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山上的姐妹花

配图:艾米

很久很久以前,在金银山下生活着一对孪生姐妹,姐姐叫阿美,妹妹叫阿花,她们12岁那年,父母不幸病故了。姐妹俩相依为命,靠给当地的财主干活维持生计。

冬去春来,洁白的、粉黄的金银花开遍金银山。阵阵清香拂来,阿美阿花闻到的只是悲伤。阿美望着妹妹说道:“妹妹,爹娘去世时,正是金银花盛开的季节。明天是忌日,我们给爹娘扫墓吧。”霎时,阿花已是泪流满面,她擦了擦眼泪说道:“一晃三年过去了。可是,明天不做工,行吗?”阿美安慰道:“不管那么多,大不了我再忙一宿。”

次日凌晨,圆月还挂在半空中,早起的鸟儿叫醒晨曦,东方已现微红的亮光。阿美阿花带着香烛来到了金银山上,父母的孤坟已被金银花掩盖。姐妹俩跪着点完香烛,便抱头痛哭。泪水从脸庞流下,打湿了衣裳,打湿了坟头的金银花。鸟儿停止了鸣唱,它们落在姐妹俩身边,默默地陪伴。万籁俱寂,恸哭声随风传了很远很远,穿过一簇簇金银花,传进了松林。

过了好一会儿,阳光洒满山林,不知何时飞来两只蝴蝶,围着姐妹俩不停地拍打着翅膀。阿美说:“妹妹,这蝴蝶好像在给我们指路呢!”阿花点了点头。姐妹俩站了起来,手拉手跟随蝴蝶朝前走去。

蝴蝶在一块石壁前停下了。阿花惊讶地叫道:“姐姐,你看,这儿好像有道石门。”阿美仔细一瞧,石壁上的确有道门,她使劲把门推开,眼前出现了一个洞穴,顶部有光泄下,洞穴看不到尽头。

洞穴前方右侧有一堆金银珠宝,金光灿灿直晃眼。阿花叹道:“姐姐,这莫非是老天爷可怜我们,送给我们一堆宝贝?”阿美想了几秒说:“妹妹,小时候,爹娘告诉我们,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我们的东西,不要拿。你看,前面还有光,我们朝里面走吧。”

姐妹俩继续朝里走,走着走着,又是一番奇境:此处别有洞天,石凳、石桌、石柜错落有致,碗、盘、碟、壶、缸等等器皿应有尽有,而且都是非金即银;瀑布从天而降,处处鸟语花香,小溪潺潺伸向谷底……

这时,两位貌美女子迎面款款走来,穿着黄裙的是金姑娘,穿着白裙的是银姑娘。阿美向金姑娘、银姑娘作了介绍,并讲述了她和妹妹的身世。金姑娘拉着姐妹俩的手说:“你们需要什么,尽管带走,不必客气。”阿美忙说:“不用不用,你们能听我诉说,我就很感谢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做工了。”

银姑娘拿了两个碗——一个金碗、一个银碗,并在碗里各放了一粒米,递给阿美,说道:“这两个碗送给你们。如果你们遇到困难,就来到石壁前说'金姑娘银姑娘,我们有事来商量’,石门就会打开。”姐们俩互相看了看,别提有多高兴。金姑娘又从衣袖里取出一包种子送给她们。

姐们俩谢过金姑娘、银姑娘,高高高兴兴返回。刚出石洞不久,发现山洼间有一片平坦的土地,看上去十分肥沃。阿美说:“妹妹,我们来到山上好多次了,怎么从未见过这片土地?”阿花答道:“是啊,从未见过。”阿美揣测说:“这肯定是金姐姐、银姐姐安排的,让我们自己种地。”

两人高兴地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回到家里。中午将近,阿美看着碗里的米粒,无意识地摇啊摇,说来奇怪,碗内的米粒变成了香喷喷的白米饭。阿花激动不已地说:“姐姐,我们有了神奇的饭碗,又有了种子和田地,可以过上好生活了。”阿美说:“是的,妹妹,我们不用给财主干活了。待会儿我们就去田里播种。等到有了收成,就去感谢金姐姐、银姐姐,把饭碗还给她们。”

一个星期过去了,财主不见阿美阿花前来做工,就叫儿子器儿去打探。器儿跑到姐妹俩家中一看,发现饭桌上摆着金碗、银碗,这两个饭碗在简陋的家中格外醒目。器儿把两个碗朝怀里一揣,便准备离开,正巧碰到从田里干活回家的姐妹俩。阿美夺回饭碗说道:“从今以后,我们不去你们家干活了,以前的工钱也不要了。”

器儿哭丧着脸回到家中,把金碗银碗的事情告诉了财主。财主笑道:“她们肯定是捡到宝贝了。你悄悄把情况摸清楚,别让她们发现了。”第二天早晨,器儿跑去一看,正好看到姐妹俩做早饭。她们把金碗、银碗一摇,碗里就冒出热腾腾的白米饭。姐妹俩结着腌菜吃了早饭。吃完之后,她们带上饭碗,收拾好工具,上山干活去了。

器儿跑回家把看到的情景告诉了财主,财主带上家丁来到山上找到姐妹俩。姐妹俩正在给蔬菜苗浇水呢。财主说:“你们自己在山上种地也行,那得交地租。”阿美质问道:“你的地都在山脚下,这是我们自己找到的荒地,为啥要交地租?”财主说:“这山下、山上都是我的地盘。你们不交地租也行,那把偷来的金碗、银碗交出来。”阿花忙说:“我们才不会偷东西呢?那是……”阿美打断妹妹的话说:“妹妹,别理他们,我们继续干活,他就是想要金碗、银碗。这些年,我们付出的劳动,比得到的报酬多得多。何况爹娘就是干活累死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财主把手一挥,示意家丁把阿美捆绑起来,并从姐妹俩的包袱中抢走了金碗银碗。阿花哭喊着:“你们放开我姐姐。”财主笑嘻嘻地说:“阿花,你告诉我,这碗是哪来的,我就把阿美放了。再说,我们以后是一家人哩,我早就想把你许配给器儿了,给你吃穿不愁的生活还不好?”阿美安慰妹妹说:“妹妹,什么都别说。”财主立马又翻脸了,让家丁把阿美带走了,还说要交给官府。

阿花忐忑不安,说还是不说,她一下子慌了神,犹豫不决。夕阳西下,她想起银姑娘的话,便来到石壁前说“金姑娘银姑娘,我们有事来商量”,石门开了,金姑娘、银姑娘走了过来。阿花诉说了遭遇。金姑娘宽慰道:“没事,你告诉他们就是了。”

阿花来到财主家,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财主笑呵呵地说:“还是阿花懂事,怪不得器儿喜欢你。”说完,财主带着家丁和阿美、阿花来到石壁前。还没等阿美念口诀,石门便打开了。财主和家丁冲进洞里,看到了一堆金光闪闪的宝贝,眼睛直发亮。他们扑了过去,拿起珠宝就往怀里塞,哪知珠宝旁是斜坡,斜坡下是深渊。财主和两个家丁失足跌落下去了。器儿猜想,一定有神仙帮助阿美阿花,也不敢找她们麻烦。

从此,阿美阿花过着自给自足、丰衣足食的平静生活。

(根据《松滋县民间故事集》中的《金银山》改编)

(0)

相关推荐