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活小记(一)

文/东篱者也

一

前几天，母亲因为感冒引发的肺气肿，需要到镇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我每天陪护着她，二个姐姐特意打电话，对我安排这个那个。其它的，还是比较好。只有护士给她打吊针时，就是我最紧张的时候。

我坐在旁边，根本无心思想任何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查看母亲的手腕，担心害怕她会乱动，针头一走皮又要再扎，让她受苦，看着她难受，我也心里堵的慌，其实母亲比我预想的要听话，整个住院的一个星期，没有几次扯脱重扎的。

我和姐姐们是不是，有点过份紧张和敏感了？

二

母亲今年七十八岁，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特别是眼睛白内障，做完手术之后，更加差了，反而比术前更模糊。还有风湿引起的脚疼，经常性的影响正常起居。特别是脾气越来越像小孩一样，容易生气，生完气事后又满肚子委屈一股。喜欢自责。

有好几次，母亲因为年纪大，记不住事情，经常把门锁了，才到处找钥匙，结果，被忘在衣服口袋，而衣服又刚刚脱了，换了一件，结果进不去门。

然后，她就坐门口干着急，母亲不会用手机的，主要是不习惯。我们给买了几个，不是和衣服一起进洗衣机里面洗澡，就是三天二头没有电。觉得太麻烦，后来就干脆不用了。

每次都是等父亲或者我回来，才能开房门，然后，母亲尽在自责，说她自己老了，没有作用了一大堆的话。

我便安抚她说，只要你身体好，好好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眼睛看不见，我拖着你，脚走不动了，我用轮椅推着你。。。。。。

说着，我便止不住想流眼泪。

三

住院的时候，有几次吊针打到一半，母亲中途要去方便，我便赶紧提着吊瓶，送她到了公共卫生间门口之后，前后叮嘱了她十几句，才让她进去，特后一直在公共卫生间的门口走来走去。直到见到母亲安全的出来，我悬挂着的一颗心，才能放下来。

四

我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心翼翼，啰里啰嗦？

我真的在悄悄地改变，也许是父母亲的年纪大了，越来越需要和依赖子女。又或者是我也到了四十多岁，也是为人父亲，越来越觉得父母亲的恩重如山，越来越怕失去这种互相的依靠。

曾经小时候，姐姐和我都讨厌父母亲的小心和啰嗦。

不知道，在父母亲的心里，是否也像曾经的我们那样？不喜欢子女们的过份小心。

2021.5.9(母亲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