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学记丨010. 神不外驰气自定

附：《灵源大道歌》全文

笃学记丨010. 神不外驰气自定

神是性兮气是命，神不外驰气自定。

本来两物更谁亲，失却将何为本柄。

这是《灵源大道歌》的第25~28句。

传统道家修炼，并没有性功和命功分开的说法，但有形与神的分野。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此其道生。”（《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这里讲的是“形与神俱”，神不外驰，这是一个整体。后来法门越来越多，在呼吸法门中多表现为神气合一、心息相依。

性命双修，是佛家，特别是禅宗与道家传统修炼理论融合之后的说法，神与形相对，所以神对应性功，炼形谓之命功，而修炼命功最重要的手段是修气脉，所以《重阳立教十五论》说：“性者神也，命者气也。”

陈撄宁先生对这段的解释非常精妙。他认为，古丹经常说：“是性命，非神气。”是对功夫深、程度高的人说法。此处说：“神是性，气是命。”是对普通人说法。各有用意，并非矛盾。因为普通人只认得他们自己的肉体，除了肉体以外，从来不注意到神气上去。如果教他们认得神气两个字的作用，比较普通人已算是大有进步，性命二字的真相，只好留待日后他们自己去参悟了。（公众号：潜真堂）

撄宁先生在他的白话注解中，曾经特别提到，《灵源大道歌》有四句“最要紧”的口诀，“神不外驰气自定”、“专气致柔神久留”、“混合为一复忘一”、“元和内运即成真”。

“神不外驰气自定”，就是精神内视，回光返照，“修鍊家初等功夫，离不掉神气，须要把自己的神收在肉体里面，然后气方能定得下。”

我们常说的：“恬淡虚无，真气从之。”两者相比较，一个有意一个无意，可以看做有为法和无为法的差别，各有奇妙。

有为法与无为法，不过是一个事物的阴阳两面，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用处，不要相互否定。

宋人有渔家傲，词曰：“神是性兮气是命，神不外驰气自定。幸有崔公入药镜。如究竟，全真固蒂归根静。主客内明方外应，灵台粲发天光莹。两个壶中一片景。急修省，莫待临渴去掘井。”

《崔公入药镜》亦称《入药镜》，是唐人崔希范撰。崔真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生平无考，留下《入药镜》一卷，却是内丹修炼的重要著作。起手：“先天炁，后天气，得之者，常似醉。” 即是炼精化气“得药”时的感受。“上鹊桥，下鹊桥，天应星，地应潮。起巽风，运坤火，入黄房，成至宝。”所写正是内炁在任督二脉循行、结丹的过程。上下“鹊桥”，上为舌，舌抵上腭，下为阴蹻穴，炁通过时收缩上提，略有助力。此处不展开。（公众号：潜真堂）

这首《渔家傲》作者佚名，与《灵源大道歌》是什么关系，难以分辨。笔者认为，“神是性兮气是命，神不外驰气自定。”这句口诀，或许在宋代已经被修炼界广泛认可。佛家与道教传统修炼方法已经充分融合，一个崭新的道派“全真教”即将兴起。

“本来两物更谁亲，失却将何为本柄。”修行中最重要的方法、境界就是“神气合一”，两者就如同身体与精神一样，是阴阳两面，不可分割。“神离开气，神无所养；气离开神，气无所驭。没有气来养神，神就要逃亡；没有神来驭气，气就要耗散。”（陈撄宁）

“本柄”，是可把握、握持的东西。就像一个器物，如果没有“柄”，就无法方便地握持和把握。“本”是树木的主干，“本柄”也有“根本”、“最重要”的含义，是最重要的“抓手”，离开“神气”，修行就没有“抓手”。

20200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