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南 / 开普饭

大地菲芳文学微刊

总495期 散文版

2021年03月04日

我们开的车子行驶在陵水去三亚的路上。我坐在副驾座上，打开车窗，任温暖的风吹拂脸颊。这一次没有晕车，心情如春天的花海般美丽。道路两旁是笔直高耸的油棕树和一晃而过的椰树林，穿过林木看去香蕉田里的香蕉树青葱茂密，好像内陆的玉米地一样，不同的是玉米有青葱有成熟有枯黄有收获也有砍伐和重新种植，而香蕉树没有这么多的麻烦，成熟了采摘，然后再结果再采摘，如此往复，生生不息。突然羡慕生长在这儿的人们，可以从从容容地采摘，可以从从容容地生活。

这个季节，北方还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而这儿青葱翠绿，生机勃勃。

突然，盛开的木棉花闯入眼帘，那些火一样红的颜色，和刚才的翠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远处绿色的映衬下，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木棉花谢了之后，结出了棉絮，棉絮系结在大树上，是长在树上的棉花，木棉花因此得名。

木棉，南国特有的树木，木质非常坚韧；花开时火红热烈张扬高调地绽放枝头，花期一过它干脆利落地落土，不会有半点凋零的颓势，花朵可以入食又能入药有清热解毒的功能。

说起木棉花，当地流传很多故事，最著名的传说就是：古时候五指山有位黎族老英雄叫吉贝，经常带领族人打败外来民族的侵犯。在一次战斗中，吉贝被叛徒出卖，被敌人抓获。敌人把他绑在木棉树上进行严刑拷打，吉贝宁死不屈决不投降，后来被残忍杀害。老英雄被杀之后，化作了一棵高大挺拔的木棉树，仍然守卫和保护着这片富饶的土地。

五指山距离三亚只有80多公里，五指山市是有名的“翡翠山城”，因海南岛上最高山峰五指山而得名，因为木棉树的传说，让我对五指山又多了一份向往。

五指山还在，吉贝还在，这火红火红的木棉花就是英雄吉贝存在的象征。

暖风在吹，车子在行驶，道路两旁不停地变换景色，抬头望去，天色湛蓝，白云飘渺。热带风光是如此让人心绪飞扬。

进入三亚市，又是另一番景色，没有内陆城市的摩天大楼，只有热带城市的安静祥和。房屋在高大的树木中静静站立，绿树环绕，鲜花盛开，草木葱茏，静谧而低调。这样的环境，这儿悠哉悠哉的人，无不昭示着这个优美城市的内涵与文化。

在市区内，我们的车子缓慢行驶，没有嘈杂，没有喧嚣，我们唯恐自己的唐突到来会打扰到这份美丽与静好，我尽情地呼吸着这清新干净的空气，眼睛被美景所包围，心情被热带风光所迷醉。

一闪而过，我看到了路旁南方电网的标志。和国网公司电网的绿色标志不同，南方电网的标志是蓝色的，外形类似于汉字“电”，说明南方电网的行业特质；标志向两方延展的线条应该是蕴涵畅通顺达之意，蓝色的线条为电塔和电网的抽象形，蕴涵顶天立地之意。同时象征五省互动互联，是极具发展潜力的电网。

虽然不属于一个系统，但电力人的情怀是一样的。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走到哪个城市，对于电力总是有更多的关注。

看到电网，仿佛看到了默默付出的电力同行，一个城市的发展，一个城市的生存与生命，都离不开电力的保障。这么美的三亚，有电力人奋斗的身影，霓虹灯下，彩虹桥上，黑夜与白天，电力人都在。

电网公司已经远离，我的思绪还没有回归。眼睛盯着那里看了很久，直到南方电网的标志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

当年，一首《外婆的澎湖湾》红上天际。

大人孩子都能哼唱这首歌。和这首一起深入人心的，就是歌里所唱的那种美景。

阳光和沙滩成了一种浪漫的标志，海浪和仙人掌成了一种美丽的风景，而那个老船长已经走进了太多太多人的心里。

这种浪漫这种美景这个无所不能的船长，也是我心底的一个梦想。

虽然不是第一次到海边，但南海之美，无与伦比。

光脚行走在沙滩上，阳光照耀得人睁不开眼睛，周围并没有仙人掌，开游艇的是一个帅得冒泡的年轻人。

看游艇近了又远了，海水涨了又退了。那个游艇上的小帅哥一晃就走了，留下游艇洁白傲娇的身姿。

我对自己笑了笑，然后朝着大海挥了挥手。

海风吹拂，我的长发已经乱成了一团草。这个时候，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

家人同行。大姐家的小黄豆开心得蹦蹦跳跳，有孩子在的地方，快乐总是加倍。

我怔怔地看着她，好像在看着年幼的自己。

我妈从容地站在一旁，这个爱美而又时尚的老太太，永远是那么从容，那么淡定，仿佛常居海边的人一样，对于风浪对于帆船，她的眼神里是温和与温暖。

我常常惊讶于老妈的淡定，在过去物质生活并不富裕的年代里，面对艰苦面对贫穷，老妈总是乐观面对，从来没有见过她惊慌失措过。

如今，她站在那里，面朝大海，海水到了脚下，她不慌不忙地后退，退了几步，仍然眺望远方。

远处，天海一色；近处，儿女承欢膝下。对于她，是不是一种幸福呢？

赶海，并没有收获什么。手里拿的赶海工具并没有用上，因为涨潮，也因为不知道怎么寻找海货，有人收获了海鲜，而我们赶海赶了个寂寞。

也好，阳光照耀，海风正好，和家人一起玩耍不是难得的享受么？

游艇上。

大姐和她的小黄豆在一楼垂钓。

我陪老妈一起坐在三楼边吃水果边聊天。

我告诉她，这个大海最深处有5559米；

我还告诉她，我们国家可以填海造地。老妈问：海还能造地啊？我说：“能啊，现在填海采用吹填的方式。就是用专用的吹填船在距离海岸比较远的海面用泵将海底的沙和水一起冲起来，同时用另外一台泵把这个含沙量很高的泥水通过管道抽到靠近海岸边需要吹填的区域，等到水流走之后，沙就留在吹填区了，不断地重复吹填，填海造地就成功啦。”

老妈静静地听着，感慨着说“人真能”。

我还告诉她，南海有很多岛礁，有的有驻军有的没有。

我侃侃而谈，老妈听得津津有味。

海风柔和，不时有游艇从不远处驶过。观光的人或拍照或录像或有人垂钓。

钓鱼是钓不到的，大家都如小黄豆一样好奇，想体验体验罢了。

游轮晃晃悠悠，老妈疲倦袭来，躺在沙发上睡了。我拿起一件衣服给她盖上，看她眯上眼睛休息。

在海之深处，游轮在慢腾腾地晃悠。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赶紧在另外一个沙发上趟下来，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

瓦蓝的天色和大海连成了一片，分不清哪是天空哪是大海，白云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我躺在那里看着蓝天，看着躺在一旁休息的老妈，内心升腾起无限的快乐和幸福。仿佛回到小时候，在妈妈的怀里撒娇，那一种感觉甜到流蜜。老妈在，我就是孩子；老妈在，心就安定；老妈在，幸福就在。

此刻，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想起一首歌《南海姑娘》：

椰风挑动银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