把游击队的人员集合起来,凡跟钟生哲的都把枪下了,把钟的枪也下了。钟生哲当时在车站管粮,叫他把手续交代后去县上,钟就一个人去县上。
柳枝的情况还不明,重农也不知去向,我准备带上党刚娃去县上,先回家里转了一转,村里人说敌人在上安,重农还没见。
我到县上见了申定远、钟生哲,赵安国来说王书记叫钟生哲,后来听人说王书记叫把钟生哲关到渭南南窑去审。这时,张宏钧也来了,他还假装说:“柳枝这些人都不听我说,唉!”我知道他有问题,顺话答话敷衍了两句。
我跟申定远到城隍庙,刚开饭,吃的是包子,申定远边吃边对张宏钧说:“你今天下午把队伍带上去修南城墙,一律不准带武器。”看着张带着队伍走了,申定远又叫曹步云(二中队的)到宿舍把枪全收了,我俩就把枪抱到一个房子。
天黑了,队伍回来,张宏钧被带到李县长房子,大约去后就把他们几个都收拾了。

原文来源:《追忆华州红色足迹》

原文作者:口述 潘秉章  整理 邵拉雄、赵亚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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