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的逆种

本阁作者文集:崔桂忠  杨德振  曹旭

易书生  彭化义  师利国 赵萍 

文丨陈道

书生兄发文《凝思录:仰望苍穹,我们的征程是星空》提到一个词“逆种”,感觉蛮有意思。他在文中说:“……伴随(疫情)这一劫难,还有美国及西方的一些政治集团,罔顾人类前途命运,人为制造共同抗疫的种种障碍,在人类社会搬弄是非,制造对立和混乱,甚至随心所欲地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填充着他们的欲壑,其本身已经畸变成为‘丧尸’一般的特殊群体,走在一条反人类的不归路,这是人类发展进步或者干脆说是人类生存必须面对的一群逆种。”

记得许多年前,书生兄曾提到:“人是概念上的人,只有在实践的面前,人才回归到具体的人。真正的人(简称真人)是人类发展得以进步的实施者,畸变的人(简称畸人)是人类发展进步的阻碍者。”

两厢比较,“逆种”显然比“畸人”更显得成熟、具体、形象,虽然都是对人类族群的审视,却更切近与人类族群中与健康的人相对立的、总是阻碍着人类发展进步的那一部分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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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种”本是詈词,也就是被文人修饰过的骂人的词,时常出现于文学作品中,譬如《醒世恒言·李玉英狱中讼冤》:“焦氏 大怒道:‘你这逆种!’”;《荡寇志》第七二回:“我怕不认识 高俅 的逆种……待我结果了他,为大家除害。”

1997年,二十世纪福克斯出品的电影《异形4》,又称“异形4:复活(浴火重生、逆种、复活)”,其中出现的逆种异形,深深刺激了观众的感官。这个逆种异形是一个让人恶心的畸形产物,有着人一样的皮肤和性格,无穷的破坏欲,还一脸嫌弃地把自己的亲妈一巴掌拍死。很残酷,很形象,也很让人震颤。人们对“逆种”也由詈词开始有了更为理性的认知。近些年来,一些网络小说,就把那些投靠妖、魔、鬼等族群的人族背叛者,那些为了一己之私,里应外合出卖灭杀人族,获取另类生存的人,称之为“逆种”。

披着人皮的,并不一定就是人。

除了达芬奇那样的可能会被乐观地猜测为“披着人皮的外星人”,更多的则是直指那种逆人类的,不能用人类思维去理解,也不能用人类道德去衡量,属于魔鬼、禽兽、畜生之类的特殊人群。时常所说的“披着人皮,骨子里却是头畜生”“长得眉清目秀,却是披着人皮装模作样的妖魔鬼怪,比吃人的野兽还狠毒可怕”“披着人皮,内心却比狼还恶”等等俗话,也都是在试图对那些异化了的人群进行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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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将那些身披画出来的美女皮囊杀害年轻男子的鬼怪为“画皮鬼”,“画皮”的故事更是家喻户晓,将“披着人皮”的“是人”或“不是人”的问题刻画得入木三分,多次搬上荧幕,尤其是1966年香港拍摄的同名电影《画皮》,面目狰狞的恶鬼、美得冒泡的美女、彩笔绘画的人皮、裂人腹掏人心的惊悚,着实把观众吓得不轻,对人皮内里到底是何物,算是有过直观的感受。

佛教喜欢讲人道与畜生道之类的话。佛陀说:“得人身并行持善法者,如同我手上的尘土般稀少,而未得人身、行持恶业者,犹如十方世界大地之土般众多。”(《涅盘经》)意思就是“得人身如爪上土”,指甲缝里那么点土的机缘;“失人身如大地土”,丢掉人身就像大地土那么样地广泛。得人身不易。现在情况似乎有所变化。前几天读到一位藏传佛教高僧(慈诚罗珠堪布)的高论:“现代人和畜生道的差别越来越小,以致于畜生转人不再困难”。他说:“现在的社会,虽然物质越来越丰富,生活水准越来越高,但人们的智慧、道德、伦常和善恶取舍与旁生的差别越来越小,甚至连旁生都做不出来的恶事,人类照做不误,乐此不疲。这种情况体现在转生上面,就是从旁生转成人身并不难。”所谓“地狱空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大致也是这个意思。

《老子》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人性丑恶,人心易变。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探讨私有制条件下劳动对人的异化,即异化劳动的时候,曾说到:“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由人到非人,或者说由人演变成仅仅是披着人皮的它物,便是一个异化的过程。异化(Alienation)一词来自于拉丁文的Alienus,字面意思是“其他、异类、异乡人”。对此的注意贯穿于人类出现至今,只是在德国古典哲学中才被提到哲学的高度进行探讨。哲学上对异化的认知则是指个体的人失去对自己的主宰、自己强迫自己变成另一番模样(譬如变成另一种个体、另一个集团)。从马克思提出异化劳动理论到20世纪80年代,在西方学者中间,异化问题已从经济、政治领域扩展到道德、心理、病理、技术、文艺等思想领域。多视野观察的结果,人被异化的现象很普遍,成为人类之逆种则是异化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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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化是作为人的存在物的自我迷失,逆种则是异化了的人对人类的恶的对抗和违逆,它们的特征就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利或者私欲私愤,通过超越了人道底线的手段,对人类个体或集团进行的恶毒攻击。摆在眼前的就有美国政府,为了推卸抗疫不力的责任,一而再地将抗疫政治化,前有特朗普政府罔顾本国人的生命,通过制造政治病毒,发起对世卫组织对中国的一轮轮恶毒攻击,后有拜登政府不是凝聚力量抗疫,而是捣乱南海和钓鱼岛,掀起新一轮对中国的围剿,本质上都是对全球人类共同抗疫的釜底抽薪。

人类内部存在矛盾和摩擦,甚至上升为战争,是一种常态,不可避免,但是,在战争中存在的那种对于人类本身的亵渎,对人道的践踏,诸如希特勒政权那种极端的种族主义者和反犹主义者,人为的、系统性地、有计划地对一个民族或一些民族进行灭绝性的屠杀,其残酷杀戮,超越人道底线,是反人类性质的;同样,侵华战争中,倭寇对放下武器的中国士兵和平民进行的大屠杀,对包括平民在内的中国人进行细菌、化学战,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试验等等,罄竹难书,已然是禽兽对人类的肆意羞辱和侵害,731部队等行径甚至超越了禽兽之作为,万恶之恶,非万万世之惩,难消其罪孽!

如此,皆属于人类之逆种。其下,还有一种就是出于个人私心怨恨或干脆就是无知无畏,罔顾大多数人之利益安危,背叛民族和国家者。百年内,前有倭寇侵华战争时期出现的大量汉奸(包括文汉奸),近有恨国“公知”,其言其行逾越底线,本质上是与国外反华势力坑壑一气、内外勾结,实际效果上更是要让中国和中国人民陷入到动荡不安、掉入水深火热的坑里。这一个层次的逆种,还包括那些已经投靠到反华势力内部,充当幕僚,以对自己国家和民族的深入了解,献媚献策,向自己的祖国下死手的新一代汉奸。

中国的家族和家庭是与国家密切相关的,甚至在数千年以来,家庭和家族是国家理念的延伸和基本单元,背叛家族和家庭,在社会理念上不被包容,但是,在关系人类生存,在推动社会发展进步的坐标尺上,却需要关照这种背叛对于国家和民族的生存与发展是否有利有益,需要有一个空间跨度来权衡。当然,这一类的叛逆,没有几个是超越人道底线的,只是会在一些刑事案件中,偶尔会出现几个极端案例,其行径不能用人来看待,只能用非人类行为来认知,更不能以几句“逆种”责骂了事,而是要通过法律的约束力,从肉体和精神上进行矫正。

离开宗教语境下的那种异化,现实中的逆种,实质上是人的意识分裂的反映,是人向非人的一种恶向异化,是客观存在的一种社会现象,并且必将成为未来关系人类生死存亡的内部威胁,毕竟,能叛逆一家一族一国者,必有背叛整个人类之心机;为一己私利而舍弃一家一族一国者,必有敢舍弃整个人类而谋取一己私利之恶念。人类面对共同威胁的时候,这些逆种,将是与外敌内外勾结者,需要直面。至于孩子青春期出现的那些叛逆,只要不伤及伦常,不危害民族、国家和人类利益,哪怕长辈骂其“逆种”,也不该归入此类。

是不是逆种,大写的真正的人是参照,人道是底线,人类共同的利益是标尺。被公众视为或被公正判决为触犯了反人类罪的人,必然是人类的逆种。不管是主观故意还是无意而为。可以预见的是,未来地球人在与非人类的矛盾冲突或反奴役战争中,肯定会有个体的或集团的逆种,背叛地球人,投效到敌人阵营,甚至充当敌人入侵的高参、苟且的代言人、奴役的代理人。这是肯定会有的,未有发生之前,认识、明确并梳理这些,只是为了将届时出现逆种的数量压缩到最底。异化常有,逆种不绝,人类需要有这方面的认知和应对力量。

2021-2-19随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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